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只有他和我的初见里,我没有看清那张脸。
从天而将的白丝带轻柔的飘落我的眸底,让我转危为安。
渊黑的夜晚掩盖了一切可以掩盖的东西,当然包括过客,包括敌人。
天道总是会轮回的。
我却不曾想过,回会如此之快。
不归山的山口,面对着陷入酣战的白丝带,傻傻的我,不确定是敌是友——义无反顾的出手。
他留下两句诗歌作为报酬,扬了他的唇角。
也许,他的生命里有一个温婉柔善的女子,让他允以黛眉,对他窈窕舒影。
果真如此,真乃那女子此生之幸。
鼻腔的花香气味渐渐淡去,我四下环绕了一番,随手拾起落在黑衣人尸体上的些许花瓣,转身离开。
那段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记忆,不知何时封存,又不知何时开启……
自此后的很长一段时日里,我与那白衣飘飘的男子没有再相见,那个原本可以栖身的山洞,因为连日的潮湿生了蛆虫,我看着它们在那些腐败的尸骨上蠕动,偶尔厌恶的皱眉却始终不能走出山洞。
直到第三日,淅淅沥沥的雨算是告一段落,我紧了紧上衣的盘扣,心下莫名的生出一丝希望来,有没有可能,那飘飘的白丝带还没有走远,我还可以和他道个别。
奈何,这一切只是我的一片妄想罢了。
我在那个微冷的徬晚离开了那个山洞,身上除了从那些尸体上拿到的花瓣和脖颈处温润的玉佛外再无其他。
这是我和他的第二次遇见,还是这样的来去匆匆,却让我确定了一直吊在心口的疑惑,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清俊的男子,是白丝带——救我性命的白丝带。
与上次的从天而降来去匆匆有所差距,这一次,他给我留下一个轻扬的嘴角,还有一句“允以黛眉淡梦尘,舒影窈窕淑女的君莫问。”
我出了山洞一路向北,喃喃将这诗句念了一路,到了最后,我突兀的认为,他的诗句中留下了颇有价值的东西,譬如——允舒。
我心下不知何故升出几分快慰,允舒,这应该是那男子的姓名吧?虽然我明明知道,一个费尽心思把自己的容颜藏匿的男子,一定不会把真实的姓名告诉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他啊,不是要躲避仇家的谋害,就是出身显赫的贵族。可心下还是莫名的欢喜了许久。因为,倘若真有一日万再次相见,我终于可以不用在诺诺的称他“白丝带”了。
我就这样独自一人走出了那个潮湿的山洞,却在不归山的山腰处逗留了半日,此后,当我闲暇时和灵月等人闲暇时谈起此事,她们就只有瞪着两个铜锣大的眼睛看着我,心下唬唬道:“姐姐,你何时变得如此大胆了,和十几具死尸?呆上一天一夜……”
我在他们惊叹的目光中干笑两声,退了好几个半步之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当然,为了凸显我的勇敢,我故意忽略了遇见“白丝带”。
那日之后,无论我到了哪里总会不自觉的念着他留下的两句诗,这大概是在山洞的日子里,我和他相遇过的唯一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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