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看着王彦霓被打的皮开肉绽,因为他不会武功,所以下手自然轻了点。在奚梦玖的示意下他们停了手。
奚梦玖勾了勾手指,对蓝枨耳语了一番,蓝枨说了一句是,作揖后就离开了。
“王彦霓?”等蓝枨离开后奚梦玖望着狼狈不堪的王彦霓呼出一口气“今日我们不谈假死不谈其他,和你谈谈你的事情吧。”
他的眸子抬起,充斥着疑虑,好像在说他是严风的人,难道不应该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
“殿下…对我的事情…我只是靠指令行事。”
奚梦玖半眯着眸子:“我清楚,我就是觉得有件事挺有趣的,万俟安没有死。”
他疑窦丛生地询问“你确定不想从我口里知道点什么?”
“不用,孤说了,不和你聊其他的,你也无非是被严风利用,现在他已经入狱。
孤要想知道就直接去问严风,无需问你。只不过就是对于你的私事孤很感兴趣,”
“殿下,青木如何?”他垂下头,声音嘶哑。
奚梦玖勾起饶有兴趣的弧度“哦?你关心她作甚。”
王彦霓的声音有些颤抖,再看他饱含的眼泪还有嘴角的苦笑就知道他真实的情绪了。 “好歹师兄妹一场。”
奚梦玖听闻后,饶有兴趣地把目光投落在王彦霓身上
“真的只是师兄妹?还有孤发现你真的很多情啊,每个姑娘你给他们的感觉你都很喜欢,又好像谁都不喜欢。”
他的眸子像被搁浅在海底的鱼,那样温柔又孤独
“我…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有…”
他哽咽了下,脑海里映射出当初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踏入自己所在的门派。
“青木。”
“那,香囊?你非要半路回来的香囊其实是她的?”
他颔首回应,想起江沉月对青木的冷艳嘲讽,现在看来是多么讽刺。
“如果青木本来就是门派的人,那么青木应该认识的比江沉月早吧。”
王彦霓轻笑颔首。
“当时青木在玉墨那里做探子时,严风刚好认出青木就威胁我,如果我不跟着他做事就要揭穿青木。”
“当时我也就为了保全她,假意地和严风合作,为了不让严风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我只能被迫移情别恋。
泉念柏是我介绍给严风认识的。”
“殿下,你明白一个人刚开始就算保持自己的初心,面具带的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我也就沉浸在莺莺燕燕里,酒肉声色。野心和欲望是慢慢膨胀起来的。
我对不起她……呜呜呜呜……”
话罢一个七尺男儿竟然掩面而泣,除了声音还有抖动的肩膀皆在证明他说的每句话是掏心掏肺。
这次的审问可以说对于陆之寒他们来说是百无聊赖的,不是肉汤,没有一点营养,也不知道严风的任何消息。
却对奚梦玖而言,处处皆是动容。之前还跟青木叫板,认为她错付,现在看来这一次,奚梦玖又错了。
青木的痴,等待,付出没有白费,她一直都在和王彦霓的爱等量代换。
只不过是调成静默的模式,这大概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
奚梦玖好想立马告诉青木,但是青木毕竟杀了外祖父,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青木,说的难听点,就是她又想逃避了。
玉墨当初接她孙女回朝前特意拍着奚梦玖的肩膀
“玖儿,一定要为你的外祖父报仇,舅父知道你下不去手,我也是。
但是这是铁定的事实,她终究会为自己当初的行为付出代价。”
皇后也因为青木召见奚梦玖很多次,奚梦玖皆以诏狱抽不开身推脱了,其实奚梦玖明白皇后何意。
青木是要死的,奚梦玖左右想了好久,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彦霓。
“青木她…”奚梦玖的眸子往右划了下,下意识停顿,又睁开眸子望向眼睛刚被眼泪洗礼得如此透亮的他。
“她也在诏狱。”她的声音很小,尽量想要平稳,就好像一个手抖的人想要画直直的线条,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来看我了?”王彦霓自然想不到真正的意思,还低垂下头整理自己的衣服,天真以为能看到她。
“不是的。”奚梦玖如鲠在喉,她闭上眼睛又睁开,嘴巴鼓起好大一口气才肯开口“月国先帝的死因出来了。”
毕竟他是月国门派的人,肯定知道长老曾派青木刺杀月国先帝的事情。
奚梦玖不敢想象自己是如何脱口,只感觉到一颗闷雷终于炸响,脑子一片空白,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被抽走了。
她都没有顾及到其实王彦霓听到他静默了。
这来源于他的惊愕,又好像觉得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他的悲愤,又好像…也很平静,不管是什么,最终都转化为一阵短促的笑。
这笑很轻,轻到让奚梦玖以为是幻觉,等奚梦玖抬头时王彦霓的表情里皆是释怀,云淡风轻得好像能够带动得起外面的风。
奚梦玖以为他会大哭大闹,甚至求情,或许说青木是被逼的,被利用的。
可是他连最起码得表情都没有,反而平和得连眼睑的纹路都觉得格格不入。
眸子有一股极大的力量赤裸裸地打落在奚梦玖身上,让奚梦玖猝不及防,也同时心如刀割。
“殿下,那就让我陪她一起行刑吧,来弥补这些年我们本应该过着普通人成亲,子女绕膝的日子。
哦,对了,殿下能帮我们定做一套嫁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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