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集市上,两个穿着斗篷的女子跨进了一间小茶楼,她们禁止走进了位于二楼的包间,不一会又进来一个丫头,带着帽笠。
见到两个女人后,丫头立即跪拜在地上。“奴婢见过夫人。”
“你当真看清楚了?”
“这条街是老爷早朝后必经之路,而对面的酒馆也是老爷必去之地。”
“你下去吧!”
“大夫人,您看我们是先回府等着,还是……”站在的女子开口询问道。
“来都来了,就叫壶好茶,我倒是要看看那只狐狸精有多媚!”露出帽笠下的脸森冷无比。
阳光刚刚露出云层,接到上便传来了熙熙攘攘的笑语,几个穿着官服的男子从另一头走来,他们结伴而行,大声谈论着国事,丝毫不避讳周遭环境。
宁恒远被拥护在其中,言词之间不免一些恭维的话,他爽朗的大笑着,从酒馆前经过,不留痕迹的扭头朝里望去。
“大夫人,来了!”
果然,话音一落,从酒馆中飘出一个妙龄的女子,年方二十,虽已过年华,但那张俏脸也不过是十六七八。
“大人,今个不来喝两杯?”女人的声音极为恬静,手中绢帕就像是一道道锁魂绳似得,挥向路过的官老爷。
“媚儿姑娘!”
宁恒远看了眼说话的女子,轻轻摆手向前走去。
媚儿回眸招呼着进入酒馆的大人,她的笑声荡漾在整个接头,一双勾人的眸子不经意瞥向茶楼上方,绢帕掩嘴咯咯笑起来,翘臀一颤,扭着腰肢消失在了门口。
“好一个卖弄风骚的**,比起那些风尘女子还有过之。”林馨婉咒骂了声,便带着兰心悄然离开了茶楼。
“夫人消消气,老爷看起来也并非真那么在意这女子,刚才您也看见了,老爷是被那些官爷带着来玩耍而已。”
“你懂什么?老爷的心思也是你能揣摩的?还是说,你自认为你比我更了解老爷?”
兰心一个吃惊,她惊慌的就要下跪,被林馨婉喝止。“这里不是尚书府。”
“夫人,奴婢绝对没有对老爷有任何非分之想,奴婢只想伺候好夫人。”兰心诚恳的表白着自己的心迹。
“没有最好! 你要真有这心思,我也不是不同意,与其让外人进门,不如找个身边的辅佐。”说着林馨婉上下打量着兰心。“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我的话,你考虑考虑。”
“奴婢指向伺候夫人一辈子,没有其他奢想。”
林馨婉冷哼了声,跨进‘常青阁’。
“这不是大小姐房里的丫头吗?”兰心指着一抹娇小的背影说道。“碧玉,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兰姑姑,夫人,小姐昨日落水回来,今日高烧不退,来了好几个大夫看过,都没有任何起色。”
“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林馨婉大声喝道,转身就往‘凤阳阁’走去。
宁雅娴在床上闭着眼胡言乱语,一会说着不要杀我,一会又大叫着要杀死宁萱芷,闹得这个院子不得安生。
贴身的丫头忙里忙外端水给宁雅娴祛热,可是始终都不见效,来过的大夫看过后都推脱说有事来不了,其实还不是担心要是治不好大小姐的病,会落得个不知之罪。
林馨婉气急。“难道京城就没有一个可以治病的大夫了吗?去,放消息出去,谁要是能治好大小姐的病,赏银万两。”
“夫人,奴婢想起来一件事,之前替小姐治病的小道士,在京城开设了一家神医馆,短短几日,前往救治的病人不下数千人,据说这位小道士能治百病,还有很多恶疾顽疾都能医治,奴婢大胆,请夫人允准。”
“小道士?”林馨婉眯起眼。
“夫人,大小姐梦魇不断,定是收了惊吓,长久下去恐怕会……”兰心从旁提醒着。
“派人去请!”
清风背着药箱从门外进入,拜见过林馨婉后,替宁雅娴细细把脉后,开出了方子。
“大小姐不过是受了风寒,不打紧,夫人以我的房子去抓药,连续服用三日之后必定祛湿热。”
“有劳小道士,送客!”
一帖药下去,宁雅娴当晚就清醒过来,只是面色苍白的下人,但已经能坐起。
林馨婉心里窃喜之余,也不得不对这清风的医术大肆赞扬。
“娴儿,当真是你自己不慎跌下湖的?”
“娘,我好累,您就不要问了!”宁雅娴低声说道。
“碧玉,好好服侍小姐!”
看着虚弱的宁雅娴,林馨婉既心疼又愤怒,她甩袖跨出厢房。
红菱一直守在‘落雨阁’大门外,她焦急的搓着双手来回踱步着,稍有一点动静都会迫使她抬起头望去,发现只是过来的仆人后,再次失望的发出叹息声。
“你在这里做什么?二小姐呢?”
红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她倒退一大步挡在了门前。“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让开,去请二小姐出来。”
兰心上前一把推开红菱,与林馨婉走进院子。
红菱提着裙子疾步绕道两人跟前。“小姐还在休息,请夫人稍作片刻,我这就去请。”
林馨婉站定脚步,她轻蔑的扬起下巴,盯着红菱。“都已经日上三竿,她还睡着,成何体统?你身为贴身丫头,这点都不知道提点,要你何用?”
“夫人,小姐一夜未眠,天渐亮的时候,才睡去,所以奴婢不敢叫醒,请夫人恕罪,我这就去请。”
“不用了,我亲自进去,你在外面候着就是。”
“夫人,还是奴婢去请。”红菱再次拦下林馨婉,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汗珠,一双明眸闪烁不定。
“大胆奴才,三番四次阻挠我究竟是何用意?莫非你主子不在屋中?”林馨婉犀利的目光扫向红菱,见她脸色一变,顿时大步跨上台阶,兰心跟随在旁,一脚踹开了房门。
红菱捂着胸口,宁萱芷彻夜未归,她想要庇护,恐怕现在也难以再遮掩。
“夫人,小姐……”
“大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宁萱芷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她虚弱的望着气势汹汹的林馨婉,哀怨的问道。
听到宁萱芷的声音,红菱立即冲劲了屋子,扶起病怏怏的主子,泣声起来。
林馨婉干咳了声说道:“昨夜你与娴儿一起离开,途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与我在大堂外就各自回了院子,我并不清楚。”宁萱芷剧烈的咳嗽起来。
兰心用绢帕捂着鼻子,她四下打量着,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大娘,一大早过来找我,不会是姐姐又遭遇了什么?”
“你们两个都退下!”林馨婉鹰鹫的眼眸盯着宁萱芷脖子,厉声的喝道。
宁萱芷朝着红菱点点头,兰心催促着红菱离开后,关上房门。
“大娘,想要问什么?”
“你脖子上的痕迹是哪来的?”
宁萱芷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这是昨晚与宁雅娴缠斗的时候,被抓伤的。
“不小心被野猫抓的,前两日,我在院子里发现一只通体白色的野猫,想要抓来养着,不过被它逃跑了,当晚还是护院把我从树上解救下来的,可能这伤是那时留下的。”
此事,林馨婉早就听探子提及过,现在从宁萱芷嘴里吐出来,却异样的古怪。
“娴儿昨晚离开大堂后,不慎落入湖中,你俩一同离开!为何你没有走湖心亭,反倒是她过去了?”
“可能是姐姐想散散心吧,秋月做出那等事来,她这个做主子的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我猜姐姐也是想静静才会去湖心亭!”
“呵呵!娴儿落水,你这做妹妹的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猜东猜西,真是叫人心寒啊!”
“姐姐落水我也是刚刚知晓,大娘来这里告诉我此事,是想看到我什么样的表情呐?我也不能提姐姐受苦,只能在这地方诚心祈求老天庇佑,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好一番诚心庇佑!是想请老天庇佑你瞒过弑杀亲姐的罪名吗?”
宁萱芷瞪大起双眸,她捂着胸口眼泪滴滴落下。“大娘,昨夜大堂上,您都看到了,究竟是谁想弑杀谁?姐姐容不下我,把我关在柴房中,要活活烧死,那时,您为什么不说姐姐弑杀亲妹?”
“秋月自作主张,此事已了,现在是有人看见你推娴儿落水,这两件事岂能相提并论。”林馨婉干咳了声,她避开了宁萱芷的目光喝道。
宁萱芷呵呵大笑起来。“我推姐姐落水,倘若真有人看到,大娘此刻又怎会坐在这里,恐怕我早就被您押送官府,等候发落了!”
“宁萱芷,我之所以会坐在这里质问你,完全是看在你娘的名分上,给你一条活路,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娘要是健在的话,绝对不会让大娘这样污蔑我,更不会让姐姐下次毒手。”
“你!”林馨婉扬起手作势就要打,可是看到宁萱芷冰冷的视线时,她萎缩了下。
“大娘又要打我吗?”宁萱芷轻蔑的笑笑。“昨晚在大堂上,大娘可知道我为什么都不说话?”
林馨婉瞳孔猛地一缩,她盯着宁萱芷没有吭声。
“大娘是聪明人,我若没有半点证据,又怎么敢指证姐姐想要杀我的事实?”
“想要杀你的人是秋月和她情夫!”
“真的吗?”宁萱芷笑的隐晦。“躲在后花园杂物房学我声音的确实是秋月,她打从进府开始就在这‘落月阁’当差,她自然能把我声音学的微妙微翘,但打晕我的人并不是她。”
“姐姐想要让王爷误会我,找秋月假扮我真是有心了,只可惜,姐姐不该听信那些奴才,虽然说这个世道谁给的银子多,就听谁的,但比起银子更可靠的是人命,大娘不想见见那两个被姐姐买通放火烧柴房的人吗?”
林馨婉吞咽这口水,她心里揣测着宁萱芷话中真假,不敢贸然开口的她沉默下来。
宁萱芷从床上坐起来,她给林馨婉斟满瓷杯。“大娘心疼姐姐,无可厚非,过往如何都是过去,我只想在这尚书府里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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