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如此细心安排,L再也难以抑制,他失声痛哭,然后连连忏悔:“父亲,孩儿不孝……未能给咱们家延续香火,这……夏氏医馆……后继无……”
“无什么人!让你那些师兄师姐回来几个便是。”夏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什么要事若能指望你,那可真就是天下红雨了。我也早就认命了,生养你兹当是生养了个爹,万事可不敢指望!你能老实本分一点我就可以去夏家祖宗祠堂磕头谢恩了。”
知道父亲并不怨恨,L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他脸上泪迹未干,耳鸣声此起彼伏,正想要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就是给父亲叩首一个也行,而本来他内心一向认定这类都是糟粕。可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在外面的人轻轻叩响,接着又被缓缓推开,然后,一个面色苍白、双目无神的人儿走了进来,怯生生地开口道:“夏……夏伯伯。霖……他究竟是要……”
夏老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地起身,步履蹒跚着走出了书房,将这临行前短暂的时间和熟悉的空间都留给了这一对年轻人。
两人同样神情沉重地面面相觑。
“霖……”许是由于之前一直在哭,东方雨双目明显地肿起,这张一向苍白的小脸因此终于添上了一点点红。
“你哭过了?”
“……”
“傻瓜,哭什么呢,我不过是出去散散心顺便采集一些草药而已啊。以后可不能哭了啊,这要哭得越来越难看,他日和合之礼的时候,没得街坊四邻都得以为我到你家抢亲去了呢。”
L假装嫌弃地看着东方雨,又假装漫不经心的抻了个懒腰,最后假装感觉很无聊地打了个夸张至极的呵欠,做出一副十足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模样。
“…………”
“哎呀,我说小雨,东西整理好了没有啊?回头要是让我发现少了什么有用的,又多出什么没用的,你可要挨骂的哦。”
“………………”
“又不说话又不说话,怎么总这样,好像我欺负你似的。这夫君即将远行,也不道唱个离别曲儿诉诉衷肠之类的,单当个闷葫芦有什么趣儿。”
“……霖,你可否带我同去?可否不要让我打道回府?我……当真不舍,亦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带你?”L提高了声调,且态度夸张,“那日你我初见时,你不过淋了场雨,回去就病了一场,折腾得天翻地覆。现下你出远门,说句不好听的,你走可以,提前给我备个续弦可好?免得我晚年孤苦。”
“霖……可是,”东方雨露出了一个哀婉的笑,“我若回去,混混沌沌地度日,从此悲伤成疾,最终抑郁而终,你一样会晚年孤苦。倒不如趁着而今我精神尚可,破釜沉舟地搏一个最终无憾。这神似蒲柳的命呵,哪怕结果在爱人怀中,也好过了断在冰冷无依的高墙院落里。”
“哪儿就那般严重了啊,”L起身,将爱人拥入怀中,不过不敢抱得太紧,因为担心会将对方弄疼,“家父家母都说你的病是可以治得的,只不过需要的药材和食材皆有点繁琐。放眼望去这医馆里的合家老小们,谁人不怜惜你欣赏你?平日里只要你掉一滴泪或者难受得‘哎呦’一声,次日我都会差点被家法伺候。唉!要不这么着吧,先不送你回去,待到我满载而归了,你的病情好转了,再满面红光,神气神气气地回家待嫁,可好?”
东方雨哑然失笑:“待嫁又是怎么个劳什子?当真好笑。”
“就是等待出嫁呀。”
“哦?哪家女子要嫁你呀?”
“自然是东方家族的二小姐呀。”
“哼╭(╯^╰)╮东方家族可只有少爷,并无小姐。”
“哦,少爷呀?也行也行,那就排行第二的那个吧,也就是说最好看最温柔又才情出众的那个就行了。”
听到“最好看最温柔又才情出众”,东方雨的面颊染上了红晕,显露出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生动美感来。
L也笑了,直到他如此态度,便等于是真心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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