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孩儿没有这个意思,孩儿只是担心妹妹会一时想不通,自寻短见。”
“此话何意?”
“碧玉,你把你看到的快点告诉爹和娘听!”
一旁的碧玉茫然的注视着宁雅娴,再三催促后,她才噗通一声跪倒在宁恒远和林馨婉的跟前。
“启禀老爷夫人,奴婢晚上起夜看到二小姐一人走向后山方向,我觉得奇怪,于是跟了上去,看到她走进柴房后,很久都没有出来,我想可能二小姐是不是想去拿点柴火下来,所以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人喊后山走水,才……”
说道这里,碧玉啪啪啪连着扇了自己几个巴掌。“都是碧玉不好,胡乱猜忌,告诉了小姐这事,害得小姐以为二小姐想寻短见。”
“你看到二小姐去了后山柴房?”林馨婉忽然问道。
“是的,奴婢看得清楚,二小姐一身白衣,我差点以为是冤魂吓了一身汗呢。”
“老爷,这事,莫非是芷儿放的火?”
“来人,去请二小姐。”
在外守候的下人应了声,立即跑出院子前往‘落月阁’,没走出多远,就看见宁萱芷缓缓走来。
“老爷夫人可在堂上?”
“小的正准备去请二小姐,您来了,就请虽我过去。”这个家丁看起来极为面生,言词之间颇有点礼数,宁萱芷免不得多看了几眼。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的刚来,在外院当差,外人都叫我刘福。”
宁萱芷扯了扯嘴角,便在刘福的通报下,跨进了大堂。
宁雅娴看到毫发无损的宁萱芷,心里暗自捏了把汗!分明看着她被关在柴房中,看着大火烧起来,这个小贱人怎么可能逃脱?难道真的是吉星转世?
“爹,娘,孩儿来晚了吗?”宁萱芷故意不去看宁雅娴,她淡然的问道。
“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有脸笑的出来?”宁恒远劈头盖脑的骂道。
“爹,此话从何而来?”
“我问你,今晚为何不参加晚宴,你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宁恒远一掌拍在桌上,大声的问道。
“孩儿哪都没有去,一直在‘落月阁’待着,不信你可以问院子里的人。”
“院子里都是妹妹的奴才,他们当然听主子的了。”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在院子里待着,那我去什么地方?不是娘吩咐了让我不得跨出院子半步的吗?”
宁萱芷委屈的转向林馨婉。“大娘,您可曾让兰心过来传过此话?说我出去见客有失爹爹的名誉,让我在院子里乖乖待着?”
林馨婉偷偷瞄了眼宁恒远,故作气恼的说道:“我何时传过此话?”
“不是大娘的意思,那就是兰姑姑自作主张了,早前她还说您不让我房中的丫头去大厨房拿吃的,说是很贵,给我院子里浪费了,不知道有没有此事。”
林馨婉凝起双目,犀利的目光递给宁萱芷一个警告的眼神。“大胆丫头,敢做出如此欺上犯下之事,来人,把兰心绑了送往刑司房,等候发落。”
“孩儿当然相信大娘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兰心平日里跋扈惯了,连爹的话,都不管用了呢。”
“此话怎讲?”林馨婉警觉的盯着宁萱芷。
“哦,没什么,我也只是听到传闻而已,大娘不用放在心上。倒是爹爹,为何如此生气,孩儿有做出了何事?”
宁萱芷立即转变的话题,她勾着嘴角平静的盯着林馨婉,起疑就好。
“妹妹,你跟外人的事,我与王爷都知道了,所以,你就跟爹坦白吧,要对方是个好人家的子弟,或许爹爹就点头应允了你们,总比总是偷偷摸摸的好吧!”宁雅娴大胆的说道。
“姐姐是说你与王爷撞见我与外人私会?在什么地方?”
“花园外的杂物房,我刚好与王爷从书房出来去找妹妹,路过那里听到的。”
宁萱芷沉默不语,她的沉默仿佛就是默认般令宁恒远勃然大怒。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后山的火是不是你放的,想要寻短见不成反而把柴房给烧了?”
“不是孩儿!”
沉默并非是默认,有时候也是一种等待爆发的契机。
宁萱芷一把扣住宁雅娴的手腕,不顾林馨婉的尖叫声,把人推到凳子上,她心痛的问道:“姐姐,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宁萱芷,你疯了,放开我!”
“从书房到‘落月阁’只有短短十余分钟的路程,你与王爷却在后院有撞见我跟人调情?这分明是你有意想让王爷听到才故意带着他往哪里走的吧!”
“我没有!”
“后花园 杂物房是为了夏风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屋,只是存放器具的地方,如此狭小的屋子,怎么容忍下两个人,你去试试看,在那样的情况下,如何苟且?”
“姐姐,我一向敬您为长姐,处处忍让着你,可想不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爹,要不是女儿幸得贵人相助,此刻已经横死在后山中。”
宁雅娴心里咯噔了下,她一把推开宁萱芷尖叫起来。“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要害死过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我们撞见,羞愤之余想去后山寻短见,引起大火,现在又想赖在我身上,爹,你要为我做主啊!”
两人均有说辞,望着宁萱芷与宁雅娴,宁恒远颓然的坐在太师椅上。“都给我住口!宁雅娴,你当真与王爷看到听到了?”
“爹,你要不信,我可以与王爷当面对质!”
“爹,孩儿也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宁萱芷接口说道。
“老爷,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不要麻烦王爷的好。”林馨婉从旁说道。
“你要如何证明你的清白?”
“在杂物房私会的人并非孩儿,而且我也找到了这个人。”宁萱芷说到这里故意看向宁雅娴,只见她脸色发白,整个人向后缩起了肩膀。
“红菱,把秋月带上来。”
大堂的门被人打开,红菱拽着被五花大绑的秋月走进大堂。
“秋月?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饶命啊!这不管秋月的事!夫人,老爷,秋月什么都没做啊,是红菱逼迫我的!”秋月眼珠子一转,在大堂上喊冤起来。
“妹妹,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这跟林嬷嬷有什么区别,你太叫我寒心了,就算秋月以前在你手下做事,现在跟了我,你也不能公报私仇,诬陷我房里的丫头啊!”宁雅娴哭着申诉道。
宁萱芷看着堂上着主仆两人卖力的演出,呵呵笑起来。
“混账东西,你还有什么可笑的?”宁恒远气恼的站起身,不顾一切的挥杖打了下去。
宁萱芷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左臂格挡,扭身一转,右手扣住了铁杖。“爹,你要打孩儿,也等我把话说完了再打!”
在旁人看起来,宁萱芷是莽撞的去接下这铁杖,但宁恒远心里可是投下了巨石般波涛汹涌,他瞪着面前的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宁萱芷松了手,她倒退两步跪在地上。“孩儿一时情急,请爹爹息怒。”
“好,好!我且看你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的禀报声。
“老爷,门客秦褚求见。”
“秦褚?他来做什么?”宁恒远狐疑的说道:“让他明日再来。”
“老爷,在下秦褚,有急事相告,事关后山走水一事。”秦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让他进来!”
秦褚一身黑衣,手里托着一个被打晕的男子走了进来,看衣着像是外院的护院。
“大胆秦褚,内院岂是你可以带人进入的。”一旁的林馨婉大喝一声。
在秦褚拖着人进入的时候,宁雅娴脸上白的没有一点血丝,林馨婉有意扫过宁萱芷平静的侧脸,仿佛她是这场闹剧的最终胜利者般,扬起自信的嘴角,慢慢转向自己。
“老爷,此事事关名节,岂能容许一命外人来说三道四!”
“大娘,正因为事关我与姐姐的名节,才要由外人来评判,这样才公平。谁在花园与人苟且,谁在内院搞坏风气,难道大娘不想知道吗?”
“谁都不要再争了,秦褚,带来的是何人?”宁恒远是铁了心要一追到底,他怒喝的问道。
“属下也是无意撞见此事,不过是在前几天!此人是外院的护院,与我有点交往,这几日见他出手阔绰,觉得甚是怀疑,便与他小酌几杯,才得知此人与内院的丫头厮混,捞了不少好处。”
秦褚把人推倒在地上,对着宁恒远行礼致敬。“我身为大人的门客,自然是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区区护院哪来这么多银两挥霍,于是就跟踪了他几晚,发现与他厮混的丫头秋月,这事我本想禀报大人后再做定夺,没想到这对狗男女尽然想要加害两位小姐,所以在下情急之下出手,擒下此人。”
此话一出,不止是宁萱芷,就连林馨婉也感到莫名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老爷,大小姐,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你们要相信我!”秋月爬到宁雅娴脚边,抱住她的大腿央求起来。
“大小姐,你要为奴婢做主啊!”
“放肆!”宁雅娴一脚踢翻了秋月。
被撂倒在边上的秋月又爬了上来。“老爷,夫人,我是清白的,冤枉的啊!”
“你是不是冤枉的,一审便是。”宁恒远让秦褚把护院弄醒,他亲自走道他面前询问道
“你老老实实的招供了,我免你一死。”
护院跪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说道:“老爷饶命,奴才该死,一时贪慕秋月的美色,才答应与她陷害主子,事后怕败露,打晕了二小姐,关入柴房,企图将她烧死,没想到被秦公子发现,才……”
“不,不是这样的,老爷,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你们不要听他乱说。”秋月急了,她扑向宁雅娴。“大小姐,你说过不会有事的,你告诉老爷和夫人,是你让我去后花园的,你说呀!”
“该死的奴婢,事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来人,把秋月拖下去,投井!”林馨婉箭步冲上,一掌挥向秋月。
宁萱芷冷眼望着秋月被两个嬷嬷拖了出去,宁雅娴送了一口气软到在椅子里,而宁恒远的眼角不然抽搐着,只有林馨婉看她的眼神中带着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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