「教父大人死了,昨天,今天,明天,在未来,在过去,都有可能,至少我一直在为此祈祷,哈哈~」
———
“公主殿下,您该去跟那位见面了。”
女仆微微欠身,语气恳切,双手交叠于身前,面上带着十年如一日的、恰到好处的微笑。说好听点,是热爱这份工作,尽职尽责,把人服侍的很好,说难听点,便跟个实打实的提线木偶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甚至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变过。
说着,她微垂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双白色长靴,很漂亮,还有蝴蝶结点缀。
“嗯,你先走吧。”
女仆弯腰鞠躬,很快便离开了。留下的,只有尚站在那,面色淡的几乎有些冷漠的白裙少女,在这偌大的屋子里,竟显的有些凄凉。
黑白相间的地板,高挂的水晶灯,昂贵的画作,无一不昭示着屋主人的高贵,却又这么像个清冷的教堂,古板又不近人情。
女孩看了眼窗外,沉默了会儿,突然提着裙摆向那走去。
站定,她闭上眼,双手做祈祷势,嘴里喃喃着什么,但面色依旧很淡,好像她念的是恶魔的诅咒,令人费解。
微卷的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肤如白雪,眉如翠羽,仿佛真的是从画中走出的天使,可神色却不慈悲,也不温柔。
真是个奇怪的人。
一会儿,她睁开眼。哦…天呐!那真是一双无比漂亮的金眸,跟她的发色差不多,只是更加明亮生动,笑语嫣然间,必定美不胜收,恍若旭日。
待祈祷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余留一阵香风。
哒,哒,哒。
白靴在地上踏着,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中,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少女无声的穿过了一道又一道门,步子不快也不慢,这大殿如同她给人的感觉一般沉寂而空旷,无数华美的图案自视野中消失又出现,好像这条路,真的很长。
大抵有些太长了,路上一个陪伴她的人都没有,甚至连“路人”都不见了,只有她一个人默默的,默默的,走了很久。
终于来到了殿外,一辆华丽的马车,一位微笑的管家,赫然摆在眼前。
又是这样的笑,她想。
管家做了个“请”的姿势,她轻点螓首,搭着仆人的手上了马车。坐下来时,她看了一眼马车上装饰的花朵,白里透着股淡粉色,悄然绽放,清香四溢,是那般柔美。
她觉得,比她头上那朵纯白色的鲜花要好看些。
长路漫漫,安静美好,马车始终开的很稳,窗外偶尔会飘过几朵白云。管家没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她也没说。
少女神色淡淡,一直在看外面,偶尔会有几朵云落到她金色的眼瞳中,但不出少时,便一溜烟飞走了。
不过,云朵落在她眼中的一刻,是那么惊艳,就像太阳与云朵拥抱了,它们共舞又分离,不过少顷。
吁———
她瞳中的天空不再闪动,转过头,原来是马车停了,停在了一个……死气沉沉的,暗灰色的城堡旁,高大,可怖。仿佛里面住的都是身犯恶孽的吸血鬼,随时都能要一个人的命,一旦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奇怪,明明身后就是广阔的蓝天,身前却如同炼狱。
……
“公主殿下,已经到了,接您的人也已来了。”
少女点点头,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被派来迎接她的人。中年人面色苍白,一言不发,脖子上还有缝线的痕迹。
少顷,她迈步下了马车。
她们穿过荆棘相缠的大门,路过盛开着一大片白色玫瑰的浪漫花园,最终进入了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中。
骷髅坐高堂,乌鸦俯首称臣,人偶跪地不起。一切都是那么荒诞离奇。
那么罪恶。
“la la la,You‘re dead,I‘m dead,We are all dead~”
「你死了,我死了,我们大家都死了」
一首歌谣,莫名其妙的歌词,扬腔怪调,在大殿中无止尽的回荡,却没有来处。
少女闲庭杏步,左瞧瞧,右瞧瞧,听到这歌时,她明丽的小脸忍不住皱起,仿佛看见了一出荒唐的戏剧。
她瞟了一眼走在她前面的中年男人,神色嘲弄。心想,还真是般配啊,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吧,跟这里一样。
中年人步子没停过,且每个落脚点与后脚距离都没变过,像精细计算出来的。
时间流逝着,两人现已站在了一个大门前。中年人跟木偶提线似的点点脑袋,什么都不说便离开了。
脚步声逐渐消失。
如今只剩少女站在门前,这一路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她都见了个遍,此时此刻,那抬起的手犹豫再三,终于敲在了门上。
嗯?早上没注意,她现在发现,她的手套…貌似带错了…
一白一黑,都系了个蝴蝶结。少女小嘴忍不住一撇,大眼睛微微闪烁,波光粼粼,恰似落入了海中的烈日。
“请进。”
那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如同落入耳中的炸弹,吓的少女心脏一颤。
该死啊。
她那双美丽的金瞳暗了暗,恨意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但她知道这不合时宜。岩浆终会淹没很多地方,包括她自己所处之地,但不该是现在。
恨意总是会带走一些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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