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酒店大门,卡尔斯见到了另一幅美丽而恒久的光景。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
浅黄色的灯光环抱着一家咖啡馆,深深浅浅的光影折射在地板上,偶有些许光芒溜出了店面,散落于小道边。
两盆绿植立于咖啡馆两侧,为这个陌生的世界注入了生机。
蓦然,身后光芒一闪,卡尔斯回眸,酒店已然不知所踪。
她漫步在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思绪飞扬。
她觉得,这里真的很适合约会,尤其是与优雅且可爱的青衣少女,单是想想,便觉得浪漫、般配至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你瞧,还没分别多久,她便又开始思念了。
现实中会不会有个讨厌的家伙代替她活下去,现实中会不会已经过去了很久。
何时才能重逢呢?她开始懊悔,为什么当时不能让管家多等一会儿,为什么当时不抓住面前少女的手,再也不松开。
爱勒。
这两个字深刻心底,恍惚回味,方觉意韵悠长。
在街道旁,一幢幢体面的宅邸矗立,底层窗户的菱形玻璃折射出闪亮的灯光,前方偶尔会有两个紧密相依的身影走过,也会有孤零零的一个身影步子悠悠。
是情侣,是挚友,是孤单的行人。
这跟现实有区别吗?
比如,身旁再没有那个明媚的人儿了。
人是不能长时间生活在虚假中的,所以,你至少需要一个知道自己还“真实”的参照物。
放在心底的往往最珍贵,最不能忘,没什么比它更真切了。
“Hi!来两杯咖啡吗?美丽的小姐。”
卡尔斯应声望去,不知何时,她已经走进了咖啡馆。
刚刚说话的金发少年此刻正笑嘻嘻地望着她,浅蓝色的眸子在灯光照耀下泛着柔意,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是完美无缺的。
“不好意思,我没带钱。”卡尔斯回道。
“骗人,但凡通过一次游戏的就有「马戏团货币」,而你现在能站在这,不就代表你通关了吗?就算是担心我家咖啡不好喝……”
说着,他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话语戛然而止。
“你是新人?”少年恍然大悟。
卡尔斯微微歪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看来是了,接下来,出门左转,右转,直行,左转……怎么样,记住了吗?”
卡尔斯陷入了沉思。
少年哈哈大笑:“逗你的,走,我陪你去吧。”
他眸子笑意嫣然,好似星空,好似大海,那样广阔自由。卡尔斯忽然觉得,这样的人不该待在这游戏里的,他永远不属于这里。
他从前台走出,典型的西方人面孔与修长的身形相配,简单的宽松款T恤加牛仔裤也被他穿的与众不同。
少年笑着伸手:“厄乐丝,希望接下来相处愉快。”
厄与乐两个字,原来是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名字里的吗?
卡尔斯并没回握,她提着裙摆微微弯腰,以致礼貌:“卡尔斯。”
厄乐丝也不觉尴尬,伸出的手转了个方向,往女孩前方一移:“请吧小姐。”
他先行提步向咖啡馆外走去,卡尔斯紧随其后,两人就这么相伴而行。
“你们游戏玩家一直这么乐于助人吗?”卡尔斯率先开口。
“乐于助人?我的确一直都很乐于助人,”厄乐丝朝她笑笑,“另外,纠正个错误,现在是“我们”了。”
“哦,我可以再问你几个问题吗?”
“请说。”
“我什么时候才能退出“我们”的行列,也就是什么时候能离开这破游戏。”
“或许它有些前置条件?”
“例如?”
“我不知道。”
“好吧,第二个问题,那时空酒店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休息处。”
“我的意思是,它属于哪个时空?”
“任何一个时空。”
“……我能见到它的管理人吗?”
“看运气,说不定哪天你就见到了。”
“下一个问题,这游戏究竟是什么?”
“恐怖游戏。”
“……创建者。”
“不知。”
“好,第四个问题,你带我来这干嘛?”
卡尔斯被这摸不着头脑的回答搞得心烦意乱,说到第四个问题时,她连声音都忍不住高了好几个度。
“哦小姐,要时刻保持优雅哦。”
“……”
小姐要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
木屋的橱窗处摆着一个人偶,它伴随着不知源于何处的丝线舞蹈着,动作有些僵硬,但却不知疲倦。
她没好气的说:“我比你更明白怎么保持优雅。”
说着,便走进了面前的小木屋。
木桌上摆着酒与面包,刀叉摆在一旁,仿佛住在这的人刚准备用餐。
“老头儿!有新人来报道了!”厄乐丝大喊道。
话音刚落,就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了,那是一位笑眯眯的老人,雪白雪白的胡子都拉到肚子那块儿了。
“呦,还是个界么漂亮的小女娃嘛!”老人看到卡尔斯时眯成缝的眼睛似是张大了点,在对新人有了简单的一面之缘后,他又转头冲厄乐丝大骂道:“你个瓜娃子!讲了几遍不要喊我老头不要喊我老头!一点礼貌也没有!”
再转头,他又恢复了慈祥的模样:“小姑娘,来这坐会儿吧。”
卡尔斯也不客气:“好。”
落座后,那位老人手轻轻一挥,数张摊开的卡牌凭空出现在桌面,这戏法变得卡尔斯都忍不住微微讶异了下。
“抽一张吧,冥冥之中天注定,这便是你以后的身份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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