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且听爹爹慢慢道来!”衢玄子微笑着说。
“太华山形似巨大的莲花,那日,我来到群峰之间,山峦顶端的莲蕊之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拨开草丛,眼前豁然开朗。
眼前的石林宛如巨大的花蕊,衢玄子轻声念咒,果然有红色结界显现出来,“结界之内,层岩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只灵卵,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后来呢?”黎苏苏好奇地问道。
“那灵卵尚未足月便被产下,孵化极为困难。我只得将它放置在须弥座灵井之上,接受天地间纯净灵气的滋养,后来卵中有了胎动,我又将它的元神投入人间,不断轮回历劫,以求有朝一日,能有破壳而出的机缘。”天池清波之上,他小心翼翼地将灵卵放入水中,水底是巨大的须弥座,繁复的花纹一望无际,他以灵力保护着灵卵缓缓下沉,落在须弥座中心的灵井之上。
想到苏苏破壳而出的那一刻,衢玄子激动地抱着她,看到她眉心有凤凰红纹闪现了一下,苏苏不哭不笑,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目光清澈。
“你诞生于天池灵井之上,乃是这天地清气所钟,我为你取号‘毓灵’。”说到这里,衢玄子几乎要落泪。
“当年初凰陨落,身躯化为重羽箜篌,是衡阳宗的重宝,我将箜篌赠予那孩子,希望冥冥之中,她能得到母亲的庇护。”这也是当时他不顾众人异议把重羽箜篌给苏苏的原因。
黎苏苏若有所思,“原来如此,爹爹将我的元神投入人间,不断历劫,所以五百年前的叶夕雾与我长得一般无二,或许她便是我的一世恶魂。”
黎苏苏看向谛冕,父女二人都沉默不语。
“事情就是这样。苏苏,你会不会怪爹爹,瞒了你这么久?”衢玄子什么都不怕,就怕女儿会怪他没有早点告诉她真相。
黎苏苏忍不住红了眼眶,摇摇头,想说的话却哽在喉中。
看到女儿这副模样,谛冕不忍心再逼迫她认自己,“苏苏,你不必逼迫自己,你若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甚至是恨我,都是应该的。”
黎苏苏有些不知所措,“不。我不恨你……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关系,无论你认不认我,衢掌门都永远是你的爹爹,养育之恩无论谁都无法割舍。你若愿意原谅我,也唤我一声父亲,从今往后,我们便一同照顾你。”
黎苏苏看向谛冕,这种感觉奇妙而陌生,她试探着小声开口,“父亲!”
谛冕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他连忙抬手擦拭,竟显得有些笨拙慌乱。
黎苏苏这时突然想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破涕为笑,让屋内的气氛也活跃了一些,“母亲明明是凤凰,可我却最害怕那些鸟啊鸡啊什么的,可见冥冥之中,心中早有感应了,只是自己怕自己。”
“我与初凰相识于太华山,那时她就像你这般年纪,爽朗明艳,教人一见难忘。我与她曾留下诸多遗憾,好在还有你,能让我稍稍弥补。”
黎苏苏眨了眨眼问道:“我母亲当年是美人,父亲肯定也不差呀,否则怎么能把我生得这么好呢?”
看着女儿臭屁的样子,两位父亲都笑了……
“老兄,你身份特 ,只得委屈你先住在鄙派,我会传信各派,将此事言明,择日广邀各派,为你接风洗尘,让你堂堂正正,重新立于世间。”衢玄子说道。
谛冕一时感动难言,“多谢!”
衡阳宗发生的种种帝染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她不打算现在就让谛冕暴露本性,还得再等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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