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那一阵飘忽的带着清冷气息的血香味一点点的化入空气之中凝结,我轻轻的抬起头,看着一片乌蓝色的天幕,由于隔着门,我不知道门外究竟是何许人也,然而,他们也绝对不是什么纯良之辈。
我的指节轻轻的在那一扇门的门栓上敲击了两下,整个身子软软的靠在门框上我想听到更多的声音,可惜一无所获,原本存在于门外地那两个主仆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间变得寂静无声,然而此时我感兴趣的却变成了他口中那个欲言又止的神秘人,我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人,又因为什么事情而得罪了方才的两个人,我脑子里的细胞此时正处于一个十分活跃的沸腾状态,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就在这个时间点堂而皇之推开门,我对我即将迎接的一切都变得好奇而期待。
虽然我心里很清楚——好奇心害死猫,尤其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不十分确定,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跆拳道黑带在这个寂静的暗夜之中还能帮我多少的忙。
冷子君和允舒航在离开的时候都和我说过,千万不要出门去,我不知道门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的鼻腔里总会敏锐的捕捉到一抹散不去的杀气,我想,这会是一场危难和战斗的开始,心下微微一沉,只能祈祷了那两个出门的人能够快些回来。
深沉的暗夜让腥冷的气息越发诡谲,我平静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手指停在门框上,却当真没有再向前一步,门外的世界我的确好奇,只是,现在的首要任务,我必须保证自己活着。
我在深沉的暗夜的掩护下一步步的靠近房门,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此时也显现出了一片昏暗地颜色,我微微抬头,心下祈祷着月灵儿一定要平安回来,就在这时,昏暗地窗外突然闪过一个飘渺的黑影,那速度快地惊人,如同鬼魅一般,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蹬着眼睛拼命的摇头,却当真没办法说服自己方才见到的那个黑影只是我的一时眼花,我努力的蜷缩在房间门框的一角,尽量的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地声响来,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时间,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冷兵器撞击门框的声音,我微微侧过头,让自己的整个身子处于一种防御状态。然而,就在那个刹那原本关闭的房门突然被一阵强风吹开,我的身子猛地顿了一下,突然感觉身前一股强大的劲风,我不知道这股子风是从哪里来的,就像是一道屏障,把我和外界的危机完全隔绝。
我退了一个半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耳畔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呢喃细语,说的却不是我听得懂的语言。
我的神色微微一顿,四下环绕却不见来人,刚要开口喊出声,突然感觉身子一阵绵软,我猛地咬了下唇瓣,耳畔那犹如浅唱的低语还没有停下来,我听的有些迷醉,像是温暖的蒲公英的花瓣包围的绵软,在那一片温暖包围下的我,微微的垂着眼睛,似乎已经忘记了冷子君同我说过的绝对不能离开。
后来的事情,我是当真有些记不清了的,只知道自己在听到那一阵犹如咒语一样的低唱之后,鬼使神差的返回床榻睡觉,下一秒,我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气流缓缓地流动着穿过我的掌心,那清朗的嗓音蓦地在我的耳畔响起,说的还是我听不懂的陌生语言,不同于上一次的一闪而过,这一次,男子说的很慢,我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天幕开口问道:“阁下是谁?”
我的耳边没有传来清朗的男子缓慢的回应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幽的音乐,而我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神色顿时变得清明不少,有一股温润的热流缓缓地从我的指尖流进我的身体,让我浑身一热,就在那之后,我突然听见一声冷笑化入风中,仿佛是空山幽谷中的风铃一样的动听。
我在那样的笑声感染下变得有些失神,一抬眼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此时正被一根细长的丝线绑着,那丝带尤为细小,就像是头发丝一样的密度,我甚至不知道,它为何会无端端出现在我的手腕上。
正当我聚精会神的思考着手腕上丝线的来历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十分慵懒又透着魅惑的声音:“客官,这天都快亮了,您到底是要陪酒呢,还是留宿啊!”
四下没有人声,只听见啪嗒一声脆响,有物体与木桌碰撞的声音,想那来人是个暴发户,直接甩给那店家几十罐钱,片刻之后,就听见那声音的主人满足的招呼道:“客官您请便,爱喝多少喝多少……”
这时女人地一句话还没有完全出口,只听那人喉头发出一声闷哼,沙哑道:“去,快去给爷拿酒去,你们收了爷的钱,必须让爷喝个痛快!”
此时,我心下当真十分诧异,水云轩距离京城不过百里,长安城的治安一向严谨,这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在入夜之后明目张胆的喝的酩酊大醉。
而那慵懒的女人听了男人的话,喉头发出了一阵轻微的低喘,随之立刻道:“您稍等!”
岂料,女子话才出口,男子立刻不耐烦的迷离道:“不必去了,酒肉之欢终究不能让在下满足,不如……”
男子都已经将话说的这样明显,女子哪里还会不懂她的意思,时间停留了片刻,那女子没有开口说话,就在这时,冷寂的空气中再一次飘出一股子让人沉醉的迷香,不同于上一次带着血腥的汹涌,这一次的香味之中没有血腥的味道夹杂。
我轻轻的抬起头,刚要用随身的手帕捂住口鼻,却突然间感觉腰上一股大力猛地汹涌而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间的门突然被一股气流猛地撞开,下一秒,我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蓦地响在了我的耳畔:“向北五十步,转身,立定不要动!”
鬼使神差一般,我的身体果然随着那一声指令很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就在我刚在那一片还算得上安静的地界站稳的瞬间,我的眼前突然多出了一方青色的手帕,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温暖地热流缓缓地在空气中逸散开来,我微微侧过身子,躲开了那一股子热流,就在那个瞬间,却突然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条亮闪闪的光带。那光带如同灵蛇一样的在我的面前打着璇儿,不一会儿功夫变成了一大片的光斑,我诧异的看着,全然不知眼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耳边那清冷的声音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门外的一切似乎变得有些喧闹起来,我微微定了定神,奇迹般的发现光斑出现之后我变得困意全无,索性拍着手掌,等着那陌生的男子给我说说他究竟想要告诉我那些事。
正当我聚精会神的想着遇上的究竟是什么人的时候,我的身侧突然闪过了一个白色的光影,下一秒,那扩散的光晕舒的在我的身边散开,我眨巴了两下眼睛,无比平静的看着,身侧的光晕突然间扩大,我的手臂蓦的一收,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一股看不见的内力紧紧的包围了起来,这一下子我是当真吓坏了,虽然冷子君和允舒航一直在告诉我千万不要走出房间去,但他们也没有说会遇到多么恐怖的事情,可是眼下,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搞的一头雾水,水云轩的门外似乎还有那个酩酊大醉的男人,此时的他怀里正抱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寻欢作乐。
当我嗅到空气里的那一股异样的气息的时候,我脑子里迅速闪过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水云轩被人下药了。大概是那种细小到可以被风吹走的粉尘颗粒,一阵风吹过,就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冰冷的气息依旧在四周蔓延着,空气中似乎还夹杂了淡淡的只属于女儿家的脂粉味道,我的瞳孔瞬间的膨胀了一瞬,那一帮黑衣人难不成是哪个黑窑专门派来的探子,他们会不会像是人贩子那样专门抓了一些豆蔻年华的姑娘,然后用他们的的血,用他们的体香达到一种杀人于无形的目的,虽然我知道,这一切对于人体的伤害极大,还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房间外面如痴如醉的男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我不知道,当我身边的那股子莫名其妙的香味全部散尽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没有攻击我,看着我的目光却始终充满了戒备,白皙的手掌微微抬起来,随之落下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间又抬起来。
就在那个瞬间,我惊讶的发现那人居然长了一双琉璃色的眼睛!
只是不同于阿藏目光中清澈深沉的暖,那人的目光,透着一股子隐忍的杀意比窗外刺骨的寒风更要冷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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