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但…但奴婢没敢问。”
她轻笑一声。
“因为本王一直都记事、认人、本王大脑的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甚至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只是对肢体、表情乃至情绪、语言的控制做不到。”
“呀,难怪王爷清醒后就这么聪明,果然老天爷还是眷顾王爷的。”
“是呀,是眷顾着,可也就是因为这样的眷顾才更加的难受。”
“这是为什么?”
“若是真的傻了,呆了什么都不知倒也无所谓,可就是因为这明晃晃清醒的大脑知道一切才更加痛苦。
本王清楚的知道被欺负时的愤怒,被羞辱时的怨恨,被忽视时的委屈。
可本王做不到,做不到反抗,做不到还手,甚至做不到说一个不字。
你可知那种感受?”
“王爷~”
香婉心里难受,门外的轩辕北战也同样不舒服,像被小针一下下的轻刺。
“也正是因为这样,本王2岁起就开始记事了,当然也记得他。”
“谁?”
“轩辕北战,他7岁时还是那个会对本王笑的北战哥哥。
他会牵着本王的手叫本王小娅妹妹,会哄本王开心,磕到碰到他会温柔的给本王吹吹。
父君告诉本王,现在要叫哥哥,未来他便是本王的夫侍,可惜我叫不出,可我心里叫了他无数次。”
慕容璇娅自嘲了笑了一下。
“可惜,本王温柔的北战哥哥在一年后就消失不见了,自他进入皇宫起,本王满心欢喜他的到来。
见到的却是他憎恨本王的样子,8岁9岁……年复一年的憎恨,那时本王就知道了,北战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本王也知道在本王受欺负时,他有很多次都在,却从未管过本王,但本王不恨他。
他是被本王连累了,8岁起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幸亏他有武功,幸亏他有谷雨和寒露的陪伴,不然我现在能不能见到他都是未知。”
“王爷,您只会为别人着想,可侧君从未为您想过,您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始终都不信任您,更别说这王府,他连管都不管。”
“香婉,本王为他做的远远不及他儿时被本王连累的多。
你可知那时本王看到他被别人嘲笑傢给了一个傻子时是多希望冲过去帮他骂走那些人?
看到他受伤本王多想过去像他当年为本王吹吹一样,也为他吹吹。
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桥边望着湖水发呆,本王是多希望过去给他一个安慰?
本王是多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如今本王终于可以做到保护他,守护他了,本王要还债。
既然是还债本王又凭什么让他帮本王管理王府?凭什么要求他信任本王?”
“可是王爷,您为什么不对他说,您殴打的那些男子都是女帝派来的探子和过去欺辱过您的人?
您打砸的那些店铺都是证据确凿的黑店,并且掌柜姐已经暗中送去了官府?
侧君上次在行乐阁看到的女子也只是您的替身,这些您为什么不说?”
慕容璇娅缓缓摇头。
“香婉,我宁可让他误会,也不能让他卷入这场争斗,那样会给他带来危险。”
“王爷,您这是何苦。”
轩辕北战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他只觉得她的每一句话都如烈火般灼烧着自己的心。
原来她知道,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她甚至想要帮自己,想要安慰自己,而自己却……
恨了这么多年,一朝清醒又厌恶到极致的这个女子竟一直都惦记着自己,一直都为自己想,一直都觉亏欠自己。
他跌跌撞撞的走回如意院,身边的谷雨默不作声,而寒露却一直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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