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哭声沙哑呜咽,我竟听的身子开始发寒,即便我身上的确穿了件兔毛披风,可这毕竟是寒冬腊月,我又是独自一个人站在这山涯上,场景未免有些孤寂。
我就这么静静地站了片刻,脑中寻思着要怎么找回去的路。天幕的冰冷雪花让我索性把手缩进袖子里。
我听着耳畔呼呼的风声,庆幸自己还不至于被冻的找不找北。
我蹲下来,撩起脚下的一块没有被雪覆盖的石头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立刻通过指尖传递到指腹,让我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手里握着石头,打算往回走,岂料还没走出十步远,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快的,有节奏的脚步声。
我顿时心中大喜,急忙快步巡声而去。我踩着雪地走的很快,脸颊被夹着雪的风,刮的生疼——
“好一个厉害的小姑娘,竟然能同我一起到这儿来。”那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却说的十分笃定:“看样子,我们的交易很快……”
我的指节卡擦一声有些发麻,我眼眸一凝,脑子一片混沌:“交易?我什么时候同人做过交易了?”
脚步声舒的停了,眼前首先出现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凝眸细看中指和无名指的连接处有一颗很淡很淡的痣,视线向上,我看到了那男人青色的胡渣,还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先这样说。
我伸手猛地抓了一下他的手腕,有些恼怒的磕巴道:“是……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那双注视着我的眼睛笑意更胜:“你觉得呢?”
我无奈的咬了一下嘴唇,大概就是明知故问的结果可是……可是——我依旧好奇宝宝的开口:“我们是怎么来的?”
那双被我抓住的手猛地紧了一下小臂,用一种看热闹的轻挑语气道:“飘过来的。”
我顿时觉得自己头顶黑线三千丈,猛地抽回手臂一脸茫然……
“真……真的是飘过来的?”我记得我的轻功还没有到那么出生入化的地步吧,就是,就是比三脚猫还差那么一点——上房顶都要用爬的啊!我……我……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我便将情绪全部按部就班到了脸上,虽然此时已经冻的发僵,但还是交替出现了茫然、疑虑、思索、茫然的循环状态,可惜无论我怎么想,对于眼前的一切,我依旧百思不解。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我终于举着一双茫然愁苦的眼睛问眼前的那个桀骜的男人:“我是又死了么?”
男人的唇角弧线因为我的询问微微一软,下一秒,从他突兀的喉结之后发出了爽朗的一声长笑:“死?你以为死是那么容易的?”他戳着我的腮帮子笑道:“别苦着脸,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手指弯曲着从怀里取出荷包,“如果你死了,他们怎么办呢。”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当真误会了他,他没有把荷包里的那些的一干二净,当然也不会把他们丢下。
轻轻的一个弹指,荷包中那些白色的游物争先恐后的飘了出来,此时的男人唇角变成了一个温暖的弧度:“放心吧,已经回来了。”
话音落下,男子微微抬头环顾四周,片刻悠悠缓缓道:“至于你们,不要再哭了,免得把这娇滴滴的姑娘家吓着……”
男子话音落下,响在耳际的沙哑哭泣声果然住了,我狐疑的看着他:“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男子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戳着我腮帮子的手指却不曾放下,我被他戳的猝不及防,眼中愤愤道:“说正事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问完了?”男人的声音凉幽幽的响起:“你觉得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闻言心中一愣,黑线着咬着嘴唇不说话,我便是心下迷茫才会对他开口询问,可他却……
我的身体就这么稳稳的定在那,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突然素手一伸清朗道:“罢了,不同你玩笑了,我们的确是飘过来的,不过,我确定的一件事,你还活的好好的。”
听他这样一开口,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可心下依旧十分蹊跷正要开口询问他,他却容色悠远的看着那些飘渺的白色游物道:“这位姑娘对你们很是好奇,你们不打算同她解释么?”
语毕我突然眼前一花,恍惚闪过许多的白色光圈,就在那个刹那,男人终于收回了停在我腮帮子的手,柔道:“记得小心一些,有些东西,这丫头见不得。”
我茫然的抬起头,想着眼前究竟会出现什么让我见不得的东西,然而正在我满心疑惑之际,那个把我带到这里的男人,居然闲适的盘腿坐在了一旁的树桩子上,手里握着一根干裂的枯棒,低头兀自在雪地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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