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收留

“舅父你去那个门派是为了…学武艺，给…外祖父报仇吗？

皇宫里有那么多高手，你就是因为当初厌恶外祖母，所以才带着青木，去宫外的门派学艺吗？”

奚梦玖的心跳失去了正常的律动，面部涨红，但是嘴巴还是控制不住的喋喋不休。

“玖儿！”皇后看到玉墨面色铁青率先阻止奚梦玖

“无妨。”玉墨倒吸一口冷气，手遮在皇后的面前。“玖儿要想知道，我一一讲述给她听。”

“玖儿说的很对，当初就是因为憎恨父皇，才去门派学艺，谁知，我练就了一身武艺却……。”

后半段被眼泪所模糊掉，心痛得无法诠释。

此时她垂下眼眸，观摩着她手掌，缓缓移动的视线疏通着掌纹，错综复杂地交织，最终晕染至指尖。

奚梦玖的眸子一沉，玉墨继而说

“我在门派这么多年，到母后死的时候我才明白父皇的苦衷，她并非懦弱不报仇，而是为了江山社稷。”

他微微轻启朱唇，又迅速闭合，还是没有勇气直接道出自己的臆测。

哪怕加上“只是个人臆测”这句话，还是如鲠在喉。

发现玉墨并没有任何惊讶时奚梦玖的眼睛不仅在充血还有心，原来玉墨和她一样，不忍杀害青木。

所以她们的误解才那么快解开，所以她才会二十年没有派兵攻打大明和大竺。

“舅父，青木就在诏狱，你可以好好审查下。”

最终奚梦玖终于鼓起莫大的勇气来与感性抗衡脱口而出，就好像刑满释放的罪犯。

玉墨愣了好久，不可置信地望着奚梦玖。短短几秒他发生了巨大的心态变化。

本来以为奚梦玖只是怀疑所以搪塞，但是她已经将青木关到诏狱，那能不能说服自己，就顺势让她为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呢？

最后他轻轻一叹，声音被压得很低，也是纠结好久的答案:“不用了，我知道是她做的。”

当他脱口后玉墨忙不迭闭上眼睛，感性在咆哮，来折磨自己，也是心如刀割，同时也涌现出一股悔意。

所以哪有什么瞒天过海，只不过是思忖再三，还是选择包容装傻。

“舅父，你在外祖父什么时候死撒了谎吧。”奚梦玖想起玉墨刚说的，追根问底。

玉墨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别过头。

“世人皆说我心狠，但是我连一个杀父仇人都不舍得。

但是玖儿，她迟早都要为当年付出代价，我和你一样，都不舍得。”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随意问问或者是怀疑，所以撒了谎，想要帮青木撇清嫌疑。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而且已经让她下了诏狱。刚好是机会，还不如乘胜追击，再狠狠心…”

他的眼眸猩红，本来冷峻的脸却在颤抖里有一种异样的英气。“直接处死吧。”

玉墨的脑海里回放着她和青木初遇的场面。

午后的阳光很慵懒，玉墨靠在床榻上假寐，旁边有侍女在给他掏耳朵。

一个侍卫突然进来“殿下有人找你。”

“谁啊。”他双手叉着腰。

“一个乞丐女孩。”

青木穿得什么玉墨都很清楚，她只是很简单地裹了一层破布那枯瘦的胳膊皆是秽物，伴随着淤青。

第一时间玉墨投过她简单的穿着看出青木洒脱不拘小节的性格。一下吸引住了他。

还有她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也让他印象颇深，甚至看了一眼就甘心被她俘虏。

他还记得她的身上很脏很臭，旁边有一两只苍蝇围着，但唯独眼睛是干净的，还没有被浮华侵蚀，让他有种在泡温泉的错觉

只见青木战战巍巍地说道“你…你就是…玉墨吗？”

玉墨诧异地望着眼前骨瘦如柴的女孩，还是颔首。

青木忙不迭下跪，在地板上使劲磕头“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怎么了？”玉墨想要扶起她。

“殿下，你能不能…收…收留下我，我的父母都病逝了，我…我可以…”

随后她拿出衣服里那个发霉的馒头“呀，脏了。”

随后她努力用自己的胳膊想要擦拭去馒头的霉点，可是发现于事无补，只能把手背在后面。

另只手不自然地揉搓着大腿，无辜的大眼眨巴眨巴着，可怜兮兮地说道

“对不起，我没有吃的给你交换了，我还是走吧。”

当她以为自己又要继续风餐陋俗的生活时，玉墨却还是轻柔地叫住她，给旁边的丫鬟吩咐:

“你去给她腾个房间，打扫下。”

随即目光打落在她的身上“你还没有名字吧，以后就叫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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