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宋里是凶手?可是宋毅不是说只剩他们四个了?”
“宋里现在那个贴身伺候的,以前是西周的宰相,是个奸臣,整天就怂恿宋里杀这个杀那个。
但是没想到东瀛战乱后,丞相竟然出奇地活着,宋里一时心软念他把自己半生都奉献给了朝廷,就偷偷带到身边。宋毅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那你把宋里他们逮捕入狱了吗?”
讲到这里,陆之寒停顿了下,组织好语言又脱口而出
“陛下下了圣旨,免了他们所有人的罪,说如果没有他们的话,可能大竺就乱了。
而且收了宋毅和宋里为义子,殿下,你莫名奇妙多了两个弟兄。”
“习惯了,他做的决定,永远都不会和我说。他封严风为藩王时不也是没说?不过他这次的决定,倒合了我的意。”
奚梦玖冷笑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仰望着天花板,把这几天全部在脑海里放映一遍。
此时常春小碎步跑来禀告奚梦玖“殿下,望江楼的晚㞨姑娘想邀请殿下去望江楼一叙。”
“晚㞨是谁?”
“她说她是曾和你们交涉过的歌姬。”
奚梦玖附和了一声,放下卷宗,来到望江楼。
看到晚㞨文雅地盘腿而坐,她的长袍白色的底色又点缀着黄牡丹,更是妖冶,就这样冗长地垂落在地上,外加一层白纱外袍。
她玉葱般手指拿着茶碗从左至右转两圈,从右至左转一圈,那茶碗就在她优雅得摆弄下显得更是文雅,无疑宣传着茶艺文化。
“你这茶艺和谁学的?”奚梦玖看到将茶艺展现得如此信手拈来,欣喜不已,就差给她抃手
“回殿下,是东瀛太子,我曾经是太子妃,之后被卖到了大竺。”
她并没有给奚梦玖茶碗,而是把茶碗倒在另个茶壶里,又倒在一个小的青瓷杯,这才是奚梦玖要拿的杯子。
备注:茶艺是我们中国的,弘扬的却是日本。
“放肆!茶艺明明是我们大竺的!”奚梦玖的眉宇隐隐升起一抹怒色。
“殿下莫生气,先尝尝奴家沏得茶如何?”
奚梦玖别过身,她弓腰对着空气,奚梦玖的目光锁定在桌子上放的茶具之外显得格格不入的唇脂。
她微微直挺起身子,和奚梦玖的眸子齐聚一堂,眼看着她把唇脂拿起来。
奚梦玖打开盖子,勾起一抹笑“这应该是京城扶芳殿才能买到的口脂吧。”
“嗯。”她的脸色些许的铁青。
她直勾勾地审视着晚㞨的表情,轻轻地放在晚㞨的手心
“行了,本宫看你找本宫也无事,北镇扶司事物繁忙,本宫先走了。”
随后她的眸子半眯着望向桌子上的口脂,隔空指着它
“上次本宫去扶芳殿没有抢到这个口脂就售罄了,不知小姐可否忍痛割让给本宫?”
奚梦玖要拿这个口脂去找扶芳殿对峙。
“既然殿下喜欢,我有专门的渠道可以拿到,到时候让那商贩给殿下带来一个新的,这个我已经用了一大半了,送给殿下不好。”
话罢,她还刻意给口脂换了一个位置,生怕奚梦玖过来抢。
奚梦玖没有再要的理由,只能莞尔一笑地离开。
晚㞨的眸色在奚梦玖走后又浓重几分全部沉淀在眸底,垂下头颅,沉着更多五味陈杂的神色。
回到北镇扶司,陆之寒上前迎她,她却劈头盖脸的一句话让他云里雾里
“这个晚㞨真的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找替死鬼。”
“啊?何以见得?”
“刚这个晚㞨把我叫过去,又不说事。只是喝茶,很奇怪在她的茶桌上竟然放着唇脂,好像时时刻刻都要点涂一般。
可她的嘴唇上已经没了口脂,而且她的嘴唇干裂。
这个唇脂就是扶芳殿的,只需要手指轻轻一抹,就能够让女子的嘴唇很润,要是她经常涂抹,为何嘴唇干裂?
最重要的是这个唇脂出售也不过几日,但是她的唇脂却用空了大半,显然是用于他处,我怀疑就是用于那个凶手的胎记。”
“那她会不会是在街边小摊图便宜买的?咱们不是在东街经常看到有些女子会斥责摊贩的东西没有任何效果嘛。”
“不可能!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低于5两银子的首饰,就她发饰上的珍珠单卖也要二两银子,像如此娇贵的人怎么可能呢?
只可惜我没有把口脂拿回来,不然我们就可以找扶芳殿掌柜的对峙了。”
“没关系,殿下,京城传闻京城县令丁婺源对香料颇有造诣,经常研究香,他一出门人还没到香味就到了,对味道特别敏感,闻一下就能记住。
这口脂的原料定然也加了香,既然只有扶芳殿有,那它的配方定然是独特的。”
“你的意思让他去一趟歌姬那里,这个人可靠吗?”
“只是让他去辨认下,不和他说其他的细节就好了。”
说干就干,奚梦玖特意带了迷香让晚㞨熟睡,丁婺源进去找口脂,她来望风。
没有多久,丁婺源就推开门出来,解下了面纱
“殿下,这就是扶芳殿仅有的新品,里面加了甘油才会让嘴唇发润,而她的口脂就是有一股甘油的味道。”
奚梦玖勾起意料之中的笑容,心里默念 “那她可真胆大,竟然敢如此作假,所以凶手不是宋里,是栽赃陷害。”
随即他拍了拍丁婺源的肩膀“谢谢你啊,这本来不是你的事情,还要让你为此跑一趟。”
“为殿下分忧,是下官的职责。”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忙不迭鞠躬。
等奚梦玖走后,他的眼睛暗沉了下来,坐着马车去了另个地方。
他毕恭毕敬地给座位上的人行礼“公子,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和朱奚梦玖说了。”
“那晚㞨你没灭口?”
他的眉宇紧蹙,愣了一下张口“公子,我觉得这样不妥,要是现在杀了晚㞨,仵作验尸就能查出死亡的时辰,到时候朱奚梦玖定然会查到我头上,对我不利。”
“你说的也对。”他撑着下颌,用犀利的眼神投向他,看得他全身发毛“希望你别是犯了恻隐之心。”
之后严风甩了甩手,等丁婺源走出去他才拍了拍胸脯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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