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是被身边的奴仆搀扶着走入花厅缓缓坐下的,姿态优雅动作从容。
而林家父子单单是坐在那里等待就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谁也不敢作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知县夫人是陪着秀娘一起来的,全程带着笑脸,一看就知道将她奉为上宾对待,生怕自己有一点点不周到。
而玉娘身边亦步亦趋跟随的婆子丫鬟们,每一个都是珠钗玉环,锦绣罗裙,那行走间的气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连知县夫人都比不上。
被这样服侍着的吕秀娘自然早已不同以往,这才是真正门庭显赫的富贵人家出来的女眷,林家父子饶是满腹言辞,此时也是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秀娘看起来依旧温婉,却比过去美丽大气得太多了。
女人就像鲜花,放在琼浆玉露里滋养结出来的自然是最美的花,插在牛粪泥泞上也就只能慢慢枯萎。
林惟文几乎是不敢和眼前的女人相认,和当初的赵公子一样在前妻面漆那感受到了深深的自惭形秽,而这一幕,也是林隐精心布局多年才有的。
打击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亲眼看到离开了自己的女人反而过得更好更风光,完全把他碾压在脚底,这足以把一个男人的自尊打压得再也不想面对她。
这样的美人,还成了长公主和镇国候的亲戚,只怕京城有不少男人愿意娶他吧。
他心中忽然涌起了这么个念头,郁闷得他胸口一口气几乎都要上不来。
于是来之前的勇气几乎都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满心的惶恐不安。
“秀娘……” 林惟文嗫嚅着嘴唇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这不是纯属没话找话吗,秀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中并无什么情绪:“林公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必寒暄了,我这里事忙,也没多余的功夫招待你们。”
这明显像是对待陌生人的疏冷态度,更是让林惟文无所适从。
林老爷子低低咳嗽了一声,林惟文百转千回的心思终于转了回来。
是啊,秀娘变得更美更出众了对他有什么不好呢,一日夫妻百日恩,过去的她就是这么温婉柔顺的性子,女人嘛都是要哄的。
他想到这里挺了挺腰板,摆出深情的目光看向她:“秀娘,这些年我其实都在想你……”
秀娘:……
说真的,她被这个眼神恶心得够呛。
当年在林家,她每日里当牛做马任劳任怨,结果女儿被他们林家卖了,聪明的儿子还不准让他进学,后来这林惟文更是任凭大房对她下毒想要和害死她,外头勾搭上了寡妇,趁着她“病重”名正言顺地把她赶出家门。
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也不过如此,林家对她如此歹毒,他不闻不问,何况他们还是至亲的夫妻。
“我们好歹也曾是结发夫妻,当年也是恩爱过的。”
秀娘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他居然还有脸说这个话?当年任凭林家和大房欺凌她和她儿女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句话。
换成过去的秀娘或许就会信了林惟文是真心忏悔了,但现在,她觉得比起京城里那些惯会装腔作势口是心非的贵妇们,他都差得远了。
那眼底里的算计赤裸裸明晃晃的,尤其就他现在这副模样,她真是看一眼都嫌眼疼。
想到这里秀娘揉了揉眉心,一旁的贴心丫鬟连忙为她按揉。
这种被人服侍的作派看得林家父子直皱眉,过去好拿捏的秀娘如今模样变了性情也不像过去了,变得也太娇贵了,女人就该相夫教子温柔贤惠,要这么多人伺候干什么?
但他们同样也眼热不已,幻想着若是把林隐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孙子认回来,日后自己是不是也能过上这种人上人被人伺候的好日子。
想到这里林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他也开始打亲情牌:“秀娘啊,过去是老大家的那口子惹出来的一摊子事,你走了以后我们也收拾她了,回头我让她来给你赔礼,惟文这里当初也确实是做得不够好,等你重新回来了我一定让他好好关心体贴你,一家人总要互相关照,你日后也得有个男人在身边保护你才是。”
秀娘微微一愣,旁边的知县夫人待明白了林老爷子话里的意思简直是目瞪口呆,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秀娘的脸色早已冷了下来,心中暗叹林隐说得对,其实压根不用和这些人见面的,就像是顾南衣对付赵家人那样,背地里收拾一顿就够了。
你以为这些人是个人,其实全都只是个二皮脸,见面的结果就是恶心得自己午饭都想要吐出来。
“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不用谁来照顾,有林隐和静秋两个孝顺孩子就够了,我今天让你们进来只是告诉你们,赵家人已经被关入了县衙的大牢,你们若是不想重蹈覆辙,便老实安生点。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破了的镜子也别想着粘回去,林隐现在是长公主的女婿,是人家镇国候的妹夫,就你们这样身份的人找上他想要认亲,只会惹来杀生之祸。”
她拿起一盘的茶盏,捋了捋茶沫子,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是死还是要活,就看你们识相与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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