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歌剧院才慢慢“活”过来。
说来也奇怪,如此宏伟的歌剧院竟然能在某一刻做到落针可闻。
“这故事小时候我妈还给我读过,这结局我到现在依旧没太懂。”
“我也是,那个「你」到底指代谁啊?这戏剧也没演出来。”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指人偶,但仔细想想,人偶都死了,更谈何活在灯光下?”
“难道是指魔术师?”
“谁知道啊,简直是莫名其妙的结局。”
“我觉得……”
少女静静听着,一双金眸即便在黑暗中也异常明亮,她稍作沉思,朝身旁人开口道:“这本书什么时候改版了?还把结局改的这么隐晦。”
厄乐丝的神情被黑暗藏匿,卡尔斯始终看不清楚,少年反问:“什么改版,结局不本来就是这样的吗?”
卡尔斯眉梢轻挑,欲要再言……
原本象征戏剧结束的红幕再次被拉开,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包括卡尔斯。
舞台上,冷淡的灯光落在几个「面具人」身上,他们衣冠楚楚,身上透着股该死的上流人士的铜臭味儿。
为首的西装男人头戴礼帽,这使卡尔斯不得不想起某个无情的家伙。
他敲了敲手里那根也很该死的拐棍,明明腿脚瞧着没什么问题。
在他左侧站着一位戴狐狸面具的男人,在其余几人大差不差的面具衬托下,他显得尤为与众不同。
鲜艳的红衣上画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图案,如果要形容他身上的那种感觉,大概是粘了血的钱币?
右侧则是胸前带了一个鸡翅膀徽章的男人,厄乐丝的胸前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他绝对是这里最讨喜欢的人了,雪白长发如瀑,仿佛银河在身后垂落,白色衬衫白色手套,身上的铜臭味儿简直像是被身旁那群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沾染上的,而不是他自己的。
对方的气质让卡尔斯油然而生一种熟悉感,与对「礼帽」天生的厌恶感不同,这位仿佛真的让她见到了一位老朋友。
再往后,就是「骸骨」与「兽耳」了。
「骸骨」,顾名思义,露出的手都是白花花的骨头,他袖口处太过黑暗,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何模样。
恶魔无疑了。
「兽耳」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头上有两不知是什么生物的耳朵,看着有点像狗。他戴的是笑脸面具,让人感觉蛮好相处,但比起「徽章」,他身上的铜臭味可是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了。
“欢迎各位观众们前来观看歌剧院的正式开幕,我将为他的开幕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为首的那男人声音洪亮却毫无感情,像是某种合成出来的机械音。
说着,他目光在观众席扫视,最终定格在卡尔斯这边。
卡尔斯心脏重重一跳,明明她看不见对方面具下的眼睛,她却能感受到那目光的威压与可怖。
“哦,红宝石俱乐部的孩子们,我一直以为你们只会跟戴狐狸面具的交朋友。”卡尔斯竟从那机械音里听出一丝几乎嘲讽的笑意。
在他话语落下的一瞬,卡尔斯便能感觉到身侧完全可以用“黏黏糊糊”来形容的注视。
她僵硬的转过头去,迎面撞上无数张戴了狐狸面具的脸,他们无一不盯着她,甚至连脖子扭转的弧度都一样。
太诡异了,这场面太诡异了。
他们面上没有怒容,没有悲哀,没有欢乐,仅仅是盯着她而已,如同一潭死水。
这根本不像人会做出的神态,他们的眼睛不像实质性再看一个人,反而让卡尔斯有种血肉被翻开,骨骼被掏出的痛苦之感。
克隆人。
卡尔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急切于转过头去。
这时却发现她的目光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般,她除了与面前的家伙们对视,什么也做不了。
忽然,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卡尔斯几乎无意识的转过去。
她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眸。
真神奇,就像痛苦的人看见了蓝天,心里不可思议的平静下来。
卡尔斯意识缓缓回笼,她捂着心脏,那命悬一线的感受她可不想再体验第二遍了。
她终于将视线转回舞台上,明白了那个男人的言外之意。
红宝石俱乐部对俱乐部的定义好像有所不同,对于他们来说,俱乐部更像是某种不可分割的团体。
脱离了这个团体,就相当于背叛。
怀顾四周,很显然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这么认为。
甚至鲜少有同一俱乐部的人坐一起。
其他人脱离了俱乐部照样交朋友,他们并不认为自己终身绑定在了这里,也不认为同一俱乐部就意味着同一目标。
即便我们好像看起来很相似。
台子上的人像是总算看见了满意的一幕,再次开口道:“好了,让我瞧瞧,这次有没有违背约定的家伙。”
一盏灯蓦地在某个座位上展开,而那里,空无一人。
「礼帽」手里的拐棍重重一敲,响声在观众席无止尽的回荡。
“哦,原来是「爱勒」小姐啊,GA俱乐部的家伙们,你们知道她去哪了吗?”
无人吭声。
卡尔斯瞳孔放大。
“哈哈,”「礼帽」忽然笑了两声,“连自己俱乐部的第二席都管不好吗?”
这笑声无疑是一场判决。
话音刚落,卡尔斯身旁之人便猛然弯腰,痛苦的抓着心口。
那里是他的徽章。
随之而来的,是观众席接连不断的呜咽声。
“厄乐丝!”卡尔斯低声发出惊呼。
他心口的鸡翅膀徽章在往他心口陷!
卡尔斯大致扫过一众弯腰之人,根据心口的徽章判断,他们都是GA俱乐部的。
这个混账!卡尔斯看着台上之人心中暗暗咒骂。
此时,「礼帽」身旁的「徽章」上前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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