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远犀利的目光转向宁雅娴,纵观全局,想要聂倩脱困现在是最好的转机,打定主意,他踱步宁雅娴身前,俯下身捧起她的脸,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我问你,这衣裳是不是你制的?”
宁雅娴吃痛的摇晃着脑袋,怎么事态跟她想的不一样。“爹,您放手,您弄疼我了!”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呀?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干嘛迁怒与孩子,快放手,要是把脸捏坏了,今后娴儿还如何见人啊!”
林馨婉听到宁雅娴的叫声,心都快要碎了!她上前去劝阻宁恒远,不料被他一手挥倒在地上,张着嘴连痛都没叫出口。
宁萱芷没事人的站在她身边,看了她一眼还在纠结是扶还是不扶,此时,芊芊玉手伸了出去。“大夫人,我扶您起来,摔疼了吗?”
聂倩?宁萱芷悄悄退后半步,看着林馨婉握上那只手,下一秒只听一声惨叫,聂倩整个人朝着林馨婉摔了下去。
“大夫人,您…….啊,我的肚子,老爷,好痛!”
宁恒远一听这叫唤,整个人扑了过去,抱起聂倩就往外走去。“还愣什么,叫大夫!她若有事,我唯你是问!”
“爹,清风回来了,要不去我院子里吧!”
宁恒远点点头,几个人直接奔向‘落月阁’。
书院客堂上,只留下还倒在地上的林馨婉,宁雅娴的唇瓣都快被她咬出血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林嬷嬷上前扶起林馨婉,无辜的挨了一巴掌,顿感委屈。
聂倩躺在床上打滚,汗水从她额头上一滴滴渗出,痛苦的叫声催人心颤。
“老爷请出去,贫道要为她查身体。”清风不客气的说道。
“爹,我陪您在外坐坐,让清风道长好好检查姨娘的身体。”
宁萱芷陪着宁恒远在外坐着,秦褚与刘福一直守在院子外,刘福手里拿着宁萱芷的那件祥云衣裳。
宁恒远看着衣服就来气,不由的怒拍桌子喝道:“谁让你拿来的,烧了,全都给我烧了!”
刘福无奈的眨眨眼转身就走,而此刻秦褚忽然扯住衣裳,拿在手中细细看起来,片刻后说道:“大人,能否容属下说两句?”
宁恒远对秦褚有着异样的偏爱,此人做事大胆,心思缜密!前一次代他前往西北边关,带回来不少有利消息,因为这些信息使后来大军进攻时起到关键的作用,因而他也成为了圣上口中的重臣。
“小心说话!”
“属下的话不好听,不过我希望大人摒弃私心,来看待此次事件,属下觉得蹊跷!”
宁恒远沉下声,他点点头。“你的话不错,旁观者清,我且听你说说,再做定夺。”
秦褚把衣裳摊开在石桌上,修长的手指拂过缎面上的丝线说道:“大人,这里有两种丝绣,看得出有几处应该是事后加上去,二小姐能说说理由吗?”
“爹,孩儿本不打算穿上这衣服,只是盛情难却!祥云是我娘最喜欢的图案,她与爹爹之间的往事时常在孩儿面前提起,告诉孩儿她与您在一起是最幸福的时刻,现如今爹爹已经找到真爱,我娘又怎么会怪罪,如果我真心里怨恨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的帮您?”
宁恒远摸着祥云,眼神迷离起来,想起那段时光,他不由叹了口气。“这都已经过去,不用再说。”
“姐姐拿来此衣裳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现在的结果,所以为了让爹爹不误会,才在祥云上绣了灵鸟,预示着爹爹与新姨娘日后像这鸟儿般自由,幸福,只可惜绣得不好,没能让爹爹和大娘看到,惹出了这样的麻烦,孩儿知错了。”
宁恒远果然在祥云中找到灵鸟,只是做工粗糙,色泽运用的不搭调,粗略看过去还真的看不出来。“哼,一个女孩子,这样的女红怎么拿得出手?”
宁萱芷调皮的吐吐舌头,撒娇的缠上了宁恒远的胳膊。“爹,孩儿才不要嫁人,孩儿要一直陪着爹爹,为爹排忧解难。”
“乱说,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尽管声音还是严厉的不过宁恒远脸部线条是放松了不少。
秦褚干咳了两声吸引两人的注意。“大人,二小姐是有心之过,不过属下从旁分析,有人是想借此衣裳针对姨娘啊!”
“此话怎讲?”
“祥云是已逝夫人的图案,大小姐做此衣服的目的属下不明,但有一点,二小姐穿此衣服会惹怒大人是必然,那么盛怒之下,受到牵连的又会是谁?以大小姐的聪明才智,她会作茧自缚?明知会被牵累,又何必多此一举送衣裳过去?”
宁萱芷翘起嘴,她不明所以的盯着秦褚,此话一出不是变相的帮助宁雅娴脱罪吗?她的目的只是要爹爹知道宁雅娴并非良人,故意设计陷害她,至于爹要怎么责罚宁雅娴,她无所谓
事已至此,此事应该就有了断!秦褚为何要把简单的事变复杂,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感受到宁萱芷探究的目光,秦褚黑眸凝滞片刻,他避开了她的注视,而是把衣服拿起来闻了闻。“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宁恒远看了眼宁萱芷次以后,才说道:“你进去看看清风道长有什么需要。”
“爹……”
“进去!”
宁萱芷含怨的瞪了秦褚一眼走进厢房。
“大人,从昨日至今,大夫人左顾而又言他,名字这衣裳是大人禁忌,为何不阻止大小姐,从昨日到清晨,大夫人可不止一次见到二小姐穿此衣服,关乎这点,您可以找院子里任何一个人过来询问,今日见茶前,大夫人与大小姐是否来过这里,我在中途迎接时,大夫人与二小姐也是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大夫人想借此衣服惹起事端,然后对倩儿出手。”
“属下本无此念头,只是刚才在书院外看得分明,不得不做此怀疑。”
“嗯,秦褚,你为人聪慧,为何在此事上反而愚笨起来。”
秦褚扯起嘴角,他弯下腰恭敬的说道:“属下虽顽劣,但不是瞎子!大人的心思我略知一二,不过姨娘要想在这院子过的舒坦,大夫人的情面不可驳啊!”
宁恒远呼出一口长气,他摇摇头。“此事我若作罢,日后倩儿在府里还有何立足之地!你下去吧,你的心思我明白!”
秦褚告退,宁恒远坐在门外,里面传来聂倩的呼声,宁萱芷从里面焦急的跑了出来。
“怎么样了?孩子……”
宁萱芷摇摇头,不敢吭声。
宁恒远推开宁萱芷,冲进房里,看到一盘血水,站立不稳的撑在桌上,深吸几口气后,才掀起珠帘走了进去。
清风擦干双手后,把宁恒远推出了内屋。“大人,聂氏刚刚睡着,由奴婢伺候,不会有大碍,您还是在外稍等片刻。”
“孩子,真的保不住吗?”
清风很肯定的点点头。“她头朝下摔落,腹部受到重击,导致肚里胎儿滑胎。另外,聂氏体质虚弱,加上连日遭受迫害,胎相本就不稳,所以滑胎在所难免,要是后期保护得当或许还有生养机会,不过,哎!”
宁恒远眯起眼,他紧握双拳,牙关咬得咯咯响。“倩儿麻烦道长照顾,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爹!”
宁萱芷连忙关上房门,不让宁恒远离开,此时里面传来聂倩的声音。
清风给宁萱芷一个眼色说道:“大人,聂氏还需要您来宽慰。”
宁恒远大步走道聂倩身边,坐在床边握起她的手,恨声说道:“都是我不好没能好好保护你们,孩子……我一定会替你出这口气的。”
聂倩泪眼婆裟摇摇头!“大人无须为我迁怒大夫人,我只想和大人能一起生活,能嫁入宁家,我已经此生无憾了,大人千万不要因为我而毁了自己是仕途,我知道您还需要林家在朝堂上的扶持。”
“话虽如此,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加害与你!”
“大人误会了,刚刚是我自己跌跤,与大夫人无关。”聂倩扭转过头去,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胡说!我在旁看的清楚,是她把你拽倒在地,你不要为她说话了,我知道你心善,不想与任何人争执,但……”
玉指按压在宁恒远的唇瓣上,聂倩挤出一抹笑容劝说道:“大人是圣上的大人,是倩儿的夫君!您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为了倩儿周旋在这种琐事上?”
聂倩勉强想要做起身子,被宁恒远推回到床上。“大夫人是府里的夫人,我相信她处事一定都是站在公平公理上,我是大人的女人,是这府里的庶妻,是处处要跟着夫人学习的,大人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只要大人能在朝堂上站稳自己的脚跟,倩儿受多少委屈都没关系。”
宁恒远动容了,此生得此善解人意的女子,他夫复何求。“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出气。”
“大人放心,在这深府中,我还有萱芷,还有白柔,不会寂寞。”
“这几日你就在这里歇息,等院子修建好,我就接你过去同住。”宁恒远抹去聂倩的泪水,心疼的说道:“芷儿,这几日我就把聂倩留在这里,由清风道长亲自照料,我回下令不得她们母女进院子探访,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姨娘的。”
宁萱芷身在客堂上轻声回应道:“爹,刚刚刘福差人来报,大娘在‘常青阁’哭闹,请爹过去一次。”
“哼!她还有脸哭闹,我宁家的香火都断送在她手里了。”宁恒远甩开袖袍恼怒的站起身。
“大人,过去看看!”
“爹,我送你!”
宁萱芷陪同在宁恒远的身边离开‘落月阁’,宁恒远忽然想起什么,捧起她的脸看了看。“哎,回头也让清风看看,都怪我下手太重。”
“孩儿不怪爹,孩儿明白您的心思!”宁萱芷眼里泛起水光。
宁恒远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爹,孩儿还有一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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