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7章 第十一个世界 - 农家子的科举路59）

这种嫉妒不甘啃噬着姬炎的内心，几乎要让他继续堕入走火入魔的深渊。

林睿说过，姬炎的所作所为早已将他自己拖入了无底深渊，不用他们姐弟做什么，他也是在自取灭亡，这因果本就是属于林隐的，林睿作为弟弟不能插手干涉太多。

但姬炎却在不甘心的日复一日地看着林隐的生活中慢慢地获得了平静和领悟。

如果他愿意安安生生的继续下去，或许他还真的有那么一丝希望从走火入魔的心境中走出来，但他偏偏就要多此一举对路西法出手，然后又一次把自己逼到了暴虐的边缘，堪堪用最后一丝理智拉了回来。

姬炎的挣扎和痛苦，林隐很清楚，但她不在意。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弱小如蝼蚁的生命是这样，强大如神灵的他们也是一样。

镇国候顾明被罢黜爵位等待秋后问斩，但是他的落罪却没有影响到顾世子，而是让他继任成为了新的镇国候世子。

为了避免风声传出去，顾明会被秘密处决，而不是被安排一个类似凌迟处死五马分尸的极刑，否则谋害先太子，单单这个罪状就足以让他被千刀万剐。

废帝和废后已经被圈禁，所有宫中的公主皇子们都被剥夺了继承权贬为了庶人，但也没有自由，从此后他们将只能在高墙中被严加看管与世隔绝以偿还罪孽，这可比让直接死了更难受。

顾明临死前想要见常乐公主和长子一面，常乐公主原本是压根懒得和他折腾，但最终还是精心打扮，犹如当年做公主时一般盛气凌人的去见这位阶下囚前夫。

她倒想要看看这对曾经的痴男怨女临死前会对她说些什么。

原来顾明死刑，和他狼狈为奸的刘玥姬自然也没什么好下场，她甚至还不如她的皇后庶姐，对方好歹因为身份不同不能轻易处死。

而她呢，区区一个侯府侧夫人，罪该万死也没人会为她求情，丞相更是不可能了，这对姐妹从拥有了权势作奸犯科开始就已经不再是他的女儿，他只恨当初没在她们出身时把她们摁死在襁褓中，如今连同他都成为了大盛的罪人。

丞相已经预备了解这件事后就告老还乡，余生都去为先帝和先太子守灵赎罪，常乐公主却是预备日后都要过的风光快活，以补偿自己过去这些年的暗无天日。

“你想对我说什么？”

顾明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心动向往的高贵公主，想到当年能迎娶到她时的狂喜，夫妻和睦琴瑟和鸣，一时间只觉得恍如昨日。

他的眼神复杂，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或许人心就是这样，得陇望蜀，喜新厌旧，最终追悔莫及。

他苦笑了一声：“我知道是我自作自受，我见你，只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说的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可她早就不是当年好骗的小姑娘了，常乐公主无情地拆穿他真正的目的。

“你见我，是为了让我继续替你好好教养你和玥姬生下的那个病怏怏的小儿子吧。”

顾明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可是他哪来的脸，以为和她这样好言好语的商量她就同意去养仇人的儿子。

普通世家贵妇都未必愿意，何况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不是这些年来她对他的纵容，让他忘记了他是臣，身为嫡长公主的她才是君。

别说她不养都没人敢有二话，就算她活活打死这所谓的庶子，也没人会置喙一句，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打感情牌，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感情可言吗？

常乐公主心头冷笑，脸上面无表情：“蔚德和清荷他们两兄妹当初死里逃生时，你这个做父亲的做了什么，有为他们讨回一点公道吗？如今你这一腔父爱倒是用在了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罪人庶子身上。”

听了这话，不远处的姬玥顿时连滚带爬地滚了过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公主殿下，求求你看在那孩子好歹也是侯爷儿子的份上，也算是你的孩子……”

常乐公主嗤地一笑：“我都和顾明都和离了，他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三个孝顺的好孩子，可不想养那些不值一提的野猫野狗。”

刘玥姬被她冷嘲热讽得目眦尽裂，指甲都嵌入了掌心里。

可这都到哪里呢，她似乎忘记了过去数年她扮演白莲花绿茶婊一次次跑到常乐公主面前耀武扬威，凭什么她以为公主会不计前嫌，她又不是圣母。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如今看你们有这个下场，我就放心了，等你们死了以后，我就让狱卒将你们两个的尸首扔到乱葬岗去，我相信你们顾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会反对我这样做。”

“你那个小儿子，我就丢到善堂去自生自灭吧，日后会如何可不是我该管的。”

话虽如此，但事实上常乐公主早就派人盯着了，玥姬的儿子生下来就是体弱多病，若是不再富贵乡好好娇养着根本活不过几个月。

常乐公主身为公主可不想留下后患，斩草就要除根，她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所以冷眼旁观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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