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屋内的众人,全部都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着我。
在她们眼中的我,此时一定和冷面无情的黑无常差不多吧,在天光破晓的冬日,把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女子狠心的丢在房门之外的雪地里,真要是换了别人,一定以为我是疯了吧?
然而,此时的我却当真没有功夫给他们解释那么多的事情,只抬手指了指那女子发上微微蠕动的小东西,然后对那个站在一旁哭的最凶的女子道:“看她这样子,平时一定是一个非常爱美的女子,倘若让这虫子在她的身上继续待下去,也许会吸干她的血,让她死的很难看。”
不知是不是我的话起到了作用,那女子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听的十分专注。
我略略沉思了片刻,接着对她道:“你仔细看看那郑书寓的头发上的虫子,有没有很熟悉?”
那女子听了我的话,急忙去查看邦书寓的头发,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头发的一个瞬间,郑书寓的头顶突然冒出了一个针孔大小的窟窿来,那窟窿的表面一片黑色,却没有见到半滴血。
我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对她们开口:“怎么,那么快就不记得诩娘的事情了?难不成,你打算让床上的女子变成第二个诩娘?”
一听我如此说,在场的众人立刻变得面色发白,水云轩毕竟是要堂堂正正开门迎客的,可是眼下不过一晚的功夫出了两条人命,倘若当真是这样,不用等日出东山,就会关门大吉的。
老鸨表现的最激烈,她一把抓住我衣服的下摆,在地上哭求道:“娘子,你是个明白人,水云轩的事,还请娘子指点迷津!”
我见她哭的声音哽咽,不由得顿时紧张,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耳畔蓦地响起了阴九娘的声音。那声音飘忽幽远,仿佛是隔空而来——“丫头,让他们用床单把人包好送出去。”
我郑重的听了阴九娘的吩咐,有样学样的吩咐他们用床单把床榻上半死不活的女子包裹住,送到门外的雪地上,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衣女子,颤颤巍巍的看着我问道:“这样的话,她会不会死的更快。”
我知道他们心中的担忧,只对他们柔和一笑,然后抬头望天,似乎全然忘记了允舒航在离开之前千叮万嘱过,我是绝对不能离开房间的。
我按照阴九娘的吩咐,在不远处的雪地挖了个浅坑,让人把浑身是血的女子放进去,用雪埋好,只露出了头部,却也用纱布盖着,不让它暴露在天光之中。
也许在旁人的眼中,我这古怪的做法像极了是对尸体的虐待,然而这是阴九娘吩咐的,眼下这个局面,水云轩的老鸨大约也什么都豁出去了,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倘若救不活,就送云天河。
水云轩里众人在寒风中静静的等待着,天光之下的雪地,予以了大家很好的掩护。他们全部穿着雪白的中衣,在暗夜也是看不分明的。
然而就在此时,在我头顶的天幕之下,突然有一个凌厉的黑影飞快的不被人察觉的进了水云轩的暖阁,我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抬头,抓起地上的一盆雪,朝他狠狠的甩过去,下一秒,我看到那一双闪着眸光的琉璃色的眼睛。
我愣住,仿佛是被人锁住了身体似的,下一秒,眼前的水云轩暖阁,立刻被一片火光包围。
我听见吊坠里有个声音说:“不怕,毁了就毁了吧,该出现的,始终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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