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正尝试过才知道对方有多快,清风紧跟在秦褚的身后,以他的内力速度也只能落在数米之外,稍有差池便看不多前方的踪迹。
几个纵落,两人已经出了城门,天边已经亮起白肚,城门打开,来往的商贩开始接受盘查。
离开京城,秦褚往山上跑去,片刻后,他们出现在山腰的一间茅草屋前。
清风在秦褚抱着宁萱芷进入屋中的时候,才刚刚来到院子的门口,还没进入便嗅到了一股子药香,再仔细辨认院子里晒着药草,院子外种植很多种连他都叫不出名字植物,但从空气中辨认得这些也都是药草。
宁萱芷躺在床上,她的气色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糟糕,秦褚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一边,清风跨进屋子后,直接奔向床榻,他握起手腕,两指轻捏,小脸蛋上露出少有的紧张。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清风的眉头紧锁,他不住的摇头。
“喂,小道士,你行不行?不行早点开口,我好找大夫。”秦褚的耐性被磨光了,整整过去半个时辰,清风除了搭脉外还是搭脉,要不是在尚书府加过小鬼的术士,他真的怀疑他就是个骗子。
“我无能为力,只有师父才有办法救姐姐。”清风叹了口气,他还是学艺不精。
“你师父?那个什么浮尘子的?”秦褚直接报出了清风师父的名字,一点都不诧异。
清风本能的点点头,随即又瞪大起眼眸。“你怎么知道?”
“我要想知道了,就没有可能不知道。”秦褚撩起长袍把清风挤到一边,他搭脉的地方与他不太一样,两指掩沿着宁萱芷的脖颈向下移到心口,软软的触觉令他心神一荡,很快就平复宁静下来。
“她练得是什么功?脉象走的极为古怪。”秦褚探摸的半宿之后开口问道。
“觅沁经!”
“没听说过!”秦褚摇摇头,从宁萱芷的脉象来看,她并无大碍,只是在她身体内似乎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向外排拒,但又找不到出口所以堵塞在心口处,要是能有引导的话或许就能将她救醒,只是刚刚试了下,以他的修为,根本无法催动那股力量。
“我离开下,你留在这里负责她的安全。”
清风唰的挡在了秦褚的跟前,小眼睛滴溜溜转动着。“你要去告密?”
秦褚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的说道:“我要告密何必救她出来,小鬼,看你长得挺聪明的,怎么脑子那么笨?”
“我不是小鬼!”清风气呼呼的叫起来。
“说自己不是小鬼的人就是小鬼!”秦褚揉着清风的脑袋,哈哈大笑起来。
天一亮,就会有人发现宁萱芷逃脱,两个狱卒的尸体虽然好解决,但是罪犯逃跑那就是罪加一等,不用林馨婉动手,衙门就会先治罪。
秦褚施展轻功,飞快的下山京城打探消息,果然满城都在找宁萱芷的下落,衙门发出了布告悬赏。
回到尚书府,这里一片安详,看到马厩中的高头大马,秦褚知道卫煜来了。
书房!
卫煜端坐在一旁,宁雅娴乖巧的陪在他身边,细细聆听着他与爹爹的谈话,今日早朝,西北战事传来的战报,这敌军在前日突破战线,把我军逼退到黑风口,两军在此张开一场诸死之战,双方伤亡惨重,敌方最后被我军将领赶回老巢,我军却因粮草紧缺,残兵甚多而滞留在了黑风口。
当今圣上为此十分恼怒,以原计划,西北战事早就应该把敌军剿灭,可是这一战拖了长达数十月,所消耗的财力物力人力都是极其可观,现在战场上又有人来讨要物质抗敌,圣上哪有不怒的道理。
这不,一下朝就把卫煜叫进宫里,在御书房长谈此事!战事前线不得不依靠,要什么自当给足,可是这后续力量依靠皇家库房也确实不够,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西北战事不能再拖了,圣上这次决意要在秋季前把敌军剿灭在黑风口,以我对圣上的了解,恐怕此事要落在您身上咯!”
卫煜喝着茶,来尚书府前,他已经听闻了不少关于账房失窃的事,此事本不归他关心,但要想破这西北战事,还非少不得宁萱芷,说不出理由,只是直觉。
宁恒远可不是这么想的,他虽为兵部尚书,但带兵打仗的事可不是他的强项,纸上谈兵倒是可以,但真要他上战场,别说拿刀杀敌了,就连走入都成问题,此事断然不能承接下来,直接拒绝必定触怒皇恩,想要两全其美还真是难啊!
“大人?”卫煜等了半饷也没见宁恒远有所回应,于是乎他深深注视着身边这位兵部尚书,脸色白了,汗滴如雨,心里不由冷笑而起,谁不知宁恒远这兵部尚书的位置是用钱买来了,现在圣上要他带兵打仗,还真为难了他。
“哦,王爷,我只是在想,要打胜仗这兵力物力可一点都不能少,西北战事的将领都渴望着我们能送去物质,所以抗敌之前,不如先补充物质送往前线,再后商讨如何降敌之计。”
卫煜淡淡一笑。“大人的见地倒是很时机,只是库资缺乏,你让圣上去哪里补充,还是大人有方法可以决绝圣上难题,要是这样,我倒是可以在圣上面前替大人提点提点。”
宁恒远一愣,老奸巨猾的他随即就明白这瑞王的本意,说白了就是不想上前线打仗,那就在后方准备粮草物资装备,没力气的就出钱,反正两样选一样,不然你这兵部尚书是白当的,每月俸禄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臣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那就有劳大人了!时间不多,可不要让圣上等太久。”
说完,卫煜站了起来,宁雅娴也跟着站起身,她似乎有话要说,不过看着宁恒远的脸色,她低下头,搅着绢帕不吭声。
“雅娴妹妹是不是有什么好计策?”卫煜饶有兴趣的盯着宁雅娴问道。
“刚刚听闻了王爷的难处,所以就在想,打胜仗除了兵力财力外,更重要的是士气!这西北战事已经数年抗战下来,将领士兵都已经劳累,他们现在需要何止是物质上安慰,更多的是能打赢此仗的士气,一鼓作气下,必可溃军。”
宁雅娴坚定的说道,发现卫煜的注视,她立即脸红起来。“臣女该死,不该妄论。”
“不,你说的不错!雅娴妹妹想怎么鼓舞士气,派上一大堆女人过去安抚?还是……”
“不,不是!”宁雅娴急了,她摆摆手,不安的看向宁恒远。
“有什么就跟王爷说,他不会怪罪你。”
“我的意思,兵指望的是一个能带着他们回家的将领,西北战事之所以拖到现今,不能一鼓作气的把敌军赶回边疆,跟带军的将领有着莫大的关系,长此下去,就算物质丰裕,也只是填饱肚子而已,这人心依旧涣散,士兵想的是回家,而不是御敌。”
宁雅娴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宁萱芷说过的话,零碎记忆拼出来的言词总是达不到那个要点,她忘了什么重要的地方了?
“大胆!带军打仗的将领都是当今最勇武的将士,岂是你嘴里说的泛泛之辈?”卫煜怒喝一声,他阴沉下脸。
“王爷,臣女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实话实说!”
卫煜眯起眼,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探究的目光。“你当真是这么想?”
“臣女不敢撒谎,我虽女流之辈,但深切知道将士想家心切的感受,一个不想打仗的兵不是好兵,这个道理王爷应该懂吧!”宁雅娴豁出去了,她直视着卫煜避重就轻的喝问道。
良久,卫煜扶起宁雅娴。“你的意思我明白,军饷物资的事就有劳大人了。”
“恭送王爷!”
“哦,大人的另一位千金,明日可在府上?我想听听她对战事的见地。”
“这……”
“怎么?不方便?”
“哦,不不不,是小女近日身体欠佳,旧疾复发,所以一直躺在屋中,王爷要是……”
“宁宣芷病了,那本王要去探望,大人带路,我们一同前往可否?”
宁恒远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回答,宁萱芷根本不在尚书府,她越狱而逃的事满城尽知,难道瑞王的真正目的是冲着她来的?
“王爷,妹妹此刻一定还睡着,要不,您先在别院休息,用过午膳后,再去探望?”宁雅娴立即迎上来说道。
卫煜勾起嘴角,点点头。“这样也好,有劳大人和雅娴妹妹。”
宁雅娴找了个借口离开,她立即来到‘常青阁’寻找林馨婉,将此事说明后,林馨婉立即备车赶往衙门。
询问之下,听到了一个极为震撼的消息。
“什么?王大人您在说一次,宁萱芷怎么了?”
“大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是老夫弄错了,昨夜杀死狱卒潜逃的是另一名囚犯,现在已经被捉拿归案,二小姐的案情我也亲自审理,大小姐是无辜的,相信盗取账房库银的另有其人,我已经让人放了二小姐,大夫人没有遇到吗?”知府大人诧异的瞪着林馨婉。
“啊,呵呵,可能是我错过了!”林馨婉干笑了两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还是回府看看,说不定此刻二小姐已经在府上等您了,另外库房失银的事,我会继续追查的,请尚书大人放心。”知府大人站起身,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那有劳王大人了!”林馨婉离开衙门,她找了个茶楼坐下。
这个王大人明明收了自己的银子,宁萱芷就是这盗取银两的人,怎么这会子翻供了,昨晚的两个女狱卒非但没有解决掉宁萱芷,还被人杀死在狱中,这王大人非但没有治罪,还替她开脱,这当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馨婉喝着茶,在这京城中,还有谁敢于她林家作对?
不一会留下上来两个黑衣人,他们恭敬的站在林馨婉的身边。
“宫里现在的情况如何?”
“圣上终日为西北战事困扰,身体欠佳,太子殿下服侍左右,明年选秀当即,圣上决定在期间为太子选下未来的太子妃。”
林馨婉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挖地三尺把宁萱芷找出来,带回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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