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忧:这算怎么回事。常家的墓地里埋着一具棉花和破布做成的假尸体?
蓝忘机方才接过这具尸体,掂量过它的重量,知其蹊跷
蓝忘机:并非全假
无忧把这尸体摸了个遍,发现它四肢都软塌塌的,只有胸膛和腹部有硬邦邦的实感。撕了衣服一看,果然,躯干是真的躯干,其余部位,全都是假的。
棉絮制成的头颅和四肢,是用来“欺骗”这幅躯干的,让它以为自己还长在主人身上。看这肤色和左肩的断裂面,一定就是他们在找的好兄弟的躯干了。刚才那名掘墓人,竟然是来挖它的。
魏无忧:看来,藏尸的人已经注意到我们正在查这件事了,怕被我们挖出来就过来转移躯干。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恰恰被我们撞上了哈哈。不过,那个掘墓的雾面人怎么这么熟悉你们家的剑法?
显然,蓝忘机也在思考这件事,神色上那层霜意仍未褪去。无忧道
魏无忧:这人修为挺高,高到可以支撑使用一张传送符的消耗。他在脸和剑上都施了法。在脸上施法倒是可以理解,怕被认出来嘛。但一般名不见经传的修士,没有在剑上施法遮掩的必要——除非他的剑,在下三界中有点名气,或者非常有名气,很多人都认得他的剑芒,一祭出来便会露馅,所以不得不遮掩。
魏无忧:含光君,你刚才跟他过交手,你觉得,他是不是一个你很熟悉的人
更具体的话他就不方便说出来了。比如,蓝曦臣。或者,蓝启仁。
蓝忘机:不是
对蓝忘机的答案,无忧很有信心。她认为蓝忘机不是那种会遮掩事实或者不敢面对真相的人。既然他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他也不喜欢说谎,照无忧看,让蓝忘机说谎,他宁可给自己施禁言术不说话。所以无忧立刻便排除了这两个人
魏无忧:那就更加复杂了
蓝忘机将躯干装入另一只双层的封恶乾坤袋,妥帖地收好,几人在附近转了几圈,悠闲地转回了酒家一条街。
那个小伙计果然说话算数,这条街上其余的酒家十之七八都关门了,他们家的幌子却还挑着,灯也亮着。伙计端了个大海碗在门口扒饭,见了他们喜道:“回来啦!怎么样,咱们家说话算数吧?几位见到什么东西没有?”
无忧笑着应了几句,和蓝忘机坐回白日那个位子。
她脚边桌上,都堆满了酒坛,道
魏无忧:对了,之前咱们说到哪儿了?被那个突然跳出来的挖坟的打断了。我还不知道常萍是怎么死的
蓝忘机便继续用词极其简洁地对他平铺直叙。
薛洋、晓星尘、宋岚等人相继离去,失踪的失踪,死的死,此事揭过后好几年,某日,常萍与他家剩下的家人,全都一夜之间死于凌迟。并且,常萍的一双眼睛也被人挖出来了。
这次,凶手是谁,再也没人查得出来了,毕竟当事人已全部销声匿迹。然而,有一件事却是能够确定的。
凌迟他们的那把剑,经验证伤口,乃是晓星尘的佩剑——霜华。
无忧一碗酒停在嘴边,为这个后续愕然了
魏无忧:被晓星尘的佩剑凌迟的?那动手的人是不是他
蓝忘机:晓星尘失踪,尚未定论。
魏无忧:找不到活的人,那有没有试过招魂?
蓝忘机:试过。无果。
无果,那么要么没死,要么已魂散身消。术业有专攻,无忧对此是一定要发表意见的
魏无忧:招魂这种事情嘛,不能说得很绝对,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有时也会出差错的。我猜很多人认为是晓星尘的报复吧?含光君,你呢?你怎么觉得?
蓝忘机: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无忧十分欣赏他这种处事态度和原则,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酒。又听蓝忘机道
蓝忘机:你以为如何?
魏无忧:凌迟,是一种酷刑,本身就意喻‘惩罚’。而挖去眼睛,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同样挖去了双眼的晓星尘。所以这些人猜测是晓星尘在报复也无可厚非,但,我认为,一开始,晓星尘就并不是想要常萍的感谢才站出来插手这件事的。我……
她还没想好,“我”究竟如何,那名伙计很殷勤地送上来两碟子花生米。无忧被打断了,正好不用接下去了。她抬眼一看蓝忘机,笑道
魏无忧:含光君,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没怎么样。我也不知全貌,同样不予置评。你说的很对,在了解所有内情和来龙去脉之前,谁都不能对任何事妄加评定。我只要了五坛,你却多给我买了五坛,我一个人怕是喝不完了。怎么样,你陪我喝?这里又不是云深不知处,不犯禁吧?
她本是做好了被一口回绝的准备,谁知蓝忘机道
蓝忘机:喝
含光君,你是真的变了。从前当着你的面喝一小坛,你凶死了,要把我扔过墙,还打我。如今你还在屋子里藏天子笑,偷偷喝。
蓝忘机整了一下衣襟,淡声道
蓝忘机:天子笑,我一坛也没动。
魏无忧:不喝那你藏着干什么,留着送我啊?好了好了,没动就没动,信你还不行吗。我不提了,来吧。我一定要看看,滴酒不沾的姑苏蓝氏子弟,究竟几杯倒。
她给蓝忘机倒了一碗,蓝忘机想也不想,接过,灌下。无忧兴奋莫名,盯着他的脸,看他什么时候脸红。谁知,盯了好一会儿,蓝忘机的脸色和神色都半点不变,浅色的眸子很冷静地注视着她——完全没有变化!
无忧大感失望,正想怂恿他再喝一坛,忽然,蓝忘机皱了皱眉,轻轻揉了揉眉心。过了片刻,一只手支着额,闭上了眼睛。
……睡着了?
……睡着了!
一般人在喝了这么多酒之后,应该先醉,然后再睡。蓝忘机怎么能跳过了醉这一步,直接就睡了?!
她想看的就是“醉”这一节!
无忧对着睡着也是一脸严肃正直的蓝忘机挥了挥手,在他耳边拍了拍掌。不应。
居然是个一碗倒。
无忧没料到出现这种情况,拍了拍腿,思索片刻,招呼二哥把蓝忘机右手环上他的脖颈,拖拖拉拉架着他离开了小酒铺。
她摸蓝忘机身上的东西早已摸得娴熟无比,取了钱袋,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把蓝忘机送进其中一间,脱了他的靴子,盖上被子,趁着夜色出门去。
行至一处荒郊密林,无忧拔出腰间玉笛,送到唇边,吹出了一段特殊调子,随后,静静等待。
这段日子,无忧和蓝忘机日日相对,没有独处的时间。她也就没有办法问清帝爵下来的原因。
帝爵:小长乐,可是想我了?
带着邪肆的笑声在魏无忧的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吹过她颈间细肉。
在茂密的林间俊美无俦的男子抱着绝色俏丽的少女静静的站着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落点点星芒宛若天际的星辰落于凡尘之中一点一点印在两人的身上。
魏无忧:舅舅……
一串低沉的笑声带着醉人的磁性自无忧身后传来那人将无忧小小的身子抹了过来微微低下头额头抵着无忧的额处半眯着眼睛嘴角含笑。
足以令天地黯然失色的邪魅笑容烙印在无忧的眼底无忧微微睁大眼睛诧异的目光描绘着那完美的五官。
帝爵:怎地?这般看我莫不是小长乐已经对我想念至极?
无忧的眼眸微微眨动她不发一语直接拥入帝爵的怀中像是受伤的小兽般寻求着熟悉的味道。帝爵脸上的笑意微微凝固无忧突如其来的依赖竟然他有些不知所错那双小手紧紧的拉扯着他的衣角软绵绵的小身子于宽阔的胸膛紧紧贴合。紧的足以让他感觉到无忧伴着呼吸的起伏。僵了片刻帝爵收拢双臂将无忧死死的抱在怀中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下颚抵着无忧的发顶像是在哄着稚嫩的孩儿般轻声耳语。
帝爵:可是受了气不怕舅舅来了有舅舅在没人能再给你半点气受。
无忧趴在帝爵的胸前摇了摇头还是不吭声。
她没有觉得委屈也没人能给她气受她只是想到了前世的种种心里有些难受。
想起前世的种种心里难受。
帝爵无奈只能抱着她纵然不知小长乐这一次怎会这般依赖可是这感觉他却极为享受。
他不介意她再多依赖一些。
美如画卷的两人相拥在点点月光之下旁若无人。
无忧趴在帝爵的怀中那熟悉的气息让她这段时间来隐藏在嬉笑下的不安逐渐平复。
微微停止身子拉开两人之间密不可分的距离微微的缺氧让无忧的小脸一片绯红那近乎于娇羞的小模样让帝爵看了宠溺万分。
魏无忧:舅舅还没告诉我舅舅怎么有时间下来了呢?
帝爵:只是听夜孤说你在调查阴阳家,所以就下来看看你。
帝爵:长乐,可知若不是我命人拦下容玄他们,他们两个差点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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