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长月烬明143

这几日，衢玄子一行人因着要加固洗髓印的封印就留在逍遥宗，也让黎苏苏有机会暗中观察帝染和澹台烬，她发现，帝染和澹台烬之间的氛围很是奇怪。

两人看似相敬如宾，却又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彼此的关心。帝染对澹台烬的照顾无微不至，而澹台烬看向帝染的眼神中也总是带着温柔。

有时他看着身旁的人眼神里满是疼惜和宠爱，每一次看向她仿佛都在对她说：你就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会一直保护你。

有时他悄悄地瞥了她一眼，眼底泛着一抹阳光般灿烂的笑意，被她发现又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而当她漫不经心不经意撞上了他的视线，眼神交汇的那一刻，他那一贯冷漠狠戾的眼神竟一下子泛起了温柔。

看到这一幕幕，黎苏苏口中反复呢喃着“不应该是这样的”，双肩耷拉下来，双眼泛红，望着两道缱绻依偎的身影，她的心瞬间变得空落落，昏昏沉沉却又明明白白。

黎苏苏心里空落落的，有种脚不着地的感觉，失落感扑面而来，令她感到喘不过气来。

此刻她如浮萍一般无所依傍，独自承受着一切，不知该何去何从，黎苏苏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无神，仿佛灵魂被抽走了，孤零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黎苏苏的发丝。

她木然地抬起头，望着天空，心中一片迷茫。

“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仿佛飘在空中，没有一丝力气。

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黎苏苏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只见叶冰裳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毓灵仙子，你怎么了？”叶冰裳轻声问道，脸上满是担忧，若是黎苏苏抬眸就会看见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微笑意。

黎苏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叶冰裳解释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叶冰裳看出了她的心思，确实不远处的两人足够甜蜜，也足够伤人心。

“叶姑娘有没有为人拼过命？”黎苏苏后知后觉地说出了心里话，她实在太需要与人倾诉心中烦闷。

她是世上最后的神，母亲是宇神初凰，拥有凤凰血脉的她，经历涅槃重生之后，就走上了成神的道路。

黎苏苏觉得神的身份是一个光荣的头衔，也是一份沉重的责任。

曾经的战神、宙神等十二诸神，他们都拥有强大的能力，是世人仰慕的对象，为了守护一方百姓，他们和魔神展开了关于生与死的较量。

当魔神陨落时，神的一方也伤亡惨重，诸神陨落，宙神留下神识在荒渊，镇守着各路妖魔鬼怪，只有战神完整的活了下来，但是，为情所困的他，最终也神魂俱灭。

生而不凡的她从出生起，就注定走上一条除魔卫道的路，这份责任很重。

“我没有选择权，面对任何事只能全力以赴，我为责任而生，也为使命所苦，一生得不到圆满。”黎苏苏自顾自的说道。

她见过生灵涂炭，也见过仙门被灭，她肩负着苍生重任，本该诛杀魔神，可她却爱上魔神。

她以爱的名义，让澹台烬心甘情愿走进她的布局。对此，她不甘，不愿，也不忍，却不得不行动。

“仙子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向来只有旁人为我拼命，责任也好，使命也罢，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不会因此如何。”

“有道说有舍才有得，有得必有失，可我只想得，便会为此付出全部代价。”叶冰裳缓缓说道。

“但有时候，即使我们竭尽全力，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黎苏苏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即便没有结果，起码付出过。”叶冰裳转过头，微笑着看着黎苏苏，“哪怕最终无法如愿，至少我们努力过。”

黎苏苏微微点头，心中的迷茫渐渐散去。

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正在交谈的两人，黎苏苏和叶冰裳循声望去，只见澹台烬和帝染正朝着她们走来。

“冰裳，你怎么在这？小六呢？”帝染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在空气中流淌。

“他去小师叔那边了。”叶冰裳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吹拂在耳畔。

黎苏苏看着澹台烬，心中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一阵阵地涌上心头。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见黎苏苏识趣地离开了，帝染的嘴角微微上扬，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她轻轻勾了勾澹台烬的手心，仿佛在演奏一首动人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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