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太监的殷殷带领之下,搭乘着三辆豪华的马车,得得地来到了一座宏伟宅门之前,赵厚载太子亲自降阶迎接,太子府上各类官僚依官衔列队。
陆雪琪和张小凡正坐在第一辆马车之上,太子专为陆雪琪掀开了厚重的幕帘,陆雪琪也不客气,故意拖着拘束的张小凡一同下了马车,赵厚载脸色微变,迅疾又恢复了常态,笑容可掬地作揖道:
“陆女侠远道而来,不亦乐乎。”
陆雪琪并不动容,微微点头,拉着张小凡立于道旁,等着另两辆马车的青云同门,一行十人在太子府门前汇合,太子殷勤地引入了府中。
进的府内,张小凡真有一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之感,雕龙画凤,回廊藏景,真个目不暇接,他当然看出了太子对陆雪琪的大献殷勤,内心深处的自卑自然又翻涌出不小的浪花。
这一切,陆雪琪都看在眼中,悄悄慢下了脚步,等着张小凡低低地说了声:
“呆子,不是和你讲过吗,莫忘初心,自然天长地久。”
张小凡闻言喜不自胜,俊俏青葱的面孔羞涩了一番。
齐昊、曾书书也算得见多识广,却也为太子府内的奢华深感震撼。单一个曲径通幽,进入内院的曲廊,偌大的内湖被分为春夏秋冬四个分园。春园多有杨柳百花争艳,夏园映日荷花别样红,秋园则是停车坐爱枫林晚,冬园学习扶桑的枯山水,用白石子营造出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美景。
游览好四季庭院,众人依次上了泊在冬园的三层画舫,须臾便荡舟于太子湖的碧波之上,伶人乐妓歌舞升平。
而后又有琵琶女犹抱琵琶半遮面——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众人齐齐叫起好来,此等人间仙曲自是山中少有耳闻。
陆雪琪的位置安排特地挨着太子,一路之上太子殿下不住殷勤地讲解说词,为讨红颜一笑。陆雪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于琴曲也点拨了一二,更是令太子兴奋不已,引为知己。
而后便是一位长须画师,号称吴道子,据说名扬京师,其画人称吴带当风,飘逸若仙。此次乃太子专门请来为陆雪琪画像,一来讨女神欢心,二来自己收藏,以解相思之苦。
端砚徽墨,宣纸湖笔,吴道子悬臂作画,宛若游龙,须臾画成,众人围观,不好热闹的陆雪琪也好奇地轻移莲步,看看自己被画成何等的形象。
听四周的惊叹声迭起,越发勾的陆雪琪好奇,众人纷纷为画中人让开大道,陆雪琪施施然来到了画案,看那吴道子笔下的人物线条舒缓如行云流水,稳健如虎踞龙蟠,衣带如同被风吹拂,大有飘举之势。
画中之人哪是凡人?俨然九天玄女落入凡尘。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众人纷纷击节叫好,陆雪琪叫过拘束一旁的张小凡,让其细细比较,歪着臻首,轻轻笑问道:“小凡,你看看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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