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任何谎言都掩盖不了真相。”夜云依伸手撩开了他的手,脸色略略尴尬的看向别处,轻声说了一句。
他这是干什么?
刚刚明明她已经强调过了,她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干嘛还对她那么温柔,这样容易让人误解的。
电梯叮咚一声,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
夜云依看着打开的门,率先走了出去,站到了自家门前,抬手就要按动密码,凌睿爵拦住了她,“不是说到我家去吗?你家里现在还是凶杀案的第一现场,警方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走吧。”
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夜云依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门,被他握着手站在了他家门前,密码按动着门被打开,一切都是她离开时的模样。
“你先进入浴室洗,我把房间整理一下。”凌睿爵说着,把她带入了卧室里,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塞给了她,又把她推入浴室中,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夜云依站在浴室中,听着门外他离开的动静,这才抬手把门给反锁上,低头看着手中的衣服,不由微微一愣。
是女式睡衣。
和上次她穿的女式睡衣完全不同。
他家里怎么这么多套女式睡衣?干嘛啊?之前没发现他有收藏女人衣服的嗜好啊!
夜云依嘀咕着站在了温热的水中,任凭花洒的水有力而均匀的洒落在自己的肌肤上,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闭上眼睛,仰起脸面对着有力冲击而下的水流,静静的站立着,这种被冲击被敲打的感觉让她真切的感觉到她回来了,她自由了,以后她就能够想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了,不必再关在那个冰冷寂寞的地方了。
肌肤顺着她白皙的脸,落在了细腻的锁骨上,继而缓缓的下滑,顺着肌肤一路洒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盘桓流去。’
许久,夜云依才睁开眼睛,仿佛所有的感觉都复苏了似的,有了动作。
门外,凌睿爵整理着卧室内的一切,他站在衣柜前,拉开了柜子,看着里面的男装,伸出的手顿住了,继而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重新关上了柜门。
柜子里有男装也有属于她的女装,灰色黑色调子的衣服和各种缤纷色彩的衣服放在一起,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和踏实感,仿佛一刹那见她已经到了他身边,从此不会再离开似的。
当夜云依拉开房门做出来的时候,整个卧室和刚刚大不相同了。
她低头扯了扯身上的睡衣,拉了拉领子。
睡衣是法兰绒低领套装,宽松的剪裁几乎能够把她的整个肩露出来。怎么这么大?
她抬手遮盖着露得太多的领子,打量着整个卧室。
大床上已经铺上了淡粉色的床罩和被子,看起来温暖而舒适,尤其是对于她这个三个晚上都未曾躺下睡觉的人来说,此时带着极大的诱惑力,她抿了抿唇,如果是在自己家里的话,她不介意马上跳到床上,呼呼大睡一觉。
尤其是……床上竟然还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熊娃娃。
她喜欢的样子。
沙发也已经更换上了淡紫色,一些细致的小装饰品也全都适合一个女孩子的喜好。
他……要把卧室给她居住吗?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布置好了?
夜云依站在房间内打量着,心里透出一抹疑惑和好奇来。
这些东西是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凌睿爵从隔壁走了进来,看着她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卧室中,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坐在了沙发上,“怎么傻愣愣的站在那儿?怎么样?还喜欢吗?看看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等周末了和你一起去买。”
他说着转身到了床头柜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暖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
夜云依伸手挡住了他,从他手中把吹风机拿了过来,“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头发短,很快就会吹干的。”
凌睿爵躲开了她的手,淡淡说道,“好好坐着,一会儿就好。”
暖风机嗡嗡的声音震动着,隔着他的手指吹过了她的头发,夜云依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手指穿过头发时所带来的那种异样感。
以前在美发厅的时候,那些长相帅气俊美的理发师不止一次的给她吹过头发,可是全然没有这种被关怀被宠溺的感觉。
她呆呆的坐着,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目光从面前那个博物架到近处的一个小型柜子,好似全都是属于她的东西似的,贴上了属于女孩子的标签。
凌睿爵低头专注的吹着头发,细腻的发丝从手指间轻轻的拂过,温柔的感觉如风一样穿过手指,让手中的动作情不自禁温柔下来。
“依依,留长发吧?”
他突然说道,居高临下看向了她微微低下的脸。
从他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她微微垂下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翼一样一动不动,而小巧而高挺的鼻子白皙娇嫩,让人想要……
他收回了视线,目光专注在手中的发丝上,可过了一会儿,目光不由自主再次落在了她的脸上,直接看到了她鼻子下红润的唇上,也许是被热水蒸腾的缘故,她的唇色泽艳丽娇嫩,仿佛五月熟透的樱桃,透着莹莹的光泽,让人想要……咬上一口,而……
他的目光稍稍一动,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肩上,顿觉整个身体内迅速的被一抹躁动控制住,飞快的窜起来,好似星星之火,很快就形成了燎原之势,想要把他给吞没了。
她的肩白皙而纤弱,肌肤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的杂质,犹如温润的软玉透着莹润的光泽,抚摸着所带来的细腻感不由出现在人的感觉中,他……想要抚摸一下,感受那种来自心底的渴望。
曾经在一起的种种美好一下子窜入了他的脑海中,他迅速的被身体里带出来的一股冲动给裹胁住,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漩涡,吞没了他。
他的手一顿,不由停下了动作。
夜云依只觉得头顶上一阵灼热的疼痛,她惊叫一声,动了动,不满的问道,“你干嘛呢?好烫啊!”
凌睿爵一惊,赶紧收回了奔腾的思绪,收回了视线拿开了暖风机,慌乱的说道,“从今天开始就留长发,不许再剪发了,嗯?”
说完,他拿着暖风机退开了,收了起来。
夜云依一愣,抬手抚摸着光滑的头发,转过脸来不解的看着他。
他怎么答非所问了?
留长发?
这么多年她已经适应了这种细碎的短发,如果要留长发……她还没想过,干嘛要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留长发?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决定她头发的长度?
以前有痴情的女人会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开始在相爱的那天起开始蓄积头发,等到结婚的时候把头发盘起来。
他们开始相爱了吗?有没有?
她看着男人进入浴室的背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突然间不清楚了,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相爱的?难道这段日子以来真的就没有感情了吗?
夜云依低头思索着,困倦很快席卷而来,她打了个呵欠,起身走到了床边,拉起了被子躺了进去。
其实留长发也不错,毕竟没有尝试过,她突然想要看看自己留长发是什么模样?
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凌睿爵从浴室里走出来,环顾着整个卧室,看到的就是她躺在被子里,早已经熟睡的模样。
他抬脚走到了床边,俯身看着她,半晌好似被困倦传染了似的,拉起了她身边的被子,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整个公寓,安静了下来,卧室里,二人相拥而眠,带动着时间一点点的往后推移着。
太阳缓缓移动着,从天空的东方慢慢的攀爬着,一点点的挂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卧室窗外的阳光静静的从玻璃上洒落进来,满卧室都透着一股金黄色的暖暖的味道,仿佛一首静静流淌的歌谣叮咚奏响,温馨而舒适。
“啪啪啪,啪啪啪。”
骤然间,拍门声一阵接一阵的传来,惊动了熟睡中的二人。
凌睿爵率先睁开眼睛,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回头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夜云依,低头拍了拍她,“没事,继续睡,一定是爸爸妈妈回来了,我去招呼他们。”
说完,他转身出了卧室,穿过客厅,很快站到了门口,拉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一家人,退后一步让开了,“爸,妈,庭审结束了?”
“结束了,已经判定张怡和霍兵有罪,依依没事了。”
夏微微简短说着,走了进来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眉头微微皱了皱,“阿爵,这有多少平米,是不是太小了点儿?”
洛初晴走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扫了一眼整个房间,拉着凌睿爵问道,“你和依依一起回来的,刚刚我敲隔壁的门怎么不见动静?依依哪儿去了?”
她已经从夏微微口中知道,两个孩子住对门了。
心里暗自感叹着,这缘分还真是割不断啊!
“依依?她在我家里,就在……”
凌睿爵解释着,招呼着端木隐泽走了进来,“坐,我倒茶。”
夜云依原本以为是别人来了,打算继续睡觉的,在卧室中隔着一道门听到了自己老妈的声音,赶紧拉开被子翻身下床走了过来,拉开门走到客厅中,喜悦的扑了过来,抱住了自己老妈:
“妈,我在这儿呢?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终于自由了,终于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了,怎么样?和我说说,法院是怎么判决的?”
夏微微听到她的话,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看着她身上的睡衣,又回头看了看站在餐厅中的凌睿爵,脸上瞬间弥漫上了别有深意的微笑,故意问道,“依依,我们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你们都那么困了,该好好休息一下的。”
一句话提醒了所有人,大家的目光不由汇聚到了她身上,看着她身上的睡衣,意味不明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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