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注定的命运

李纯不紧不慢地走到林谨言跟前，将他护在身后。

李纯：姑娘无非是受人之托让我们离开这里，我们走便是，不必大动干戈。

苍媚：那可不行哦……我接到的命令是……杀了你们。

林谨言：谁是你的幕后老板？为什么要杀我们？

苍媚：无可奉告哦……

女子挥手撒出一把粉末，李纯带着林谨言快速避开，谁知那粉末比迷迭香药力更猛，还来不及捂住口鼻香味便扩散开，李纯尚能抵挡，林谨言情况就不妙了，左摇右晃，眼神飘忽不定，眼看就要倒下，情急之下只好牢牢抓住李纯的肩膀。

他手劲不小，偏李纯一向穿得单薄，他吃痛，却没推开他，将他就势扶稳。

苍媚乘机拿出藏在衣袖里的短刀，寒光一闪，直直朝李纯的心口刺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灰白的影子掠过，短刀咣当落地，女子被制服。

李纯有随身携带解药的习惯，从口袋里找出一种给林谨言喂了下去，他立马清醒过来。

林谨言：小白？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想不到这么厉害啊！哈哈，还以为就要嗝屁了呢！

白龙：……属下叫白龙。

苍媚挣扎着打算自尽，被白龙察觉了，他只好用内力禁锢她，抓住她的双手扣到背后。

苍媚：反正都是一死，为何不干脆让我自行解决！

林谨言：谁说要杀你？你就这样看轻自己的命，想死就死？说，谁指使你来杀我们的？为什么你和老板娘长得一模一样？

苍媚不语，把头扭到一边，眼圈发红。

李纯：是易容术。你是苍云阁的人？

苍媚：是，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杀了我吧，任务失败回去会生不如死，不如死的痛快一点。

林谨言：苍云阁又是什么来头？

李纯：长安有三大势力，神策门和天策门为朝廷势力，苍云阁为江湖势力，平时这三家井水不犯河水。神策门和天策门负责拥护皇上的统治，而苍云阁主要负责一些高难度的暗杀任务，完成后会得到买主的酬劳，一旦失败，便会接受阁主最严厉的惩罚，生不如死。

林谨言：……那她怎么处理？

李纯垂眸思考了几秒，转向苍媚。

李纯：老板娘被你杀了吧，把她易成你的模样，造成是你死去的假象，只要你安分，从此便可以她的身份生活下去。

偷梁换柱。苍媚苦笑一声。

苍媚：那里我是回不去了，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谨言：难道苍云阁就是你活下去的意义？你又不是天生就是奴隶，凭什么拼死拼活替他们办事儿啊！

苍媚：有些命运，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苍媚：我杀过不少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和肮脏的东西，我想明白了，我该为此偿命，死有余辜，就像当初亲手宰了杀害我父母的仇人。

苍媚：我走投无路之时，阁主收留了我，没想到那一丝对温暖的贪婪却让我万劫不复，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啊，我不是生而为奴，但就是卑劣到了骨子里……记得我是要杀你们的人，不必为了一个蝼蚁般的生命的消失感到惋惜，更不要对敌人心软。

林谨言：哎你……

苍媚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白龙，断了自己所有的经脉，痛苦地看了他们一眼，下一刻便喷出一口妖艳的红色，接着应声坠地，没了声息。

林谨言：何必呢……

李纯：罢了，明日我们便离开酒楼，不要连累更多无辜的人。

林谨言点了点头。看来在古代想要活下去真不是件易事，以后还要加倍小心。

白龙：公子，需不需要属下现在去备好行囊？

李纯：嗯，去吧。

白龙：是。

望着白龙离去的背影，林谨言好奇发问：

林谨言：是要回你家么？

#李纯：嗯。

他心里暗自激动了一把，他还是第一次有机会逛逛传说中繁华热闹的长安呢！换作21世纪，多少钱也买不到一张通往这古都的旅游票，那时候的长安，早就没了现在这般味道了。

林谨言：那个，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我不习惯老是被人保护。

#李纯：等明早回到我府邸便开始吧！

林谨言：明早？你别告诉我我们天还没亮就走？

#李纯：不然你想什么时候走？

李纯眼中带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林谨言被他这么一盯，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缩小了一倍。

林谨言：阁下老谋深算，鼠辈望尘莫及。

#李纯：噗嗤！

李纯难得笑了，轻笑，又似叹息。

#李纯：有时候不能算，有时候不得不算，你若是不多一步思虑，迟早是要被有心人算计。

他头也不回上了楼。

林谨言有种错觉，那个人像什么都看在眼里，把什么都控在他的局里，却留不住某些东西。

林谨言：他的身份，不简单。

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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