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轻飘飘的,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这么随着那陌生的女子离开了。很难以置信的,我不知道那女子来自哪里,为何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走了我,还有,她在把我带离的那个瞬间,为什么要说出一句那么奇怪的话?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却又无迹可寻。
我的手臂紧紧的扶住她,只觉得我们渐渐的远离了人声,唯一庆幸的是,此时已经天近五更,不至于摸黑,也就是说,无论她把我带到哪里,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让我自己戴着脖子上的玉佛,慢慢悠悠自己走回来。心中就这么静静的想着,我也就当真没有那么害怕了,再说了,眼下这个和我十指紧扣的女子好像对我当真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那女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带着我,身子的几个起落之后我却依旧还在半空中悬着,时间长了,我居然觉得手臂僵的有些难受,于是轻言细语的低声问道:“这位美女,该是对小女子很是了解的人吧,你说要带我走,是要带我往哪里去?”
女人没有低头看我,依旧不紧不慢的飘着道:“你可知道你是谁?”
我神色微微一愣,顿时觉得自己黑线三千丈,自从我遇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她这个问题就一直问个没完,甚至还同我说什么五感七觉,这让我着实有些不解。但即便是这样,当我看到那女人的时候,我还是十分耐心认真的对她把那重复了不下三遍的话又一次说给她听,她听后一脸满足的表情,轻轻的点着头说:“如此便好。”
时间过了良久之后,那女人却再没有了其他的动作,她的视线紧紧的盯住我脖子上的玉佛,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念了一句什么,下一秒,我脖子上的那块温润不知为何蓦地闪出一道奇异的绿光来,那女子见状也不着急,只是用拇指轻轻在玉佛按了两下,而后转过身一脸认真的问我道:“上官姑娘是几月生人?”
那女子问的猛然,我一时间也微微愣住,这算是什么,把我独自带到这空无人烟的地方是想起帮我算命么?
见我许久没有答应,女人将我的心思也猜了个七八分。她悠悠然然的转过身子,一双眼柔柔的看着我的脖子道: “我一定不会害你,你放心就是。只是你脖子上的玉佛是个神秘的东西,眼下你倘若你想好好的,最好不要对我隐瞒什么了。”
我的神色微微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也不说话,伸手将我脖子上的玉佛光泽掩盖下去,微笑着看着我。
这个女人方才说了什么,说我脖子上的玉佛很神秘?难道是因着它的来历么?可是不对啊,我脖子上的玉佛是我刚穿越而来的时候,蝶姐姐亲自给我戴上的,她说过的,这玉佛可是在庵堂供奉了香火开过光的,既然是这样,又哪里会有什么神秘的呢?
心下这般古怪的想着,渐渐就觉得脖子上的一抹温润变得热了起来,那女子神色一沉,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却始终一言不发。
我知道,她大概是在等着我的答案。
然而,就在我即将开口回答她的询问的时候,她却云淡风轻的飘出一句:“好了,我现在不需要你的回答了。”
我顿时一片愕然神色,转瞬觉的后脑勺一阵吃痛,半眯着一双眼,就见到她的指骨间正挽着我的一缕青丝细细的凝视着。
我见状顿觉不妙,低声呵斥道“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女子没有理会我的话,青葱如玉的素手微微翻转过来,露出掌心清晰的纹路。然而,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我看到那美目清秀的女子温柔的握住我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把那一缕发丝放在了手掌的纹路上。
我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却始终搞不清楚这女子究竟是搞的什么名堂,却不想她凝眸细思了半晌,突然朗笑起来:“你这丫头,居然是这般的不寻常么?”
我被那突然起来的朗笑怔了一下,却见那女子立刻变得慈眉善目:“难怪你一直不肯说,原来你这命格当真是说不得的啊!”
她的话说出口,着实把我狠狠的怔住。她的掌心的纹路处还握着我的头发,半晌之后她低低的对我道:“你是一个不一样的人。”
我勾唇浅浅而笑:“哪里不一样了?”
女子见到了我这样的容色,眸底闪过了一丝促狭,她平静的看着我,手心的指骨处还绕着我的头发,我猛地一咬牙,有些肉疼的对她道:“来吧,不用什么咒术和身法,我知道你不会要了我的命,那么,你究竟要什么?”
女子不紧不慢的微微抬手,慢慢地把绕在指尖处的头发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她微微侧身对我道:“你既然很明白了,是不是就可以任由我了?”
女子的话音落下,手上的青丝慢慢地绕过我脖子上的那一抹温润,顷刻之后微微笑着对我道:“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么,比如,你究竟是几月生人?”
我心下实在是十二万分的诧异,心想她为何一定要会我的出生月份问的这样详细,于是,有些默默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六月生人。”
她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饶有兴味的接着问道:“可是戊辰年六月?”
我闻言愣住,戊辰年,我压根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穿越过来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我依旧觉得关于上官雨儿的记忆在我的脑子里零零散散的。片刻之后,这大概是“上官雨儿”的生辰年份吧,我抬头思虑了片刻,有些迟疑的弯了弯手指道:“嗯。”
女子轻轻柔柔的绽开了一抹笑,笑容里带着淡淡的促狭,她轻轻的把那一个缠绕了我的头发的玉佛重新戴到我的脖子上道:有福之人六月生,无福之人六月死。
我闻言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那女子道:“我与娘子无冤无仇,娘子为何无端端说出这样的话来,垂眸看了一眼玉佛我悠悠,我明明过的好生生的,你为何诅咒我呢?”
女子闻言淡淡一笑,“诅咒?我何时诅咒过你?你方才自己也说过,你是那个六月生的长安之人,那么我方才说的,就不一定是你了。”
我低头想想也是,正打算忘了这样一个明感的话题,免得我总会动不动想起在棺材里悲催的穿越史,然而,女子也是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冷冰冰的冒出一句:“除非,姑娘是再生人?”
我冷不防的吞了一口唾沫不知所云的看着她,讪讪的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再生人?
女子没有说话,平静的抬着头道:“”姑娘身上阴气极重,虽然阳寿未尽,显然是要糟大灾的,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倘若姑娘果真不是我口中的再生人也一定是遇到了水泽之祸了。”她顿了顿,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正色道:“这灾祸轻则让姑娘身体孱弱,梦魇不断,重则让你一命呜呼,亲人离散……”
我闻言心下大惊,这突如其来的女子竟然把眼下的状况说了个**不离十了,我穿越过来之前上官雨儿可不就是一个身体孱弱药不离口的病秧子么,而且听爹和香儿都说过,前世的“她”是因为拒绝和高家大少爷的冥婚而投河没错……
这样想着,我心下莫名的生出几分恐惧来,于是我放低了声音:“小女子不过二八年华,当真不想那么快成了薄命之人。”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柔声道:“不错,当真十个清秀的人儿,倘若就这样死了,当真是可惜了。”
她的手指停在我的玉枕穴上,动作轻柔的过分,然而手指的温度却低的吓人,她让我半闭双眼抬着手臂,整个人靠在她的肩头,那动作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数月前的那次水灾已经伤了姑娘的元气,姑娘命格薄弱,还是当心为是。”
听了她的话,我的一颗心猝不及防的吊到了嗓子眼,几个月前的那次水灾,这女子说的不就是“上官雨儿”在云天河的那一次遭遇么,我惊恐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心思再问一个陌生的女子是如何对我都懵懵懂懂的事情了如指掌的,有些哽咽着对她道:“娘子,小女子这几日的确有些心神不宁夜不能寐,梦中总会出现一些未曾见过奇怪幻影,还请娘子慈悲,帮小女子消灾免难。”
拜二十一世纪的良好记忆所赐,我的这一番话说的一气呵成,甚至到关键的时候,还十分应景的陪出几滴眼泪来,那女子见到我这般模样,不知是不是心下生出了几分同情,她静默的看了我一眼,柔声嘟囔道:“看样子,你当真是不记得了,也罢,我拼着这体内的功夫,就再帮你一次吧。”
她言罢,抬手突然在我的头上的玉枕穴敲了两下,而后口中轻轻说了声:“开!”就在这时,我的耳畔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女子伸手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摩挲着玉佛道:“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你不要害怕才好。
那时的我,记不清女子之后说了些什么,又或者,他当真是什么也没有说的,只是当我再次睁眼,我居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狭窄的山洞里,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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