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四个字,简简单单却似乎变成了只属于我的魔咒 。
随着女人口中呢喃的沉寂,我便又开始沉思起来。
我究竟该如何是好,这个奇怪的女人究竟又和我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可是思索再三,我依旧没办法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
抬眼愣愣的看着天,冬季的天慕永远都笼罩着一片灰蒙蒙的白,无论是白天或者晚上,清晨或是黄昏。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从七百里云天河回到上官府,会不会有人告诉我,我不是上官家的孩子,我已经被拆穿了。
虽然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
我的神色微微沉溺着,低着头,却听见有人突然间叫了我的名字,就这样平静的站在距离我不远处的一个处水波上,冲着我浅笑道:“雨丫头,过来,让娘亲看看你是不是长高了?”
我有些茫然的伸出手去,身子却蓦地倾向一侧,冷子君见状,一把拉住我的衣袖道:“你小心这点,咱们这可是在船上,万一倾倒下去,我们可就……
冷子君的话音落下,我远处的水波荡漾,嗅着鼻腔的一股花香的气息,几秒钟之后,我只觉得眼前一大片的水雾的扩散,原本在我视线中的那个慈爱的女子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我颓然的抬起手臂,感觉指尖的那个人一点点的划过指尖,微微勾起唇角我低声道:“娘亲,雨儿很快就回家了。”
正当我看着云天河的流水默默的数着到家的时辰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的水下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如同破冰的声响,我微微垂下眼睛,却惊讶的发觉那只握住我的手没有松开半分,我有些错愕的对他说道:“冷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男子的目光没有转向我,只是轻轻地抬起手,一根纤细冰冷的手指落在我的唇瓣:“你听!”
那两个冰冷的字落下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大脑轰然一片,冷子君把握紧我手臂的力度突然抓紧,低声问我道:“你记得在去云幽山庄那时,允舒航的那一把飞刀么?”
他话音落下,我抬着眼睛幽幽的对他说道:“你……你想做什么?”
冷子君见我这幅样子,想我大约是被吓到了,于是出声安抚道:“你放心吧,我只是想要用那飞刀解决一些碍眼的东西。”
我的手指在腰间摸索了好一阵子,手指触到了那冰冷的刀锋,而后又蓦地收回来,最终却还是狠了狠心把那精致的飞刀递过去……
然而,就在那个瞬间我的身旁猛地刮过一阵冷风。我哆嗦了两下,眸底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迅速的暗影,他猛地一个飞身,悄无声息的从我的手里拿过飞刀,还没等我回过神时,原本对我喃喃着“蕲山无雨”的女子,却猛然间软趴趴的倒在了我的面前。
垂眸一看,她的身上没有半分伤痕,整个人却无比的虚弱。
她的面色苍白的如同是天际落下的雪,抬头看了一眼让他丢了半条命的男子难以置信道:“阁下未免手生得太长了些。”
修长的指骨捏住飞刀小心翼翼的把玩了片刻,男子垂眸,突然将视线落在我身上暖声问道:“这是飞刀可是姑娘的?”
我看着那一张被雪色衬托的俊美无双的脸,双目以下皆以铁色面具遮挡,只露了一双璀璨如星的瞳孔,和薄凉的唇。
我在这样的容颜下看呆了半晌,伸手想要接过他手里的飞刀,他退了一个半步,盯着我颤抖的手指说道:“在下好奇,姑娘为何钟情于冷兵器?”
我垂眸不再看他,只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防身。”
“哦?”那人似乎越听越有兴味,“一个女儿家也会随身带着这样的暗器?怪可怕的。”
他的眸光陡然间沉了一下,手指拂过飞刀的刀锋:“况且,在中原,这飞刀确实少见。”
我脑子一片轰隆,中原?这才是他想要表达的真相吧?
心下想着这个人怕也是阿藏的仇人,于是我咬着嘴唇,像慈爱的佛祖祈祷了千百遍,在那之后千万不要让我变成狗头猫脸的怪物,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略略沉思片刻,我下定决心似的微微动了动眼睑,抬头看着那双拿着叶影飞刀的手,礼貌的笑一笑说:“小女子自幼和家父在西域经商,这飞刀是一个朋友送给我当念想的。”
男子定了定神,似乎满意了我的解释,他的目光落下来,眸色平静的看着我:“姑娘,你果然是个不一样的人。”
我呵呵干笑两声,是啊,我真的很笨,被一个小小的蕲山无雨就弄的一头雾水……
那人闻言浑身一怔,“蕲山无雨?”
我点点头,从怀里拿出那张牡丹签说道:“嗯,就是这个。”
那人拿着牡丹签细细的端详了半天,突然长剑一挥的让那原本就奄奄一息的女子上了西天,我睁着眼睛看着他,却见他一脸平静的收回剑锋:“姑娘可是复姓上官?”
我满脸黑线着抬眸,他是怎么知道的?
冷寂的风雪中,那人的视线一一的从我的身上掠过,而后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剑锋迅速的划过。
我真的觉得,自己大概遇上了一个假恩人。
他帮我解决了仇敌,却还是打算要了我的命?
可是,事情的发展似乎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那人对怒目圆睁的冷子君视而不见,平静的看着我流血的手臂道:“她算的上仁慈,没有对你下手,只怕屋里的那个人就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了。”
男子的话,让我的头顶如同雷落,却只见他的足尖轻轻一点,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隔着冰冷的空气,他给我留下一句:“流血避祸,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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