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这样的举动让他背负上薄情寡义的名声,还让简家彻底投靠了严风。
白蜡烛随着阴风摇曳,错落有致地分成几排。
在某一排最显赫的位置简父将简佳琪的牌位放到那里,看着牌位眼眸猩红。
随后他点燃几根香,枯瘦的手颤抖着插在香炉里。最后还是从呜咽声被痛苦催化为老泪纵横。
他的身后就是简佳琪的棺材,以前身体娇弱,即使再怎么喜欢花,也无法出去采撷。
哪怕是后院种植的花,她起初还愿意多看两眼,到后面也就腻了。
现在她躺在棺材里,她身边摆满了后山的野花,有了花。她就好像只是在这里长眠。
府邸外面简父上了一批他的兵,害怕有些人来趁此找事。
那些士兵眼里的简父是个老气横秋的人,还有对他有点兵点将的从容,征战沙场的威风凛凛那样古板的印象。
现在却成为一个有血有肉普普通通失去女儿,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般痛苦的老者。
他望眼欲穿,等待陆之寒能来看她一眼,毕竟在简佳琪弥留之际,陆之寒的名字一直萦绕在她失去本色的唇。
他等啊等,等啊等,中间没有更换姿势,白蜡烛都要燃烧完了,就只是目光呆滞空洞地望着门口。
他想,陆之寒和简佳琪读过同一私塾。而且幼时经常一起玩耍,一定会来探望的。
当初本有意和陆家结亲却被皇室抢先了去,这也就罢了。
不过今日并非寻常之事,他无论怎样也应该过来瞧一眼,就凭相识多年。
然而等来的却是一个紫色长袍的男人。
他定睛一看,是陆炳。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拱手行礼“陆大人,今日怎么屈驾老夫寒舍?”
虽然他当时是一直把陆之寒当做准女婿看待,但是因为他和陆炳都属于武将,朝堂上尔虞我诈。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暗暗较量,在汗马功劳上陆炳立功。他就要想尽办法也要出一份力。
“我来这里将军不应该心知肚明吗?还不是为了那不争气的逆子而来。”
他的心里咯噔一声,他的意思是说陆之寒不来了?
随即怒火攻心,但迫于陆炳的威严,规规矩矩地回应“老夫知晓之寒已经和公主定下姻缘。
他无颜面对老夫,但是老夫不在意,你让他有何话当着老夫面去说。”
陆炳的嘴角扯起不屑的弧度,张口就给他一个下马威“简大人还是注意下措辞。
你此话说的好像陆家本和你结亲样,我们何时有约。我为何不知?”
“你……”简父指着陆炳的鼻子,旁边的士兵进入警惕,箭在弦上,随时即发。
陆炳不恭地环视下四周,眸子滞留着狠戾冰冻三尺,仅仅只是一眼,就已经忌惮,仿佛已经杀戮血流成河。
即使后面还是为了缓和气氛,有了笑容也无法让人释怀。
“我是来跟佳琪上香的,莫非将军觉得我一个曾北镇扶司最高指挥使不配上你们这根枝?”
他字字诛心,仿佛已经把简父挤兑地只有卑躬屈膝在一旁附和,还伸手要请才有他苟延残喘的权利。
他双手紧握,还发出骨节揉在一起的声音咬牙切齿,看着陆炳的背影。
一个百胜将军怎可咽得下这屈辱,眸子半眯,眼瞳的墨色泄露,挂在脸上阴毒无比。
“陆炳,陆藁行我要把你们的头颅割下来,一个当球踢,一个祭奠我的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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