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虽有犹豫,不过也没有要让路的意思,气氛凝固到冰点,玉春风突然大喝一声,拔剑向他们刺去。
又是一场激战啊。陈长安赶忙退向一边,以免伤及无辜。可刀剑无眼,有几次他差点要被长矛穿心,都被玉春风挡下了。玉春风走到他身边,寸步不离,一边保护他一边进攻。不久,这十几号人都败下阵来。虽说死活不伦,他们也没几个人敢真对玉春风下手,其实大都转向了他身边的陈长安,见无法攻破玉春风的防御,自己还被剑所上,也就作罢,讪讪地走了,留下一句:“我们回去禀报老爷。”
玉春风朝他们离去的方向做了个鬼脸,随后转向陈长安,从头到脚乱摸一气,问:“他们没伤到你吧?”陈长安摇头。
玉春风长呼出一口气:“那就好。”他又道,“我们必须加快脚步了。”说罢他伸出手,陈长安不明所以。
“拉着我呀!”玉春风拉上了他的手,陈长安突然感觉有一股力量充斥着他的全身,是玉春风在给他运功。还以为是自己又死灰复燃了,没想到是这小子的功力,不过有力气的感觉真好,身体都轻盈了许多,他心想。
玉春风往前一迈,陈长安顿时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拖着走,手差点脱臼。低头一看,他已经双脚离地,在半空中了。他还是被吓了一跳,七年没有用过轻功了,现在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不过玉春风的内力强大且连续不断,他完全不用担心会摔下去。真是苦了你了,想给我这个没几根完好经脉的人传内力,挺不容易的吧,他案笑。玉春风也发现他比平时运功运的更多、更费力了,而且带着陈长安这个内核空虚的人,他不得不放慢速度。平时习惯了快行,慢下来反倒难以控制,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虚汗。
快到渡口时,玉春风带着他降落到地面,得意地说:“怎么样?本少爷带你开了眼吧,第一次上天感觉如何?”
陈长安擦了擦汗,道:“甚好、甚好,你的轻功真是了得。”
玉春风笑了一阵,他就喜欢听恭维的话,又道:“好多修炼之人第一次飞上天,下来都要吐,你倒没有,看来是天生擅长此技啊!哎我说,你要不要学武?没准还可以治治你的病呢!”
这倒提醒了他,就算不晕,也要装一下了。这次飞行陈长安饱受至阳至纯内力的浸润,除了刚开始有一点晕,竟没有一点不适,反而浑身舒畅得很。不能被他看出破绽来。陈长安立刻开始装晕,有气无力的道:“你说对了,我确实有点想吐,还头晕。”玉春风见状,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扶着他坐到一棵老树下休息。
玉春风环顾四周,语重心长的道:“你可知我为何带你来此地?”
陈长安挠头:“不知道。”其实他怎么会不知,这附近就是七年前,他与玉洛城阴阳两隔之地。
“七年前,陈青山就是在那里杀死我哥的,你看那边……”陈长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圈稀疏的林木之间有一块荒地,上面只有几株小草,“那里就是我哥气绝的地方……”玉春风咬牙切齿道。七年了,这块地还是没有恢复往日的生机,包括他们现在身后的老树,也是枯枝败叶,满身剑痕。
玉春风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当年还是本少爷把他的尸身一步一步运到临安下葬的。”
陈长安无语凝噎。看着玉春风的身影,发丝被微风吹动,一只手搭在剑上,目光忧郁。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玉洛城在他身边。多年以前,陈长安也同是一位桀骜不驯,意气风发的江湖剑客,他孤身一人仗剑闯江湖,走遍了九州,好不恣意。当时他的崇拜者数不胜数,有人为了见他一面,不惜一掷千金,可他根本不在乎钱财那些身外之物,想想真是可怕,他所求的只是一位势均力敌的对手,玉洛城是唯一一个,玉洛城死后,陈长安拿走了他的剑,本想让他随着自己永远葬于长江,可没想到自己没死,玉洛城的剑却被浪冲走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就让那把剑存着他的过往消失吧。
玉春风跪下,朝那片空地磕了个响头,带着哭腔道:“哥哥,我一定会亲手打败那陈青山,叫他给你陪葬。”
陈长安苦笑,要是他知道他身边的那个不会武功的说书先生就是陈青山本人,他会怎么样?
“你想打败他?”
“是的,我苦练剑术多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打败他,让他成为我的剑下亡魂。”天下习武之人能力要是分为九等,以陈青山为甲上,那么十之八九都是丙下,这小子勉强可以达到乙中,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可惜陈青山已经死了。”陈长安轻声道。玉春风愣了一下,低头。是啊,他此行就是去寻尸的。
“不怀古伤今了,走吧。”玉春风说着就转身走了,陈长安连忙跟上。
走到渡口,天色已晚。陈长安提议先在这附近的客栈住一晚再走也不迟。于是他们进了那附近唯一的一家客栈。他们要走的渡口不是官方的,是因为怕人多眼杂,又怕被找麻烦,他们去的是另一个民用渡口,往来的船只都是些小商小贩,逃难的人也多从这里逃走,所以附近人烟稀少。
“掌柜的,来两间房。”一进门,玉春风就风风火火,毫不收敛地喊。陈长安一看他要去付钱,赶忙夺过钱袋,道:“掌柜的,一间就够了,一间。”他竖起一根手指。
那掌柜满脸狐疑,问:“你们一起的?到底一间两间?”
陈长安把一间房的房钱付给他,道:“一间。”他回头向一脸震惊的玉春风说,“咱省着点用,就凑合一晚,况且分房睡,你不怕我晚上溜走?”
“这你放心好了,我早有准备。不过既然睡一间,那也就没必要使用了。”玉春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随即换上一副衰相,“本少爷又要委身和你睡,唉!”
他们上二楼把行李放好,就下来吃了顿饭。这个时候窗外已经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了。陈长安庆幸自己留下来住一晚,要不然他们现在可能已船覆人亡了。
“砰”的一声,客栈大门被人粗暴地打开,闯进来的人跌跌撞撞,浑身被雨淋湿,是客栈的一个伙计。他神色惊恐声音颤抖地呼道:“有鬼……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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