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的夏天很是清凉,柳树垂着枝条,为来此吊唁的亲属朋友,遮蔽一片阴凉。
鹤渊站在他的恩师康川泽的墓前,不知何时,已经有他人先来一步。那两束枯萎的百合花早已被虫蚁啃食得不成样子,陪他一同来的穆寒池,观察了一会儿花朵枯萎的状态,平淡地说道。
“你要不要猜一个日子,比如咱去周棋洛游轮的那天。”
顿时,墓园的空气仿佛全部都凝固了。两人心照不宣,互相看了一眼。这想都不用想,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
阿卡多到底是什么时候计划这一切的?他们登上游轮的那刻起,还有他的生日和学校的情况也一清二楚。如果他没有记忆混乱,当年他们也不过因为案子的问题见过几面,可那都是正经的工作交流,到底哪里招惹过他,连他恩师的坟墓都找了过来。
“鹤渊,鹤渊你怎么样?没事吧?”
鹤渊深吸了几口气,双膝跪地,将瓜果贡品压在枯萎的花束上,摆放整齐。
“你别这么看我,寒池。我倒挺希望我像以前一样,那没事人的样子。可惜现在,这些杂七杂八的破事,弄得我脑子里一团浆糊,搅和都搅不匀。”
他抽出三根香,烟鬼如他,竟然这次破天荒没有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他看着手里的香,眼眶红得泪水都要夺眶而出。
穆寒池走到身边,把一次性打火机递到他面前。
“给,火。拿着啊,别愣着,瞅你这点儿出息,不就落车上了吗?给你带着呢,点,我还等着拜呢。”
鹤渊顿时乐得鼻涕都出来了,接过打火机点好香插进香炉。穆寒池表面看他嫌弃,忙从兜里拿两片皱巴巴的纸巾塞他鼻孔里。
“你瞅瞅,刚说完,赶紧擦干净,埋汰,掉地上我咋跪。”
他听话擦干净鼻涕,对康川泽的遗像拜了三拜。
“老师,抱歉这么晚才来看你。我们没来这段时间,那阿卡多来找你来了吧,你放心,他不会逍遥太久的……”
穆寒池看他磨磨唧唧,三言两语也说不完。干脆跪在他身旁,肩挨着肩,也跟了三个响头。
“老师,您别听他胡白扯,他就是墨迹,该说的不说,净挑那不着调的废话。”
“我咋就废话了,我是不是跟你商量过,你答应了。”
穆寒池白了他一眼,笑道。
“好家伙,要不是看你警服都要被骂脱了,我不那样你还怎么干。你就庆幸我在局里有点儿关系,偷着乐吧。”
“你……算了,在老师面前跟你说也是白扯,惊扰他老人家的。”
“怕啥,老师说不定早就羽化登仙,德高望重了。还轮得到咱这鼠辈操心。”
突然,他们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二人同时转头往后看,见一只丹顶鹤慢悠悠绕过他们身侧,当着他们的面就啄吃起贡品。
“唉,你这只畜牲,干什么呢!”
“寒池,别管它,让它吃吧,保护动物,惹不起。”
丹顶鹤似乎很通人性,抬起头看向他们点了点,冲穆寒池挑衅叫了声,扇着翅膀躲到鹤渊后面。
“我去,鹤渊你看它!”
“好了,吃了就吃了吧。没事,吃饱了玩去吧。”
鹤渊摸了摸它的翅膀,那丹顶鹤便飞走了。
“臭鸟,算你走运。鹤渊,你手里咋还抓着它的羽毛,你挠疼它吓跑了?”
“可能吧,也许是它不小心掉的。”
他将羽毛插在穆寒池的鬓角处,嘴唇在他的脸颊轻碰下。
“给你的礼物,庆祝我们往后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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