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听得我满心地毛骨悚然。
仿佛几十根牛毛细针穿过我的后背,我感觉自己似乎站都站不稳。
和我心中掠过的惊恐完全不同,我身边的少年在听了女人的话之后,仿佛变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的手指轻揉的滑过我的背脊,声音温柔的就像是漾不起涟漪的湖面:“是么?要用谁的血?”
女人闻言,目光凌厉的落在白雪皑皑的“荒芜”之中,片刻之后,她将美丽的下颌微微抬起,修长的手指几乎要落在我的眼睫上:“用她的可好?”
女人话音方落,我只看到允舒航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霎时间我以为他会马上如同炸了毛的公鸡似的爆发出来,谁知下一刻,我眼前这个来自音辽的少年握紧了我的手,又在不被察觉的力度中缓缓松开,声音飘忽的说:“我不喜欢血。”
话音落,少年的耳畔蓦地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笑声,那笑声夹杂着雪沙,仿佛一把尖刀似的,仿佛随时会刺破女人的喉咙,她在笑,笑得仓皇而无助,她说:“进了断梦而不喜欢血的人,你是第一个。”
我抬眼看了一眼女人唇边荡漾的梨涡,美得很,即便是染了丝丝血迹,还有如此分明的轮廓。
允舒航闻言微微垂眸,不以为然道:“我生来不是一个喜欢血的人,那味道实在是难闻的紧。”
女人抬眼看着面前这个眉目如画的少年,神色有些飘忽的希冀:“如果是无可避免的杀戮和血光呢?郎君又当如何应付?”
允舒航的唇角荡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他小心翼翼的将那根白色丝带收回自己腰间这才抬头看着那张几乎透明的脸一字一顿道:“如果当真是这样,我只能保证自己的白衣不染血了。”
女人神色圣洁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此时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藏蓝色长袍,挂着青绿色蹀躞带,随身的长剑收了鞘,和白色丝带一起在蹀躞带下安静从容的陪着他。
然而此时,他口中那一身誓不染血的纯白颜色正在我的身上裹的严丝合缝。
我感觉允舒航修长的手指滑过我的脖颈,再一次将我不知道何时松开的篷带重新束好,下一刻,他的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这样的静匿存在了片刻光景,耳后的一声呼啦让我的身子转瞬间绷紧成一条直线,我只觉得眼前似乎有许多闪动的光点,下一刻,一个修长的身影仿佛护雏的母鸡一般,猛然将我拉到身后,我只觉得那身体在那一个刹那变得亮堂堂的,仿佛是被十几万只萤火虫争抢的宿主,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大脑仿佛休眠了一般,转瞬间,眼前的人影仿佛变成提线木偶似的,喉头呼噜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我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仿佛自己是在看什么神话剧的现场直播一般,然而下一刻,当我抬头看到允舒航那一张绝美的容颜上弧线美好的唇瓣时,我顿时觉得心头如遭落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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