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被鬼缠上”脱不开身。
很无力的一种感觉,无力到我的眼前一阵酸涩,我轻轻摇了摇头,心下如同被人强行塞了块寒冰棱子,从高府脱身那么久,我都忘了有高承翔这个人了。
实际上,他也不该存在我的世界,因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渐渐沉暗的天幕下,我沉浸在那凌乱空洞的思绪里,我怎么也没想到,把我从高府带出来,让我变成全新的蓝灵玉的冷子君,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冷不防和我提起高家的那门乌龙定亲。
我咬着双唇沉默半晌始终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就在这时耳畔响起了一个清冷笃定的声音:“上官小姐现下该思虑的,不该是那有名无实的婚约吧?”俊朗的身影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我,稳稳的把我和冷子君隔开,他淡淡的开口:“只要找到了她要找的人,之后小姐自然不必忧心。”
随着允舒航的话音落下,我蓦地想起,还有人在等着我带她回家。
寻找月灵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手头唯一的线索,就是被那个音辽暗探嗅到地那股莫名的栀子花的香气。
我抬着头,静静的撇了一眼沉溺的夜色,低声对允舒航说:“暗夜莫寻人,只怕很难吧?”
允舒航眨着那双琉璃色地眼睛,沉默着没有回答。
耳畔那一缕婴儿的暗哑的啼哭声还没有消失,我弯下腰随手捡了地上的一根柴棒,冷子君见了后低低笑道:“那么细,倘若真的动起手来,能经得起几下折腾?”
我没理会他,一个人揣了柴棒就离开了。
有总比没有好,偌大的云幽山庄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难保不会遇上毒蛇猛兽什么的至少到了关键的时候,当我的跆拳道派不上用场,还可以用来给我自己壮壮胆。
这样想着,我便也就把它留在了身边。
可是,某人很明显不许我这么想。
当那婴儿的啼哭渐渐模糊在我们的耳畔,他却轻轻一点足尖,蓦地飞身消失在寒风呼啸地夜。
阳光,它永远只属于那一片明澈湛蓝的天际……
当那双琉璃色地眼睛与空中的夜色重合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亮的一盏明灯,他缓缓的抬手,把偌大的白色斗篷地垂带松开,重新打上一个蝴蝶结,他轻轻的告诉我,“天冷,仔细冻着。”
当时的我一言不发,伸出手鬼使神差的触碰了他的喉结,我问他:“阿藏,你察觉到了什么?”
允舒航没有转身,只是静静的用手指指向遥远地苍穹,看着我道:“还记得我们被一群杀手俘虏进蝶灵的时候么?我似乎听到了这声音。”
我略略沉思片刻,低声道:“不会吧,这儿和蝶灵南辕北辙,你怎么想到那儿去了?”
俊朗的身影在无月的暗夜中挺挺的站着,悠然的叹道:“既然是蝴蝶,自然是有翅膀地,飞到哪里,也见怪不怪了。”
沉浸的空气凝滞了片刻,我的耳边蓦地响起一阵清脆的长剑出鞘的声音,再一回身,冷子君正居高临下地站着,用他手里的剑锋正对着我的胸膛。
我喉头一声低呼:“你要干嘛?”
却见他目光冷凝着转腕说道:“凤凰和蝴蝶都是有翅膀的。”
我真的佩服他们二人的联想能力。可他们这么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月灵儿是——
我心下一阵咯噔,却还是在一阵凌厉的剑声中,被人拦腰抱起,融进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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