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樱花市的佐佐木玲香、增冈咲志与小河原仁驾驶着杂志社的汽车在佐佐木的强烈要求下向着罗克市的方向前进。期间途径几座城市,佐佐木去了市内的百货大楼购买了大量的礼品——玩具、生活用具、保健品和犬用食品,基本是市面上所能见到的最高档的产品,总价值约等于增冈与小河原两年收入的总和。礼品的数量几乎要将汽车的后备箱都填满了。樱花市相距罗克市千里之遥,加之途中又因各种事件而耽搁了不少时间,当汽车进入罗克市市域范围之时,已是第三天的近正午时分了。
车子驶入了罗克市旧城区郊外的一处荒地,顺着唯一一条道路向前行驶,远远地看到一幢三层大洋房孤独地耸立在荒地中央。佐佐木指着房子叫道“这里就是目的地”,而增冈与小河原却对此处有种似曾相识的莫名熟悉之感。
汽车在洋房前的空地处停下,恰巧从屋内走出来一位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少女。少女狐疑地看了看门前的汽车,回头朝房内大叫“有客人来了”。之后,两位五十来岁的妇女依次从房内出现,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孩子。
三人从车上下来。小河原环顾四周,忽然向着增冈惊呼道:“大哥,这里不就是上次我们拍摄了加利亚斯奥特曼与怪兽战斗的地方吗?!”
此处正是加利亚斯与负能量怪兽炎煞战斗的场所。当时增冈等人乘坐杂志社的直升机恰巧经过,于是将战斗的景象记录了下来,也因此成为了之后“反加利亚斯热潮”的导火索。
“嗯,我也记起来了。”增冈点了点头,心中却十分的诧异。虽然到目前为止,他都未曾询问过玲香前来罗克市的缘由,可现在竟来到了加利亚斯奥特曼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不禁令增冈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玲香此行的目的,很可能与加利亚斯奥特曼有关。
毫不意外的,当见到佐佐木玲香从车内出来时,对面众人几乎都是惊叫及一脸的难以置信。佐佐木微笑着打了招呼,向对方说明来意,并与增冈和小河原一起将车内的部分礼品搬了出来。恰逢正午时分,学园众人便将三人迎进屋内,邀请他们共进午餐。双方进行了简要的自我介绍,增冈等人也由此得知了对方的姓名——少女义工舞木青兰、老师小野丰子和风见春奈,以及生活在这所孤儿院里的众多孩子。
“佐佐木小姐竟然是明神先生的朋友?!”丰子和春奈惊讶地看着佐佐木玲香,“一周前他来到学园,跟孩子们说会去观看樱花市的演出,还说能把佐佐木小姐请来学园。当时我们只道是他在孩子们打趣,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青兰问道:“明神先生应该是去了樱花市观看你的巡演吧?可是这几天电视里到处都在播报关于樱花市的灾害消息,电话又一直无人接听,大家都很担心明神先生的平安。你知道他现在的具体情况吗?”
“樱花市的灾难发生时,薰先生为了保护我而受了点伤,被救援队送去其他城市医治了。放心好了,他的伤势并不严重,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康复。临走前,薰先生希望我能来太阳学园看望一下你们,算是兑现他对大家的承诺。”
“原来是这样。明神先生平安无事真是谢天谢地了。”青兰如释重负,另两位老师也闭目祷告还愿。
坐在一旁的增冈与小河原吃着午餐默不作声。佐佐木刚才说的那番话显然是胡诌一气,只要稍加思考,便能发现其中明显的破绽。可惜学园的老师们似乎都沉浸在了友人安然的喜悦中,没有人对佐佐木的话语产生任何怀疑。至于她们口中讨论的“明神薰”是何许人也,增冈却从未听玲香提起过。
这时,正吃着午餐的孩子们放下了手中的调羹,纷纷围到佐佐木的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起了明神薰的状况。什么“伤势严不严重”,“住在哪家医院”,“几时可以康复”,“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薰叔叔是怎么保护她的”诸如此类这些小孩子式的刨根问底,搞得佐佐木一时间思路混乱,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多亏得三位老师及时喝止孩子们的胡闹,才解了燃眉之急。
丰子说道:“可是,像佐佐木小姐这样身份高贵的人竟然愿意跑来我们这种穷乡僻壤之地,还劳你破费给孩子们买了礼物。真的,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呢。”
“老师说的哪里话。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环境清幽,没有大城市的那种喧嚣嘈杂,很适合居住。况且我这算是不请自来打扰了你们,如果连一点儿见面礼都不带的话,反而是我更过意去不了。”佐佐木客套了几句,转而进入正题:“似乎孩子们都对薰先生的情况非常关心,我没有听他提起过,不知道他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春奈说道:“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那天青兰带着孩子们外出,结果稍没留意与一个孩子走失了。幸亏被明神先生和铃川小姐遇上,将孩子平安地带了回来。我们就是这样与他们两个大好人结识的。”
青兰插嘴道:“话说那天还发生了极为可怕的事情呢。午饭过后,一头火焰怪兽突然跑到附近作乱,紧接着加利亚斯奥特曼也出现了,在屋外的荒地上展开了战斗。大家慌忙逃跑,结果被怪兽吞进了肚子里,还好最后安然无恙地出来了。”说话间,青兰轻拍着胸脯,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丰子说道:“明神先生被火焰灼伤,铃川小姐也跟我们一起被困在了怪兽的肚子里。也许是因为共同经历了那次灾难,彼此之间在无形中结下了牢不可破的感情。在那之后,明神先生便经常来学园看望我们,跟孩子们一起玩耍。铃川小姐因为工作的原因来不了,却还常常寄玩具过来,房间里都快被玩具堆满了。说实话,真的很感激他们。我们这里虽说是对外开放的孤儿院,只要有善心人愿意也可以将孩子领养走,可事实上……”
丰子略显悲伤地望了一眼孩子们。佐佐木对她话语中的意思心知肚明:生活在太阳学园的孩子多是先天畸形的儿童,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愿意收养这样的小孩的。大多数普通人在潜意识中会对这类人群敬而远之,有时甚至还会存在恶意的歧视。
“我们是民办孤儿院,除了院长偶尔会来学园一两次外,平时几乎无人问津。除了我们这三位老师,孩子们跟其他普通人之间也基本没有任何的交集。所以明神先生每次过来,孩子们都开心的不得了。而明神先生也很喜欢这些孩子,跟他们玩耍的时候完全不像个大人的样子。”说到这儿,丰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记得是有录像来着的。”青兰欢快地跑出餐厅,没过多久便拿着DV机返回。
餐厅的电视机开始播放图像,影片中明神薰与舞木青兰两人正在厨房里摆弄着鸡蛋。据丰子解释,那天恰巧是风见春奈的生日,明神想要制作蛋糕为春奈老师庆生,青兰帮他打起了下手。几个孩子时不时地溜进厨房捣乱,好似考拉一般抱着两人的双腿不放。明神被逗得哈哈大笑,青兰则怒气冲冲地将他们赶出了厨房。
佐佐木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影像,目不转睛。画面中的明神薰与她所认知的形象大不相同,宛如一个大哥哥一般关心爱护着学园里每一个孩子。而当蛋糕完成,一群人围坐在餐桌前为春奈老师庆生的景象,就仿佛一个关系亲密的大家庭,充满了温馨幸福的氛围,令佐佐木的心头顿生暖意。
午餐过后,孩子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午睡,丰子和春奈则在一旁看护。增冈与小河原因前一日的连夜驾车疲惫不堪,在学园的客房里休息。佐佐木精神尚佳,便与舞木青兰开始聊起天来。两人年纪相仿,颇有共同语言。从衣着、首饰、化妆品等等女人关心的话题几乎无一不谈,直至最后聊天的焦点转移到了加利亚斯奥特曼的身上。
青兰说道:“当初我们被火焰怪兽吞下肚的时候,如果没有加利亚斯奥特曼在的话,说不定就死了。在我们被救出之后,他也一直守在我们身边寸步不离。在反加利亚斯热潮爆发之时,虽然有不少人指责他在战斗时从不顾及地球人的安危而因此强烈厌恶他,可学园的大家都一直对他心存感激。直到后来他被人们赶走,地球陷入毁灭的危机,大家都仍然坚信加利亚斯奥特曼一定会再次回归来拯救我们。”
佐佐木问道:“可樱花市却因为他与另一个奥特曼的战斗而被毁灭了,如今你还坚持自己原先的看法吗?”
“我也说不清楚。也许自己一直坚信的观点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加利亚斯奥特曼本就是一个从不考虑他人安危的人,自己可能是被某些虚假的幻象蒙蔽了眼睛。可是,我却做不到讨厌他或是厌恶他。大概在内心的某处,仍然希望加利亚斯是自己所相信的那个样子吧。”
佐佐木莞尔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紧紧地握住了青兰的手。
太阳学园的众人邀请佐佐木等人在学园夜宿一晚,却被他们婉言谢绝,并在晚饭之前离开了学园。然而三人并没有就此离开罗克市,因为佐佐木玲香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明神薰租住的公寓——春菜庄。
初见这所公寓,三人无不汗颜。虽然旧城区的房子大多陈旧不堪,但春菜庄的外观则明显更加破败,让人不免怀疑房主是否有在好好打理。公寓的大门前摆放着“欢迎租房”的告示牌。小河原试探着询问佐佐木“今晚是否要在此留宿”,毫不意外地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三人刚上至二楼,便见一胖妇人猛地从走廊尽头的房间冲到楼梯口,堆着满脸谄媚的笑容开口道:“欢迎欢迎,敝人是春菜庄的房东——荒卷春菜。三位是不是要租房子住?这里环境优良,租价也比其他地方更加便宜,如果是长期租住,租金还可以再打折。我看三位的相貌必是贵人,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一下春菜庄最豪华的几个房间。”未等对方回答,春菜已不由分说地强拉起三人去参观房间了。
增冈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礼貌地回应:“不客气不客气。我们只想暂住一晚,一般的普通房间就可以了。”
“就住一晚?!”春菜收起了笑容,狐疑地望向眼前三人,寻思道:“两个大男人跟一个未成年少女来投宿……奇怪!非常奇怪!按照通常的思路展开,这莫不是援•交?!而且还是玩的3•P,口味挺重的呀。”再看那位少女,忽觉十分面熟,细想之后顿时惊叫了起来:“你难道是……佐佐木玲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确实是我。要问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可就说来话长了。今晚我和我的朋友们想暂住在这里。春菜婆婆,能帮我们安排两个房间吗?费用好商量。”说话间,佐佐木从兜里摸出一叠纸币,塞到春菜的手中。那是一笔大数目的钱,就算住上十天半个月都绰绰有余。
春菜双眼发直,迅速将钞票塞进口袋,说道:“没问题没问题,除了一间屋子有人租了,其他都是空房间。你们可以慢慢挑。”
佐佐木道:“不用挑了,我要那间租出去的房间。”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都愣住了。春菜好奇地问:“你要住别人的房间?为什么?明明还有很多空房间可以选呢。”
佐佐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塞了一笔钱,直接从春菜手中将房间的钥匙“买”了过来。三人各自整理好自己的房间,春菜找了一个理由差遣增冈与小河原为其跑腿,顺利支开两人,随后将佐佐木堵在房间内。
“我说,佐佐木小姐,你认识明神薰那个臭小子吧?”
“婆婆好聪明。”佐佐木坦率地承认了,“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不是认识的话,我想是不会有人执意要住别人住过的屋子的吧。那臭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已经有四五天没看见那家伙的影子了,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薰先生没有告诉您他上哪儿去了吗?”
“我又不是他的妈,他去哪儿不需要向我汇报,也从不跟我说。”
“薰先生因为一些事情暂时不能回来。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很抱歉我不能告诉您。但请放心,薰先生平安无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当然必须给我平安回来,那臭小子还欠了我一个月的房租没付清呢!”春菜没好气地说道,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点上。“要不要来我老太婆的屋里坐一会儿,我倒想听听那个臭小子是怎么攀上你这个大明星的经过的。这件事总可以说吧?”
佐佐木欣然地接受了邀请。春菜虽身为房东,但居住的屋子却与其他出租房大小相近,就连内部装修也相差无几。由于她常年抽烟,屋子里始终弥漫着一股呛人口鼻的浓重香烟味儿,令佐佐木有些不适。两人在屋内的榻榻米上席地而坐。
“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多多见谅吧。”春菜泡了一壶茶,取了一些瓜果蜜饯以示招待。佐佐木微笑着表示不会介意,向春菜说起了自己与明神薰在双叶岛相识的经过。
“我是从薰先生口中知道这所春菜庄的,还有您这位有趣的房东婆婆。”
“哦?说来听听,那小子是怎么形容我的?”
“他说您嗜酒如命、烟不离手、见钱眼开,像个恶霸的包租婆一样喜欢使唤别人干这干那,还动不动就张嘴骂人。洗厕所、打扫庄子、买菜做饭,薰先生说自己就像您的佣人一样帮您打理生活起居……”
春菜气得双手发抖,吐出来的烟中都仿佛包含着愤怒,破口大骂道:“操*妈!我就知道这臭小子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一个穷光蛋若不是老太婆我收留,估计就得去睡大马路了。叫他干活就是为了抵一部分的房租。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前两个月的房租还是纱织帮他交的,十足一个软饭男。这臭小子有什么脸皮来说我。不想住就滚去其他地方,我倒是想看看还有哪里的房租会比我这里更便宜的。”
佐佐木捂着嘴偷笑,开口道:“但是薰先生说过——他很喜欢住在这里,很喜欢春菜庄。”
春菜突然止住了咒骂,眯着眼望向玲香。“你这小姑娘,连撒谎都不会。那臭小子才不可能这么说……”她抽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来,怒色减消,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为什么婆婆会认为薰先生不可能说这些话?”
“那小子整天就跟我顶嘴,每次见到他我都会血压升高,又老是嚷嚷着这幢房子这儿不好那儿又差的,说什么‘一有钱了就马上搬走’之类的话。你说他又怎么可能会喜欢这里……”春菜抽着烟,双眼呆呆的目视窗外。这番话说得有气无力,说完之后便不再出声,其心思显然已不在与玲香的聊天之中了。
佐佐木环视房间,目光逗留在柜子上的一副相框上。屋子里的其他物品都仿佛沾染着一层厚厚的烟尘,唯有这幅相框被擦得干干净净。相框中有一张照片,是荒卷春菜与一位年轻男子的合照,两人的面相颇为相似。佐佐木指着照片问道:“婆婆,这位是您的儿子吗?”
“嗯,没错……”春菜木讷地点了点头。
“长得很英俊呢!”这些话并不是恭维。
“英不英俊的也无所谓了。因为我儿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佐佐木愕然,心知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了对方的伤心之事,连声道歉。春菜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须介怀。那照片中的男子年纪估摸不到三十,也算是英年早逝,佐佐木不免叹息。再仔细一瞧,忽生一种莫名的感觉,于是开口道:“婆婆,您儿子眉宇之间的气质,与薰先生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啊。”
“何止是气质相似,就连骂人的风格也是如出一撤。”春菜不屑地说着,随后目光又一次移向窗外,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夜,春菜邀请三人来她的屋子聚餐,并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佐佐木由于尚未成年,便没有与其他三人共饮。四人边吃边聊,甚是欢愉。时过午后9点,增冈、小河原与春菜皆已喝得酩酊大醉,肆无忌惮地倒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佐佐木叫不醒三人,单凭自己一人之力又无法将他们弄回床上,只能就地放着,并找来被子盖给他们好,收拾了餐具后,轻轻地关门离去。她从汽车的后备箱里取出预先买好的两袋高级犬用食品,随后走出春菜庄。
入夜以后的街道已是少有人迹。佐佐木漫步前行,拐过一个街角,昏暗的路灯光下停着一辆食品屋的拉车,食品屋的招牌上写着『大将拉面』四个字。拉面铺的老板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由于铺子无人光顾,正靠着椅子闭目养神。一旁的地面上,一条柴犬无精打采地瘫趴着。感觉到有人靠近,那柴犬猛地从地上跳起,“汪汪”的叫了两声,将主人唤醒。
老板立马招呼起来:“这位小姐,想要哪种拉面?随便挑吧。”他指了指食品屋上贴着的拉面餐单。
佐佐木随手点了一份海鲜拉面,然后坐下。老板开动炉子,麻利地煮起了面条。那条柴犬坐起身子,朝着客人吐着舌头,不停地摇摆尾巴,十分高兴的样子。佐佐木欢喜地摸了摸柴犬的脑袋,将一袋犬用食品的包装撕开,小心地喂给它吃,将另一袋放在桌上,朝老板说道:“大将先生,这是我送给波奇的一点儿小礼物,请一定要收下。”
久保贺大将煞是惊讶地望着客人,说道:“小姐,难道我们认识吗?”随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凑到佐佐木面前仔细看她的脸。“你的面孔我没有印象啊,可是你的相貌……没人对你说过你的模样跟一位人气明星长得很相似吗?”
佐佐木暗自偷笑,说道:“我是薰先生的朋友,他说您做的拉面别有一番滋味,所以我今天特意来品尝,同时也来看望一下大将先生和可爱的波奇。”
“哦!原来是明神的朋友啊,那今天的拉面钱可就不能收了。好嘞,稍等片刻,拉面马上就好。对了,这位小姐应该怎么称呼?”
“大将先生叫我玲香就可以了。”
“玲香?!居然跟那位明星也是相同的名字,这世间的巧合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怕呢,是不是呀?”
“嗯嗯,大将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佐佐木不住地点头。
不多时,海鲜拉面被端了上来。佐佐木满心期待地架上筷子尝上一口,然而……
“emmmm——”佐佐木将筷子放下,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
“怎么样?味道如何?”大将问道。
“还——不错……嗯,还不错。”可她却迟迟没再动第二口
“看来味道不行。这次我可是用上了心去做的,还是失败了呢。”大将的神色显得十分失落与抱歉。
佐佐木急忙打圆场:“不是不是,大将先生别误会。虽然拉面的味道不能算特别美味,但还是不错的。真的!”说着立马吃上第二口。
“不用顾及老头子我的心情,你刚才的表情已经把你的真实想法毫无遗漏地表达出来了。我知道我的料理水平很糟糕,明神那小伙子第一次品尝的时候就已经毫不避讳地直言相告过了。”
“第一次就……那还真挺让人意外的,一般人可不会那样做呀。”
大将哈哈地笑了:“那小伙子很有意思。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呢。”
佐佐木顿时来了听故事的兴致:“怎么个有趣法?大将先生快跟我说说。”
“那家伙第一次出现在这条街上是今年的6月28日,这个时间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刚好是加利亚斯奥特曼降临地球的日子。那天傍晚我也像今天这样守着这个没什么人光顾的铺子,这时候明神薰风尘仆仆地从铺子前走过,我叫住了他,问他要不要来碗拉面。他说他没钱,我一时兴起,就免费请了他一碗。那小伙子刚吃下第一口,就满脸黑线地说——‘大叔,你这面条煮得也太难吃了吧。’”
“薰先生说的也太直白了吧。大将先生您当时不生气吗?”
“这种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碰上了,倒是并不怎么生气。他把剩下的面条吃完,问了我附近哪儿有房子可租,然后就走了。当然了,如果只是这样子,我也不会对明神薰这个人产生什么深刻印象的。”
“那么,薰先生是做了什么吗?”
“他呀,第二天居然又来了,还叫了与前一天相同的拉面。一般来我这边吃面的人无非两种反应——一种是默默地把面吃完付清费用,然后再也不来光顾;另一种是吃了几口就暴跳如雷,叫嚷着不会付钱,然后扬长而去。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那家伙竟然还会再来吃我做的拉面,而且仍然像前一天那样的直言不讳——‘大叔,你这水平发挥也太稳定了吧,跟昨天的味儿丝毫不差。’可他吃完拉面后还是把钱付了,甚至连前一天那碗免费的拉面钱也一并付清了,还留言说‘明天会再来。’”
“所以,薰先生第三天又来吃面了?”
“他确实又来了,可这次不是来吃面的,而是来煮面的。他抢了我的厨具,硬是要当一天的临时老板,而他的料理水平,简直甩我一个天地的距离。托他的福,那天的顾客空前的多,真是赚了好大一笔钱呢。”大将突然露出了沮丧的表情,“当然,本该是这样子的……”
佐佐木听得入了神,心情也不由地担忧起来:“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打烊的时候,明神那小子居然把当天赚的钱全部拿走了,说‘那是他赚来的,当然得归他所有’,只给我留下了工本费。还对我说‘今天给我做了榜样,叫我好好琢磨琢磨料理方法’。”
佐佐木忍不住大笑起来:“薰先生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呀。”
“后来,他就经常到我这儿吃面,从不拖欠面钱。有的时候,他甚至连面都不吃,只叫我用口琴吹奏一曲,或是小聊一会儿,就付了一碗面的费用。也是叫我搞不懂。”
“我想,说不定是薰先生在想法子把那天收走的钱还给您吧。”
大将眨巴着眼睛:“对耶,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唉,我以前怎么从没这样想过。”
“话说大将先生竟然会吹口琴?”
“过去做生意的时候,我常常会吹上几曲给客人们听的。现在已经不吹了。”
“能不能吹一段让我听听?”
“额——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的水平可不咋样。”大将有些犹豫,可在佐佐木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勉为其难地吹了一曲。
大将选择的曲目竟是玲香的成名之曲——『回望天使』,令佐佐木颇为意外和惊喜。此歌旋律优美,即使由口琴吹奏,相信也不会多失原味。然而一曲过后,佐佐木奔溃了。大将的吹奏水准相比其料理水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烂。自己的歌曲被人演奏得五音全失,惨不忍睹,佐佐木掩面欲泣,无话可说。她终于彻底明白了大将先生的拉面铺会没什么生意的最根本原因了。
当夜,佐佐木躺在明神薰房间的床上思绪万千,白天的种种情景一遍遍地浮现于眼前。
与太阳学园的孩子们如同朋友一般玩耍的明神薰,总是喜欢与荒卷春菜互怼揶揄的明神薰,作为一个特别的客人时常光顾大将拉面铺的明神薰,还有被赛罗奥特曼称之为“邪恶”的明神薰……究竟哪一个形象才是真实的薰先生?又或许每一个形象都是真正的明神薰。
铺盖的被褥上,散发着明神薰身体的独特气味,陶醉着佐佐木玲香逐渐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增冈、小河原与春菜才从昨日的宿醉中缓缓清醒过来。明神薰房间的大门紧紧地闭着,莫非玲香睡了懒觉至今仍未起床?增冈轻敲房门,见里头毫无动静,便问春菜借来了备用钥匙擅自将门打开。令他惊讶的是,床铺被整理地整整齐齐,佐佐木玲香却失去了踪迹。
“大哥,这里有封信。”小河原从桌子上拿起一张信纸,递给增冈。纸上是玲香写给他们的留言。增冈念起了信上的内容,小河原与春菜则凑近跟前聆听。
“咲志哥、仁先生,还有春菜婆婆:
很抱歉,没有跟你们打招呼就不辞而别了。因为有一些事情是必须由我独自去的面对和解决的。
首先,谢谢咲志哥和仁先生,愿意由着我的任性和胡闹,陪着我东奔西跑,却始终没有过多问及原因。我并非想要对你们有所隐瞒,只是时机未到。倘若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会将其中的因缘毫无遗漏地详细告诉你们。
其次,再次感谢春菜婆婆能允许我在薰先生的房间住上一晚。桌上有我留下的一笔钱,婆婆一个人生活,身边需要有些钱以备不时只需,请务必收下。
最后,祝愿大家身体安康。
落笔:佐佐木玲香”
“大哥,佐佐木小姐她……是什么意思啊?”
小河原对信的内容仍旧不明其意,可增冈却忽然脸色大变。
“仁,我们马上出发!玲香她,有危险!”增冈扔下信纸,拉着小河原疾奔出门。
“出发?!我们要去哪里?大哥。”
“回樱花市——!”
——樱花市——
四天时限将至,市内的无关群众均已被疏散到安全之地,A.E.C.O.和自卫队在加利亚斯周围的地面设下了严密的军力,警惕又焦急地等待着。铃川抢先一步登上强袭三号机独占机舱,使得佐藤只能与高桥队长同乘一机。
这时,从总部传来了横山的联络,告知众人加利亚斯的能量开始由平稳变得暴动,预示着苏醒的时刻近在眼前。只见包裹着加利亚斯的球体突然剧烈震动,球面裂开了缝隙。随着一声巨响,球体由内部爆炸粉碎,一个黑色身影从中翻身而出,重重地落在地上。
加利亚斯仰天长啸,高声呼喊赛罗的名字,叫声之中夹带着无限的憎恨之意,吓得在场所有人的心头都为之一颤。与此同时,加利亚斯面前方的废墟中闪耀出白光,一个肤色红蓝相间的巨人立时而现。两人四目相对,无可调谐的憎恶在空气中迸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之气。
赛罗与加利亚斯,最后的决斗之战,正式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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