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盛廉所说的话正正的中了苏果的下怀。她本就是这样的意思,只是差了一个人过来提出。
盛廉所做的事情,让苏果很满意。
“如此的话,本宫就献丑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从座位上站了出来。没人知道现在苏果到底在想着什么,只有盛廉他自己知道,之所以提出来的一意见,若不是有了一点稍微的痕迹,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等看见苏果如此积极的状态,盛廉忍不住笑了笑。
果然,之前的一切不是他的错觉,公主,真的很关注那一个外族女。
虽然这一切知道现在盛廉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曾经相识的人,所以现在才回有这个场面。
没有人知道妖族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从来不与外界多加交流的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献舞,要知道以前的公主是多么骄傲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做这样丢面子的行为?
予晴耳朵一动,似有所感的抬头望向了苏果,很巧,苏果同样盯着她看,从来没有一刻移开过目光。
她要跳舞了吗?她不是说以后一辈子不再跳舞的吗?她不是说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值得让她跳舞了吗?
可是现在,这又是为什么?
苏果慢慢伸开双手,眉眼弯弯,一直盯在自己的手上。曾经她说过一辈子不再跳舞,那是因为让她跳舞的那个人没有了,可是现在,那个人过来了。
而她,想用最好的方式迎接和……欢送。
最终,她没有办法放下一切跟在那个人的身后,想必那个人现在也不需要。
而那个人,已经找到了一生挚爱,以她那坚毅的性格,也不会轻易放手。
就当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一个让大家都能舒心的仪式。
没有人见过妖族公主苏果的舞蹈,即使是妖王,现在眼中也是止不住的惊叹,他从来不知道,在眼皮底下长大的女儿居然如此优秀,与记忆中的完全是天壤之别。
也是,作为妖族的下一任继承人,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差?以前那是因为那些人没有眼光,而现在,被沙砾遮盖住的珍珠终于散发了原本的光芒!
耀眼的几乎能够将人的眼珠灼伤。
妖王心中开始出现一股自豪感,这比打了一场大胜仗,扩大了自己的领悟更加让他高兴。
似乎明白了苏果想要表达什么,予晴眨了眨眼睛,忍住了心中的酸涩,一直看着如果,眼中出现了她以前娇憨的神态。
那时,她不叫做予晴,也不是个女人。
那时,她叫做墨辰,是个男人。
如果早知道当初的相遇会让她痛苦那么长的时间,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躲开,不让两个人有过多的交集。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记得当初这个丫头的无理取闹。
当时的她那么单纯,看中的一个人,让她连好好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只能让那丫头一错再错。
予晴闭了闭眼睛,神色恍惚了一瞬。
“墨辰,等以后你娶我好不好?”
“墨辰,我不介意你是仙界的!”
“墨辰,我可以跟着你走的。”
那时的她多么执着啊,为什么她没有在最开始的坦白一切,伤害了这样一个无辜的人。如果那个时候,她愿意多说一句,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可是那个时候,为什么她的脾气那么差呢?连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曾说过。
就算是在苏果知道她是女儿身的时候,也一直不停的跟着。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已经跨越了性别,让苏果慢慢的变得魔障,最后甚至想要逆天改变她的性别。
“墨辰,你是女的……没事!父王有办法可以将你变成男子!我们妖族有秘法的!”
当时那个女人蕴含着泪珠的眼眶,和那绝望的眼神,如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她的心底,时不时的会刺痛着提醒当年她们荒唐的一切。
“你在想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白尘并不知道她们之前有什么故事,看见了晴儿居然自顾自的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就知道当初的事情一定不美好。
伸手,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抓住了予晴的小手,感受着那冰冷的温度,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一股轻微的神力围绕在一旁,替她保持着手的温度。
猛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予晴恍然大悟,从梦中醒了过来,再一次看向场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见了从苏果眼角滑下的一滴泪珠。
像是低落在人的心脏上面,滚烫滚烫。
予晴知道,苏果终于释然了。
苏果知道,她终于从那让人留恋的噩梦中醒了过来。
这样,真的很好。
转头看着白尘,温柔的笑着,这是进入妖界以来,予晴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着,没有任何的芥蒂,没有任何的防备,说道:“没有想什么,只是看见熟人有些激动而已。”
她们两个人,终于各自上了正常的轨道。
没有乐声伴奏,甚至没有多余的声音,一舞完毕,没有任何犹豫,苏果径自离开了场中,只留下了一群意犹未尽的妖人们。
看着苏果走远,即使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见面,但是予晴隐隐的知道,这代表着的是什么。
“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安抚性的脱离了白尘的大掌,予晴的眼神没有一个离开过苏果的背影,这一副专注的模样,让白尘竟然有些微微的吃味。
莫名的,在予晴离开之后,白尘居然笑出了声音,轻轻一笑,像是打破了整个空间的沉静。
时至今日,他居然沦落到与一个毫不相识的女人吃醋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初遇上那一个妻奴的时候,他的语气还极度嘲讽。
直到现在,他才算是终于明白了那个人的感受,
如果真的有那个可能得话,他想要折断予晴的翅膀,一直将她带在身边的不管是去什么地方。
可是,没有了翅膀的晴儿不再是晴儿,他不舍却也无奈。
妖族王宫中很安静,那些个伺候的人,现在都在那热闹的地方聚集着,随时等候吩咐。是以,除了那时不时路过的侍卫,其余的一切显得静谧有余,只是,太过安静会变成凄冷。
苏果旁若无人的打量着周边的东西,手指尖轻轻划过花瓣,看着它从盛放变成凋零。
她的手,到底是有何种威力,竟然让这些花儿都忍不住谢了。
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苏果忽然笑了,那笑容中有回忆,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怨恨:“曾经,我以为是这双手的错。”
她在恨,像是许多年之前一样,恨她这一双手,恨粘在她身上的那一个魔咒。可是现在,她忽然发现以前所恨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她更加恨自己了。
予晴一直跟在苏果的身后,她们知道,她们还差一个结果。
看着那一双修长的手指如同白玉般的肌肤,予晴笑着皱眉说道:“你的手,很漂亮,它没错,不用恨。”
短短的十六个字,是她曾经对于苏果所有的看法,只是抱歉啊,她现在才说出来。
原来她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这一双布满了死亡之力的手,苏果不知是喜是悲。没有嫌弃,是不是代表着从来没有在意过,因为无关,所以才会无视。
半响,看着她心中的墨辰没有再说话的趋势,苏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无奈开口说道:“你欠我两千年的时间。”
两千年的时间,对于有些人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是对于她来说,是只能依靠回忆活下去的时间。
“墨辰,你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慢慢转头,苏果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这一个让她爱恨不能的女人。
予晴张了张嘴巴,随后又闭上,一会儿之后,苦笑蔓延上她的脸庞:“好话人很都想听,你希望我骗你吗?”
你不希望的,即使后果很伤人,即使那是最让人不能接受的回答。
所以,她不能说啊,一出口,铁定是谎言,这样,与其不说。
一步一步向着予晴靠近,苏果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她是墨辰,也是另外一个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连一句骗我的话也不肯说。”
所以,她居然连一个假的承诺或者解释也得不到。
苏果,这么多年了,你做过的事情到底有多离谱!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依旧不死心,非要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才能收回所有触角吗?
绝望的眸光,泪光晶莹的双眸并没有让予晴有半分的心软:“苏果,你知道的,我不擅长骗你,也不想骗你。”
我不擅长骗你,也不想骗你。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将她曾经做过的一切全部化为泡沫。
苏果眨了眨眼睛,让那朦胧的雾气褪去,半开玩笑的抬头问予晴:“墨辰,你猜重新来一次的话,我还会不会是上一次的选择?”
“会。”笃定的话,这么一些年,该了解的事情她全知道。
“可是我不希望你的选择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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