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山林奇遇

　　这是妹妹李婷的经历。

　　可是李婷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对男人有如此大的怨气。

　　思索间，眼前一阵白光闪过，水清瑶听到了耳边一阵凄烈的惨叫声。

　　她回过神来，眼前是夜幕降临的昏暗，身旁是几个未见过的大人，李婷个子矮，看不清他们的脸。

　　而声音是从一间紧闭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女人的叫声很熟悉，水清瑶微微思索，好像是那个胖女人的声音。

　　李婷的视线在四周扫过，好像是在找李昭的身影，突然，李婷的视线在一个少年身上停留。

　　少年高高瘦瘦，十六七岁模样，模样清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谁？会是黄家的幺子么？

　　突然，房门开了，李昭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几个声音断断续续问着。

　　“怎么样了？生了没有？”

　　“……难产？”

　　“好啊，男孩就是喜欢折腾。”

　　……

　　李昭去厨房端来一盆热水，水清瑶注意到，李昭回头看了一眼，不是在看李婷，那个方向好像是李婷刚才看的那个少年。

　　许久，水清瑶都能感觉到李婷有些困了，李婷站着打瞌睡，水清瑶看着都觉得有些睡意。

　　突然，房门被一个稳婆模样的人打开，屋内的血腥为扑鼻，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李父拉着稳婆的手问：“是男孩吧？”

　　“是个没带把的。”稳婆抽开手，语气不善。按照村里的规矩，接生男娃才有一千钱，而接生女娃才得五十钱。

　　李父不可置信，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算命大师说这胎肯定是个男娃，怎么可能又是个赔钱货……”

　　稳婆也不怨搭理他，要不是李父拍胸脯保证过是个男娃，她才来接生，不然她才不想来。

　　李父突然暴怒，死死盯着稳婆身后李昭抱着的婴儿，婴儿突然哇哇啼哭，吵的李父耳朵烦，他抢过婴儿，狠狠摔倒地上，刚出生的婴儿结束了最后一声啼哭，红紫的脸安静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李婷被吓了一大跳，眼睁睁刚出生的妹妹就这样被李父摔死了，四肢不自觉发麻。

　　“造孽啊。”稳婆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造孽啊，何必杀生。”

　　李父脸色不好送走了所有人，转头面色不善盯着地上的尸体，目光突然转向站在一旁的李婷，目光阴冷。

　　李婷感到了危险，她转身就跑。李父顺手拿过一条扁担，从李婷的后腿狠狠一打。

　　李婷惨叫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摔倒地上，右腿一阵剧痛，李父高高举起的扁担，狠狠打到她的身上：“养你们两个赔钱货有什么用？连个弟弟都招不来，一个个的克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爹。”李昭抱住李父的腿，求饶道，“妹妹还小，不要打她。”

　　“啪！”李父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李昭的脸上立马肿了半边，李婷还不解气，抬脚就踹了他几脚：“叫谁爹？我儿子就是你们叫没的，当初就应该叫我叔，老子要你们两个赔钱货有什么用？跟你们那没用的娘一个样，老子天天好吃好喝供着，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李父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扁担狠狠抽在李昭和李婷身上。

　　李昭姐妹不敢大声哭，只一个劲的求饶。李父打累了，回卧房拿了一些钱出去了，走之前对姐妹俩说：“赶紧把那晦气玩意埋了。”

　　李昭姐妹赶紧答应，等李父走后，李婷才哭出声来：“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李昭叹了口气。

　　虽然平时李父对她们也没个好脸色，可是却很少打她们，更没有像今天这样往死里打。

　　李婷不敢看地上的妹妹，李昭只好壮起胆子走过去，抱起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李昭叹了口气，却发现婴儿的眼皮动了动，她吓了一跳，差点把婴儿扔了，幸好她忍着，用手指叹了叹婴儿的鼻息，惊道：“婷婷，妹妹没死，还活着。”

　　李婷走近一看，果然还活着，猜测道：“可能是爹给弟弟准备的布够厚，这才没有把妹妹摔死。”

　　李昭叹了口气：“可是妹妹还活着，要是被爹知道了，最后肯定也活不了。”

　　“姐！”李婷突然想起了什么，“两年前西北的荒郊上不是来了一个和尚吗？我们可以把孩子交给他养。”

　　李昭蹙眉：“那和尚会同意吗？”

　　李婷道：“我们总得去试试。”

　　突然房间传来一阵声响，是李母醒了。李昭立即示意李婷安静下来。

　　屋内李母突然叫道：“李昭！李昭！”

　　李母平日最不喜欢李婷，总觉得她碍眼，平时都是李昭伺候她。

　　“来了。”李昭应了一声，对李婷道，“婷婷，你知道去哪里找那个和尚吗？”

　　李婷点点头，她虽然年纪小，但是从小就在附近玩耍，对附近的地形很熟悉，闭着眼睛也能走。荒郊距离这里不远，走小路也就一刻钟的路程。

　　“婶这边我来应付。”李昭找来一个灯笼，道：“婷婷，你去试试，可以吗？妹妹现在一刻也不能耽搁了，记得有危险就立马跑，自己安全最重要，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去把妹妹埋了，爹叫埋远点。”

　　李婷点点头，紧紧抱住襁褓。婴儿的气息很微弱，能不能救活也不知道。

　　李婷出发后，李昭急急忙忙跑进屋里。李母翻身，不耐烦道：“你要死啊，怎么才来？”

　　“婷婷被爹打了，伤得很重，都昏迷过去了，我刚才给她擦药酒呢。”李昭勉强笑着。

　　“这点伤也要擦药，真矫情。”李母不耐烦问，“你爹呢？”

　　李昭乖乖答道：“拿着钱出去了。”

　　李母已经知道这次生的还是个女儿，而且李父当众摔死了。她心里虽然不满，但想着自己把身体养好了再生一次，万一真的是个儿子呢。她对死去的孩子没什么感触，死了就死了，没死还要养浪费钱，有这钱还不如把身体补好生个儿子。

　　李母已经对生儿子有了很深执念，李昭帮她擦好身体，看着李母念叨着“我要生儿子”中睡下，才轻轻关上了房门。

　　李婷还没回来，她还是要去看看，不然心里不放心。

　　李婷抱着婴儿，提着灯笼，一个人在山林间奔跑，就算手臂发酸，也坚持不停下来休息，水清瑶听着呼啸而过的夜风，看着眼前模糊的夜景，有些恍如隔世之感，内心涌现一阵不好的预感。

　　“什么声音，好像有人！”

　　“谁在那边？”

　　李婷好像也听到了声音，为了不被发现，她把灯笼拍灭，抱着婴儿躲在草丛里。

　　不久之后来了几个人影，模糊的月光下能依稀看清他们的身影，高高瘦瘦，应该年纪不大。

　　“没人啊，你会不会看错了？”

　　“可能吧，我刚才好像看到有光。”

　　“可能是萤火虫吧。”

　　“……”

　　几个人慢慢走远，李婷突然松了口气，突然怀里的婴儿动了动，最近发出一阵刺耳的啼哭。

　　夜黑风高，在寂静的山林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叫声，倒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李婷，她急忙捂住婴儿的嘴巴，可是她越捂，婴儿就哭得越大声。

　　水清瑶觉得婴儿的啼哭异常烦躁，有一种想把她掐死的冲动。她反应过来，对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对，她刚才好像跟李婷共情了。

　　李婷也是有些手足无措，刚才离去的那几个人也察觉到了异常，壮着胆子上前查看。

　　“谁在那里？赶紧站出来！”

　　李婷这才抱着婴儿不得已站起身来，有些害怕道：“是我，李婷。”

　　“哦，李婷啊。”有一个人认出她来，问，“你大半夜跑来这里干什么？还有这孩子是谁啊？”

　　其他人好像不认识她，问刚才那个人：“李婷谁啊？”

　　“村尾李家的二女儿。”

　　一个声音嘶哑的男人嬉笑道：“就是生不出儿子的那家啊。”

　　“哈哈哈……”

　　男人们肆无忌惮的笑声令李婷感到不适。

　　“听说他们家第三个孩子还是个女的，不会就是她手里的那个吧。”

　　“听说是摔死了啊，难道还没死透？”

　　“喂，李婷。你赶紧说怎么回事。”认识李婷的男人催促道，“赶紧说，不然我就告诉你爹，让你爹打你。”

　　李婷听到爹，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我爹确实要摔死妹妹，但妹妹还有一口气，爹让我把妹妹埋了，我就想把妹妹送走。”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突然一只手摸了摸李婷的小脸蛋，淫笑道：“这女娃虽然才六七岁，长得倒是不错。李婷，不如今晚就陪哥哥我们玩玩，不然哥哥我们就去告诉你爹。”

　　“不要！”李婷虽然不懂他们什么意思，却能感觉到他们的不怀好意。

　　畜牲！

　　水清瑶隐隐能察觉到等会要发生什么，在心里怒骂。

　　“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要怪就怪你半夜不好好待在在家！”

　　几个男人朝李婷走来，很快就压制住她，李婷一个小女孩，就算拼劲全力也挣脱不了丝毫。

　　“哇哇哇！”婴儿的哭声划破天际，哭得山林震动，鸟兽惊散。

　　一个男人嫌吵，一只手掐住婴儿的脖子，手一用力，婴儿面容青紫，没了呼吸。

　　水清瑶此时恨不得立马把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李婷瞪大了眼睛，无比地惊恐，泪水无意识地落下：“为什么，为什么掐死她？她还只是个婴儿，才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天……”

　　“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一只手直接撕碎了李婷的衣服，山林里出现了一阵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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