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导根本不相信这个混子男人说的话,但他心里面隐隐地已经有了预感,这是完全来自血脉亲人的感应,他和林隐当天是立即出发的,在小镇里住了一晚今天一早进的村,但昨晚他一夜没睡,翻来覆去都是小时候和姐姐在一起生活的画面。
那么的温馨,暖人心扉,但画面戛然而止在姐姐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的背影上……
他一把推开刘保庆大步流星地朝着房内走去。
简陋的小房子哪怕乱了一天也依稀能看得出原本被收拾过的痕迹。
东西都归置得整整齐齐的,墙壁上还贴着一些褪色的彩色窗花剪纸,桌上的小花瓶里还有一些枯萎的小花和绿叶,像极了姐姐一生的命运。
刘导忽然就热泪盈眶,哽咽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姐姐小时候就最喜欢采摘这些新鲜的小花和绿叶放在花瓶里,也喜欢剪各种好看的彩纸贴在墙上做装饰。她从来在任何境况下都能把身边的一切都布置照顾得好好的,哪怕落入泥泞,哪怕失去自我。
那么温柔善良的姐姐,如果当年她安安稳稳的没被人害,在父母亲人身边嫁给一个真正配得上她的男人,家庭美满受尽宠爱,她该过得多么的幸福。
可如今她却被人害得插在了恶臭的牛粪里,足足二十几年啊!
昨夜他为什么要那么很心地挂了电话,姐姐或许就是要和他求救的。
此时刘导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己一个耳光!
林隐同样沉着脸走了进来,她环顾着四周,眉目微敛。
既然这个世界有冤魂恶鬼,那么刘导的姐姐应该也不会这么快的投胎转世去地府。
何况她在死前已经清醒了过来,这样的她回顾一生怎么可能还让这个猥琐肮脏的男人活在世上,更别提他还曾经活活溺死了三个女婴!
但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厉鬼冤魂的气息。
莫非是被小拓的铠甲镇压住了?不,并不是。
看来这个世界还有一些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存在。
她看了一眼裴煠,后者心领神会,对着她微微摇头,示意他也没有察觉到刘导姐姐的魂魄气息,这就很不同寻常了!
“喂,你们这几个人怎么能这样,乱闯别人家里?”
“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我要叫村里的人过来了!“
刘宝庆恶狠狠地冲了进来,破口大骂。
但林隐连一个字都懒得和这么恶臭的灵魂多说,她眸中隐隐划过金光,直接看向了狭小屋内的床底,那里有一个外部雕刻着桃花坠饰的陶瓷人。
要是她没有看错的话,这小人的身上贴着的八字已经黯淡,代表着被控制的人或是自行清醒或是已经死去,又亦或两者都有。
她轻哼了一声,对裴煠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他同样沉着脸,轻轻地一抓,这瓷瓶便飞到了他的手上。
此时刘导正狠狠的一拳打上这个老混子,他的力气用的着实不小,这油腻丑陋的癞头男人被他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村里的人也听到了他大喊大叫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虽然大家都很不喜欢这个村里的二癞子,也嫉妒他运气好,游手好闲的还能娶到个城里的媳妇,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家里家外的忙活养着他二十年。
唯一的缺点就是生不了儿子,以至于被活活打死。
但毕竟是自己村里的人,怎么说也不能被外来人欺负。哪怕来人号称是这个女人的娘家人。
娘家人又怎么了,嫁进来了就是他们村的媳妇了,不听话自然是要狠狠的打,谁家不打媳妇,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愚昧的人类就是这样,从来只会把拳头挥向弱者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和强大,宣泄他们的无能。
这个村庄里的男人便都是如此,打老婆都是家常便饭,甚至重男轻女溺死女婴的事情家家户户都做过,被拐来的女人们因为想要逃走而被打死的更是不计其数。
但就林隐看来,或许事实还不止这些,也亏得小拓的铠甲镇得住,但小拓的盔甲上的帝王阳气仅仅只是抑制住了阴气泛滥,真正带走了这些冤魂或者说制止他们复仇的,只怕是来自地府的阴差!
简直就是为虎作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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