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我的所思、所感、所想,你可有切实听到感受到?"
"霖,但凡去爱了,并身临其中,那么往后所经历之种种,就可谓万般皆是命了......"
东方雨,那个品性高洁的人儿,当时就一边道出上述话语,一边用那一双修长而白得晶莹剔透的手,颤抖着游走于L的身心与灵魂之中,纾解并抚慰了那少年人所有躁动不安的情绪和火急火燎的感官感受。
而且之后,他还强打精神忙碌地收拾残局,又毫无怨言地徒手清洗着L刚换下的亵衣……
起先,L是有些抗拒的,因为那对他的小雨来说无疑是一种亵渎和轻慢。他一直都迫切地想要成长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君子: 褪去少年人的自负轻狂,变得有血性有担当、能够完全独当一面,保护自己所爱之人不受任何伤害。可是在那一晚,当他那对如饥似渴的眸子再度触及对方那一身污衣时,他的心就奇痒难耐。于是,他最终还是放任着平日里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爱人,用那样一种令他既是感恩但更有些自惭形秽的方式,去付出着爱和包容。
理想中之子充,现实中之狡童。那是L第一次无法面对自身那真实却有些丑陋的一面。
而且是夜,直到筋疲力竭睡去之后,东方雨都没能换下那身染污了的轻纱白衣。
次日清晨,L悄无声息地离家,跑遍了全城,终于找到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无论质地、色泽还是触感,皆与之前那件无半点偏差。
晚上回到家之后,他找出针线,将自己关在房里,笨拙地绣着那两句情诗:蝶影翩翩,驚破芳華夢。芳華淚漣漣,愁思入骨寄平生。
一针一线,东倒西歪,实在不像个玩意儿,这边多出一笔那边少了一画的,说是拆解了文字亦不为过。但后来东方雨收到了之后,当场就感动哭了,而且哭得凄凄惨惨戚戚,甚至险些惊动了一直在大前方厅堂里忙碌的夏大夫和夫人。
话说,自从东方雨后来终于哭累了,沉沉睡在L的怀中之后,L就万般小心地端送汤药,从此再也没有打翻过任何一只盛着汤药的碗,哪怕再有急事,哪怕那药汤再是滚热。
人说真正的爱情是最好的滋养品,其所带来的甜蜜感与幸福感皆真实不虚。对于L来说------这样或许对小寻不太公平,亦会让小寻感到难过不已,但的的确确 真正意义上完全不计后果地爱与被爱,真的也就仅此一回。至于后来的小寻,那并非将就,也并非不爱。只不过,那又是另一回事、另一种意义了。
忆往昔,曾经有多么美好,而今朝花夕拾就会多么感慨万千。
小寻……小寻和东方雨有些相似,但又极其相异。
小寻所表现出来的温顺,其实更多的是一种保护色,骨子里他可是倔强得很,不然怎会大半夜地跑出去找什么电梯要进入平行世界?而且,曾经遭受侮辱和苦难时,他亦并非未反抗过,否则在戒同中心被困住、被羞辱的时候就会放弃、认命、然后和那个同病相怜的女孩妍霏结为连理,以此向世俗的偏见妥协。可不知是过于时运不济还是该怎生理解,他每一次鼓足勇气之后反抗的结果都是被残酷的现实生生反噬,从跟随那个男子逃离冰冷阴森的戒同中心开始,等待着他的就是那长达数年惨无人道的日子。事实上,在遇到L之前,他一次都未曾体会过被理解被宽容是怎样的感觉。
小寻……妍霏……莲和那许美人……莫明和妍霏……“鬼市”……露天咖啡茶座……那个出了车祸的自己……当街晕倒的自己……难道说当真皆不存在么?南柯一梦?梦幻泡影?可若当真是梦,何以那般真实?还是……由于自己大受打击、方寸大乱而凭空生出的臆想?
而小寻……原本亲密无间的恋人,竟也是他想象出来的么?因为自己所爱之人命运多舛,满身病痛如影随形,苦不堪言却从未因此迁怒过身边任何一个人,对L更是万般纵容、有求必应。L深生痛惜,因而才幻想出一个同样命途坎坷、虽非生来就是病躯,但精神上的苦痛却一直存在,且旧疾未愈,又添新症的人儿来?
L甚至记得,刚从那疗养院将他接回家之后,有相当一段时间他都是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哪怕是晨起的手机铃声都会吓得他一整天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那样鲜活的人儿,竟是不存在的?是自己自作主张去衍生出来的小雨的一个分身?
又或许,是哪个空间维度里发生的故事,与现下这个颓堂自身的意识碰撞、重合之后才感知到了这些那些?
“小雨。”L脑海中灵光乍现,脱口而出唤道。
无人回应。
“小雨,快进屋来,我……有话想问你。”
依然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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