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缓缓走进,冰塌上缭绕的迷雾里,一道身影坐上面。
墨渊在白浅到来之际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对方淡淡一笑:“十七,过来让为师看看,你这些年可有长进。”
她疾步踉跄凑近,正是沉睡了七万年的墨渊,那神情姿态,同七万年前没有一丝分别,看的白浅潸然泪下。
白浅眼眶热了几热,颤微微扑倒了过去,千回百转,又伤感又欢喜,声声叫唤着:“师父,师父。”
墨渊握着白浅颤抖的双手,道这般女儿家模样不错。
折颜这才出声笑道:“墨渊你睡了七万年,可算是醒了。”
他们移至桌案边,折颜到了杯茶递给墨渊。
墨渊问折颜:“我睡的这七万年,你可能见过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折颜笑了两声,眼睛飘着白浅说确有这么一个人,你小徒弟还与他十分相熟呢。
白浅只好故作从容:“师父说的这个人,大约就是徒弟的未婚夫,天族太子夜华。”
墨渊端着茶的手顿了顿,半晌不动声色问:“他何时出生。”
他喝了口茶:“小十七,我的同胞亲弟弟,就这么被你拐了。”
在座之人除了墨渊,听了这话都是目瞪口呆的模样。
墨渊讲述当年,母亲怀的是双胞,四极摧,九州崩,母神为了补天动了胎气,只生下墨渊一个,父神深感对不住小儿子,便将自己半身的修为为小儿子做了个仙胎养在一朵金莲之中,后来父神归于混沌,这朵金莲便由墨渊一直养在昆仑虚的莲池中。
墨渊顿了顿:“想来是我生祭元神时唤醒了他。”
折颜感概:“怪不得夜华出生时七十二只五彩鸟绕梁八十一日,东方的烟霞晃了三年,原来竟是墨渊你的胞弟,是父神的儿子。”
墨渊告诉白浅自己想要见一见夜华,然后要回昆仑虚闭关静养。
见了夜华,性子和墨渊相仿,年纪不大就喜欢板着个脸。
之后便回了昆仑墟。
到了昆仑虚山下,或立或蹲或坐着许多小神仙,昆仑山上仙气腾腾的,不像往日般死寂。
折颜了然:“这昆仑本就是龙骨顶出去的仙山,如今怕是察觉你墨渊要回来了,振奋地以龙气相迎,便吸引了这四处的小仙吧。”
墨渊听了不动声色。
为了不打扰小仙们看热闹,几人隐身进了山门。
白浅以为师父仙逝之后,昆仑虚弟子都尽数散了,如今这里不会再有人。
可是没想到。
待他们走进昆仑墟却着实吓了白浅一跳,她的十六位师兄,皆穿着昆仑墟弟子的道袍,分两路立在石道旁,就仿佛这七万年来他们一直如此立着似的。
大师兄叠风上前跪拜在师父面前,声音颤抖着:“前几日子澜便传来消息,说昆仑墟龙气大增,虽不知是什么征兆。”
“ 我们师兄弟连夜赶了回来,想着许是师父您要回来的吉兆,后来得知您在我兄长那里养元神,想着怎么要三个月您才能回来,如今您,您终于回来了。”
另外十五位师兄也都泣不成声,墨渊沉了眼眸:“ 为师让你们,久等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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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靠在东华怀里,两只手在把玩着银发,打结然后又看着它恢复原状。
“墨渊回了昆仑墟,当年大战后我还去了昆仑墟藏书阁,借给白浅结魄灯就当是了了当年看书的情分吧。”
东华一只手将她捞了一把,让她更靠近自己,另一只手握着道法看:“当初你不也是看上了太晨宫里的书才来九重天的。”
“这些书都让你看过了,让我看看怎么了?”
姜禾手上微微用力,东华连忙求饶从她手里救下自己的头发:“是是是,我的就是娘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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