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玦神色晴朗,帝染暗道许是自己想多了,“从前的白玦真神淡漠儒雅,不像如今这般软谈丽语温润而泽。”
“心里多了些事,自然有了变化。”白玦的声音依旧清冷冷的如灵泉流动,只是眼角眉梢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追根究底到底是何人能成为白玦真神的例外?”帝染惊叹果然这神生漫长,连真神也免不了动情。
白玦不答反问,那个像是他却字字句句又不是的他的人究竟是怎样的铮铮佼佼,“你呢?能成为你例外的那个人是什么样?”
帝染眸光一掠,眼底有些暗淡道:“并无!”
“万物以生,万物以成,命曰之道,万物皆有属于自己命数,我也不例外。”万物苍生她等同视之,没有例外、没有执念、没有牵绊、没有爱恨······
“我所钟之人,若她眷念苍生,我便为她守住轮回,若她看重世间生灵,我便为她护下三界,若她愿九州繁盛,我便为她荡涤八荒,若她想四海安宁,我便让这天下无垢。”白玦边说边直勾勾地看向帝染,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依旧不见半点波澜。
帝染一直都觉得白玦遗世独立、风姿绰约,教书育人时温文尔雅、太仓枪出时霸气凛然,他是掌管世间之火的真神,也是战无不胜的战神,性子清冷孤傲、棱角分明,不该多愁善感为情所扰。
“如此就算是天命让她灰飞烟灭,你也要逆?”
“我来替她,就算是天命我也要逆,我不想看到她灰飞烟灭。”没有帝染之前,他那遗世独立的万年里,就是一潭死水。
是帝染打破了白玦生活的平静孤寂,打破了白玦话语里的不容置,也打破了白玦万年来坚守的原则。
“情能让你为她至此?”帝染不懂,除了天命,竟还能有此之意,难道情当真让人舍生忘死?
“心有所爱者,忘死!”白玦说道。
白玦这般深情,倒是让帝染不懂了,以自我感动式的默默付出,有些执着是最后仅存的骨气,但有些执着却是一种执迷不悟,固执己见的付出会给人带来的沉重的伤害,那些心里的烙痕是伤的见证,它们从来不会因为爱而不复存在。
“二人将心凝成一股,便是注定生离死别也能找到合适的恰当的方式去解决,离别是会令人很难受,可难受的不是以后再也不能在一起了,而是难受曾经未曾拥有美好的回忆,没有好好的告别。”
“可我一生别无所求,只想你……不她平安。”即便不能与之在一起,只要能默默守护在她身边就已足够。
帝染没在搭话,从来她都是随心而动随意而行,不懂那些寄情于心,舍情于忆的想法,生离死别又如何,别败在未曾珍惜即可。
在帝染心里无所谓舍或不舍,神生一场虚空大梦,相濡以沫不过转瞬,惟有天道命数恒在,往复循环,不曾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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