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叶鼎之约定好学堂大比之时在天启城再见,萧若瑜便赶往了乾东城。
这座坐落于北离西部的边城自七年起便成了一个永远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禁忌之地,那数万破风军让人忌惮又渴望。
萧若瑜看着眼前巍峨的城墙,她勒住了马疆,“乾东城,真是许久未来了。”
掩饰住眼中的怀念,她骑马进了乾东城,与天启城不同,城门口并没有检查路引的士卒,事实上,除了战时,也没有几个城池会检查来往行人的路引。
进了城,萧若瑜径直来到了镇西侯府,这次她并未隐藏身份,而是直接递上了拜帖,据她所知,去往天启参加大朝会的百里侯爷已经回到了镇西侯府。
一炷香后,府门大开,镇西侯世子百里成风迎了出来。
二人一同进了侯府正厅,百里侯爷和世子夫人此时都坐在厅中,百里洛陈自是面色如常,但温珞玉却没能掩饰掉自己的担忧。
“老侯爷,温姨,”萧若瑜向两人行了个晚辈礼,在百里洛陈的示意下她坐到了百里洛陈的下首。
“你来我乾东城是所为何事?”百里洛陈难得对萧若瑜扳起了脸,如果今日来的是皇家的其他人,他大可半真半假地哄骗过去,但面对这个与百里家极为亲近的九霄公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老头子骗不过她。
这不止是因为此人智多近妖,还有她对百里家太过了解的缘故,他不知道萧若瑜会不会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力放弃百里东君。
“我此来是为了拜访一下那位先生,”不待百里洛陈表态,萧若瑜继续说道:“若瑜并非身负皇命,此行只为谋私而已。”
“既无皇命在身,殿下就这么有自信能见到那位先生,”百里成风双目死死地盯着萧若瑜,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尽显,“想必殿下也知道,我那不孝子可不是卖师求荣的人。”
见百里洛陈并没有开口而是放任百里成风与她如此交谈,萧若瑜隐去了脸上的笑意,“正因如此,我才来了乾东城,或许世子还未收到消息,我那九哥,学堂的小先生已经在来此的路上了。”
不去看百里成风那转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萧若瑜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百里洛陈的身上。
她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玉骨扇,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波澜,“老侯爷,我那九哥是个和善人,他对师傅和学堂的感情颇深,让这样的人负责此事,或许对古先生有利,但于东君而言,可就不一定了。”
“有我在,谁敢动我孙子?”百里洛陈早年有杀神之名,近些年虽固守西境,但气势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
今日在场的若是其他人或许会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径直退出镇西侯府,但萧若瑜显然不是一个会被他的气势压住的人。
“萧若风当然不会动镇西侯的独孙,但是侯爷,一但古先生身死,你觉得这世上还有谁能做儒仙弟子的师傅?”萧若瑜分毫不让,“我是怕到那时,侯爷您是第一个觉得百里东君应该回到天启的人。”
“你怕的不是东君回天启,而是他做了琅琊王的师弟。”
萧若瑜并不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侯爷,你不了解萧若风,我那几个皇兄中,他是我唯一看得顺眼的,若他想要皇位,我与正大光明的斗上一斗也无妨,可他并不这么想。”
对萧若风,萧若瑜只有一个评价,“他错生在了帝王家,误入尘网中,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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