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知道何时已经汹涌的冲出眼眶,从前无论发生什么都云淡风轻的人此时像是被利刃捅穿了心脏,无声的眼泪是对故人的哀悼。
她像是陷入了梦魇,怎么都逃不脱,只不过困住自己的是噩梦,也是曾经。
指甲无意识的扣着木头,鲜血染红了木屑,脸上的泪混着碎发湿了一片,她被固定着却仍想要拼命的摇头,“不要……求求你,救救她。”
重复了好几次,最后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她自己也听不到。
江晚没有再说过救她之类的话,像是大彻大悟,崩溃的闭上眼睛,任泪水肆意的冲出眼眶,“不对,是……救救我。”
说实话,这是雷战第一次见到她哭得伤心,撕心裂肺,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他的心也跟着疼得无法跳动。
第一次见面的恐吓,他就以为她会哭。结果没有。
后来他将人丢进河里,他以为她会哭。结果没有。
再后来的信任射击,她也没有哭。
直到被浓烟呛得的流泪,他才真正看到她哭。
可他知道,她不是害怕,也不是难过,只是生理性的眼泪罢了。
就像是现在,她的崩溃大哭,雷战也能猜到,她不是被药物疼得崩溃,分明是想起了从前经历过的噩梦。
人的大脑会有自我保护意识,会自欺欺人的将一些令自己痛苦的记忆逼进坛子里,封好盖子藏到角落里。直到有一天不小心打烂了坛子,那些痛苦的记忆才会像云雾一样跑出来找存在感。
那么……
她从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审讯室里的人都没有开口打断她的崩溃,仿佛是商量好了一样把悲伤的时间留给她。
江晚的崩溃只持续了一分钟……
意识逐渐回归,鼻子有点堵塞,眼睛红红的,江晚没抬头看他们,平静的阐述一个事实,“如果是想借助疼痛,就想要我屈服的话,你们也太天真了。我不怕疼。”
小蜜蜂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所在,低低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响起,“真话。”
雷战不由自主的掐着手心,疼意传到大脑,才使得心脏的疼痛减弱,却还得装作被激怒的样子,“是吗?我看天真的人是你吧,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可又有谁知道, 他现在快装不下去了。
江晚无惧,眼神恢复了清明,似乎刚才脆弱到缩成一团的人并不是她。
不知为何,今天,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下,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她突然想说出来一些埋藏在地底下注定见不到光的秘密。
“我早在五岁的时候,就应该死了的。如今活到了二十四岁,不过是强行逆天改命。”她的声音很平淡,似乎不是在说自己,“可逆天改命,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为了活着,我吃过无数种药,做过无数次手术,一直疼到现在,但我都熬过去了。”
“最严重的时候,病危通知书接连不断的下了好几个月,可我都熬过来了。”
“你们想象不到会受多少苦,才能逃过一劫活下来。就像是我说的,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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