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而至,心里忐忑不安的纪白清,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直到时钟到了十二点多,他自己也意识到,再熬下去容易猝死,所以掩着被子开始酝酿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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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沾满了血渍的断手从厕所那个方向爬出来,一点点靠近床上睡得酣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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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纪白清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紧闭的窗帘不透出一丝光亮,令人意外的是。
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是个平安夜。
可是他梦到了好多以前不愉快的事情。
…………
……
那时的纪白清还小,才十岁,每年的梅花树开时,他的父母就会回来过年。
直到有一年他们闹矛盾离婚,他被判给了妈妈,可能是那年太忙了吧,没有人去在意这个刚满十岁的孩子。
他曾经被校园欺凌过,刚开始跟老师说,老师轻描淡写地带过,象征似的跟他们说了几句,妈妈那时事业高峰期,不常回家,也不知道那些事情,家里只有一个做饭打扫的阿姨。
那些作恶的少年,知道没人在乎纪白清后,更变本加厉地欺负他,背地里说他是个孤种,娘炮。
从那时起他的名字消失了,变成那些令人羞耻的外号
后来到初中,那个最恶劣的那个男生转到了其他学校去,可是那些龌龊的外号还是一直伴随着纪白清,他听说等上了好高中,那些人就不会再碰上。
他拼了命地去读书,独来独往的他像是缩成了一小团泥土,藏在角落里艳羡地看着成群成双的同学。
再后来上了高中,的确没再遇到一群讨厌的人,但是他在高一新生表上,看到了那两个初中的同学,他刚开始并没有很在乎,因为那两个女生并没有和他有什么交集。
可当他再踏入这个班的时候,敏感的他,就发现了一些微妙的神色,叽叽喳喳的声音里,他又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一些不好的声音……
到了高二上册才有了好转,慢慢的有人发现他并不是传言中那么恶心的人。
许是那一点点怜悯的藤蔓逆着光垂落到他的眼里,迷茫无措的孩子紧紧拽住黑暗里的绳索,终于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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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噩梦扯远的思绪慢慢地回到了纪白清的脑海里,他已经许久没感受到那时窒息的感觉了,那时杂乱疼痛,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头脑里。
他睁着眼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一直捂在被窝里的手脚也逐渐冰冷
“熬过去了”
他至始至终没怪过任何人,他还是很爱他的妈妈,他只是觉得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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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纪白清整理了下东西,提起前些时间攒钱买下的礼物,准备回家。
今天是谢女士的生日,那是他的妈妈。
“去哪?”
“广安路13号楼”
短暂和出租车司机交谈后,车开动了,纪白清看着外头不断后退的风景,开始发呆,他其实挺激动的,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攒的钱,买给妈妈的礼物,不知道她会不会高兴,想了好多话要跟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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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来了来了”年轻活跃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到纪白清的耳朵里。
响了三次后,门终于开了
“额…你怎么来了”对方眼底不留掩饰出嫌恶和震惊,纪白清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来给我妈过生日”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妈妈那已经过世的朋友,唯一的孩子楼孜,当初纪妈妈可怜孩子太小接回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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