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与永恒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天地间,估计仿佛被无限放大,成了一首无声的哀歌。天穹低垂,灰蒙蒙的云层遮蔽了阳光,使得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层淡淡得忧伤之中。四周是连绵起伏得山峦,它们沉默着,仿佛千年的守护者。
我在这片土地上行走着,他们尊奉我为神,我说我不过是个可怜儿,他们不知我为何自爱自怨,他们可怜我又爱恋我,我说你们无需知道原因,他们被我赶走。
我继续行走着,见证着岁月的流逝与世事的变迁。见证着牧民的游走,见证着天地转换,见证着上帝的灭亡与毁灭。这让我惊叹,原来他也会灭亡。
我知道这并不是死亡,我不相信他会灭亡,他与我同在,他与我的爱同在。
有只鸟掠过天地,我知道这天地随着他流转不息,我在那上面感受到了上帝的气息,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我知道不应该窥探,但也许是忍耐不住诱惑,又或者是反抗,我抓住了他,也不在意他是否生气。
我知道他肯定能感知到我。
果不其然,我感受到了一种注视,那注视不过几秒,就被人类圣堂的大殿士感知,并发出愤怒的吼叫,人类并不能承受的住这怒火,这怒火燃烧他们的胸膛,让他们止不住的想要冲出圣殿,飞翔天际,寻找胆敢挑战他们的人类,我满足的笑了。
这份生气感来源于爱,我知道。
黑暗又在躁动不安,他们来源于我的心。我的心知道,他并不认可我。
我知道他被控制了,和我一样,我被黑暗控制,他被光明控制。
我看着安分落于我的手中的黑暗,扭曲的想。
鸟儿不安的挣脱我的手,掠过天际,那孤单的身影让我一瞬间感念,我以为他是我,也是如此孤单。但我马上恢复了清醒,想到了对我鄙弃不堪的同伴。
那孤单的身影划破天际,打破寂静,却又在瞬间被这无边的静谧吞没。风轻轻吹拂过这篇荒凉之地,带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盘旋,最终缓缓落下,归于尘土。这里,似乎连时间都变得缓慢,每一刻孤独都被拉长,成为永恒。
我如同幽灵一般在这片大地上徘徊着,变作厉鬼吓着路过的人类,然后疯狂大笑,嘲笑他们的胆小懦弱,我知道自己的扭曲。
但想到上帝的告诫,我又马上恢复了清醒,我爱着这篇土地,也爱着这里的人。
上帝告诉我,要爱人。
我又疯狂大笑,这份禁锢的爱让我心惊,我爱着他的善良与不堪,爱着他的永恒和毁灭。但我才是永恒,我才是一切,并非他,而是我。
我跟随路过的国王,他在这片土地上建立爱的国度,并取了一名美丽的女子,那女子被他称为天降的礼物,他将这女子藏入闺房,并在天空为他修建了一座花园,他时常乘着天梯上去,并在全国国民的见证之下与她相好。
花园里都是他们爱的证明,我坐在花园之上,看着他们的爱,怔怔出神。
女子名叫作令,她天生具有神赐的神力,可以号令万物,国王拥有比他更为强大的神力,他的周围围绕着一群神官。其中一个神官对她不满,而她无知无觉,我看的出来,却并不告诉她,我知道我告诉她会引起什么后果。
这是我唯独一次对人类产生怜悯。
令喜欢国王的气度,国王并不喜欢其他漂亮的女人,这份克制本能让我赞叹,因为他并不需要这女子的能力,他甚至能将这女子驯养成宠物为他服务,这份克制的才能胜过其他所有人,让我不得不对他正眼相待。
令天生具有力量,天生具有力量的她,自然而然被天地生养出一股娇气,这股娇气我看在眼里,想到了上天的同伴们,我陷入了回忆。
美丽的花园如此安谧,让我陷入沉湎。花儿们藏在叶子下,羞涩的看着这两人相好。
我有点羡慕他们的爱情,固然我知道这份爱情并不会长久,因为这女子像我的同伴,而我知道她的选择,她的选择必然会招来灾难,但我知道这对她来说,是祝福。
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我将这称呼为上帝的残忍,她天然剥脱上天感知爱的选择。
我的羡慕也许被感知到了,那女子像我抬头看来,我知道她并不能看见我,也许她看得见,但命运的巧合让她无所察觉,而我承认这份无所察觉的合理性,因为命运必然影响命运,但上帝不承认。
我总是对他心软,这是我一直犹豫不决,我的犹豫不决和回忆变成了愧疚缠着我,让我变成了鬼魂一般游荡,我对自己的丑陋不满,忍不住泪流满面,那女子轻轻抱住了我,我爱着她的温柔。
她并不知道她在抱着一只魔鬼。
上帝投来注视,又赶紧撇开视线。
这女子并不知道我为了躲避上帝干了什么,她的裸体在我眼中无所遁形,我将这称呼为艺术,因为这是上帝的杰作,我承认这很完全,像承认我自己一般。
女子扭着头,她感觉到了什么,但不敢确认。
国王感觉到了什么,紧接着推开门,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爱情,这女子无所察觉她的命运。
#令:我察觉的到。
我怔了一下,扭曲的看向她,不敢相信她的强盛,我已经弱到如今这副地步了,不对,人类已经弱到如……人类已经强到如今这副田地了?
国王站在她的身边,紧握着她的手,女子的紧张他感觉的到,并安抚着他。
我难得有兴趣,或许是被刺激出了自尊心,想要开口询问什么,在这一刻,我的心脏顿停,心脏被抓住挤压得感觉并不好受,我抬头看着上天,意识到了什么,憎恨从我眼中展离,自尊心被挫伤得感觉并不好受,而上帝来得恰巧,让我想起了昔日得往事,他高高在上得站在天空,我遍体鳞伤得躺在他得脚下……
冰冷得雨来得及时。不似夏凉得热烈,带着说不出得沉吟雨冰冷,仿佛是冬日里最孤独得灵魂,在人间徘徊。每一滴雨水都带着过往得叹息,这叹息听的像是嘲讽,他们轻柔得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条条溪流,流入花园得缝隙,汇聚成河流从天空而来。
我的愤怒他们听的到,那女子和国王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着我。
我故意露出讽刺的笑容,展露自己的面容,华美的羽翼为我点缀,冰冷的气息与我完美融合,化为上天的礼物,我将这声音与对话化为诅咒传入天际。
这份诅咒将伴随这女子的一生,并被她带入天的国度。
我诅咒她,永生永世与国王分离,永生永世寻找国王的影子和足迹,并永远得不到爱。
令::撒旦!
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划破天际,她痛苦的吼叫,在我的诅咒之下长出与我相同的羽翼,那羽翼与我一般,似蛇的鳞片。
女子痛苦的吼叫。
男子因为恐惧而心惊,但他没有后退。
女子抬头,我伸手拿出她的双眼,为她换上蜥蜴的双眼,她痛苦尖叫。
那男子终于后退,并连滚带爬的离开。
我开心的扭曲着他们的未来,上帝还在强忍,他知道我在威胁什么,我能在一瞬间毁灭这女人的灵魂。
我愈加得意,将手覆盖在女子的脸上,然后说。
#撒旦:你看我,美不美?
我说完就愣住了。瞬间意识到我忘了什么。
上帝再也忍耐不住,抬手将我压的粉碎,并安抚这女人的心灵。我看着安抚女人心灵的上帝,苦涩的从天际坠落。
狼狈不堪的逃离。
他的心仿佛被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撕扯着,痛的无法呼吸,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阵痛,更是灵魂深处的绝望,一种深陷的苦楚,难以言喻的空乏。
#上帝:你的灵魂匮乏无比。
空洞的灵魂像是刻在身上的烙印,仿佛一辈子也无法清洗干净,像是每一个出生干净的灵魂掉入粪池一般,带着天生的罪恶,与被定义的罪。
第一罪,名为,傲慢。
路西法控制不住的跪下,伤痕的痛苦让他失望,冰冷的雨夜冲刷着血液,也冲刷掉他身上的罪孽。
美好与他相背而行,在最后一刻,他又忍不住后悔,他是爱着人类的,都怪镜子。
痛感持续加深,加深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屏蔽,却又不想屏蔽,这能让他保持清醒,但也许是时间久了,他不想保持清醒,便在这沉沉雨幕中惊醒,在裁缝铺的清晨醒来。
路西法呆呆的看着温柔的斜阳,在窗边懒懒的趴了一伙。
天使巷2号。
看着路边的招牌,路西法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知道上帝将这片王城改了,看着路牌上站着的鸟,他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嗨,你好啊。
我昔日的同伴!
米迦勒。
这鸟化为人形的怒火像我冲来,火焰沸腾,这灼烧时间与秩序的火焰生生将我戳成了瞎子。
我捂着瘸了的双眼,痛苦尖叫。
他开心的冷哼。
我痛苦的翻滚着,哀嚎,周围听到我哀嚎的邻居们都震惊的赶了过来,惊恐的一双双眼睛盯着我,我却感觉不到他们的目光。
我的感觉也被剥夺了。
我从窗户滚出去,用手中的箭疯狂的戳戳戳!
米迦勒站在牌子上,像看蝼蚁一般的看着我。
我感觉到了他的轻蔑,转向了他。
#米迦勒:你的轻蔑到底留给了谁?
米迦勒愤怒的吼叫,将剑劈下,我站在那里伸手,嘲讽他,或者说,嘲讽他身上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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