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芷静静的听着宁恒远的话,心中却犹如波涛汹涌般的翻腾,从爹的话中能听出他此番对聂倩的援手有着莫大的感激,而这以往每次爹爹遇到什么难事,不都是林馨菀出手相助的吗?
宁恒远握住聂倩的手,当着林馨菀的面放在唇边亲吻了一口。“为了表示我对三夫人的尊重,我觉得她完全有这个能力打理好府上的事务,所以即日起,由她与大夫人一同打理内院。”
“爹!姨娘刚刚有身孕,您就让她操劳这院子的事务,会不会太累?孩儿觉得姨娘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宁雅娴心是向着林馨菀的。
聂倩嘴角擎着笑,她美目流转,此次能助宁恒远脱困也不是什么易事,她本也没打算得到什么,此刻听到他当众认可了她,还让她与大夫人一同协理内院事务,在内心上,她是愉悦的,不过从理智上讲,她却不能答应。
“老爷,大小姐说的对,我现在只想好好保护好这肚里的胎儿。这内院的事务一直都是姐姐在打理,如果再多一个协助,恐怕未必能比现在做的更好,老爷的心思,倩儿感激,可倩儿还是希望老爷能收回成命。”
“夫人,您意下如何?”
“老爷此次能平安归来,对亏了妹妹,这内院的事务,我早就想交给妹妹来打理,即使您不提,我也打算等芷儿回来跟您提,既然您已经想好,我没有任何意见。”
“既然大夫人也认为你可以胜任此事,你就不要推托了!我已经请清风道长为你保胎,前三月你就安心在院子里歇息着,之后得空就跟大夫人学习着点,等孩子出生后,你也能出来替大夫人分担。”
宁恒远叹了口气,对着林馨菀挥挥手。“你们先回院子里去歇息吧,芷儿,你留一下,我还有话跟你说。”
宁雅娴疑惑的看了眼宁萱芷,她扶起林馨菀慢慢走出厢房,一双疑心的眸子在端坐不动的宁萱芷身上打转,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别看了!”林馨菀低喝一声,今天她算是看透宁恒远这个人了,呵呵!没有关系,来日方长。
“娘,这个聂倩不就是一个药商的女儿吗?她哪里来的关系可以助父亲脱困?难道在京城还有比林家更有势力的人吗?我怎么没有听说?”
“她?呵呵!”林馨菀又冷笑了两声。“这些琐事都与你无关,你现在只需要学做如何当太子妃,摸透宫里那些女人的心思,明白吗?”
“可是,娘,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我去也只是个侧妃,学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表面上听起来是风光,人人叫你太子妃,可最终还不是一个妾。”宁雅娴幽怨的咬着唇,当她知道自己进宫只是当个侧妃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不甘愿了。
林馨菀斜瞄着宁雅娴,幽幽说道:“即使是妾也是个妃子,太子并不喜欢这个正妃,只要你抓住太子的心,侧妃一样可以立正,看看宫里的那些娘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我说你,你有时该对学学宁萱芷,在这点上,她比你强多了。”
宁雅娴撇撇嘴,嘴上应承来了下来,却对林馨菀的话毫不在意。娘竟然拿她和一个贱丫头相比,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那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真要有本事栓得住男人,又怎么可能自己承担下所有的罪责,而那卫煜也不过如此罢了。
待林馨菀与宁雅娴离开‘絮语阁’,家丁把大门关上,禀报了宁恒远后,他才把宁萱芷召集到自己的跟前。
“此次,虽然能得你姨娘相助,我方可离开大牢,不过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有件事,我没有同你大娘说,一来此事她帮不上忙,二来林家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所以我想让你替我去筹备一件事。”
“爹要我做的是,跟您这次入狱有关?”宁萱芷清冷的目光瞥向宁恒远。
宁恒远点点头。“让你姨娘来说吧,我有些累了。”
聂倩服侍着宁恒远躺下后,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端着茶喝了口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二小姐,当初我能顺利嫁入尚书府,这当中你的功劳不可没,之后的是是非非多说无益, 此次老爷会被圣上责罚,最大的原因在于大夫人。”
说道这里,聂倩停顿下来,她想从那张平静的脸蛋上看到一点惊诧或者是其他任何一种表情,可是她失望了,没有得到任何反馈的她在宁恒远面前显得极为尴尬。
清清喉咙,聂倩自说自话的为自己找了个台阶而下,继续说道:“二小姐一定很吃惊吧,老爷不让我在大夫人面前提及也是不想让她有更多的自责。”
“大娘都做不到的事,姨娘如何觉得我可以做到?您这是在刁难我?还是拿爹爹的命开玩笑?”
聂倩楞了下,她牵强的笑笑说道:“我能把老爷从狱中救出,就能保证他的性命!二小姐或许不知,老爷是因为林家为了讨好太子的欢心,送了一副赝品入宫,太子不知赠与圣上,事后发觉圣上龙颜大怒,老爷险些因此被处斩,幸亏贵人相助,在圣上面前进言,老爷才得以释放。”
“所以,爹爹只要找到那副真迹再次送上,便可重得圣上喜爱,宁家便可太平无事,而那寻找真迹的人就是我,是这样吗?”
“呵呵,二小姐聪慧无人能及,一点就通,老爷正是此意。”
宁萱芷低首迟疑了许久,忽然呵呵呵的笑起来。“孩儿没有这个本事,也不敢承担这么重大责任,姨娘既然能把爹爹从狱中救出,连大娘都做不到的事,你却做到了,寻找一副真迹又有何难?”
“爹,恕孩儿无能为力!现行告退。”
宁萱芷站起身欠了欠身子,转身就走。
“二小姐,你当真不管?”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我相信姨娘一定能为爹解决此事。”
聂倩眯起眼,她拍了拍宁恒远的手,起身追上了宁萱芷。
两人站在门外,宁萱芷冷漠注视着被扣住的手腕,她挑起眉,手臂一震,挡开了聂倩的手,自己一时忘了自己腰上的伤,力道用过了,身子不由向后倒去。
“小心,二小姐!”曲令眼明手快的上前从后面一把撑起宁萱芷,撑着她手臂的两只手再也没有放开过。
“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可以退下了。”聂倩皱起眉头,冲着曲令喝道。
“主子,二小姐身子刚刚康复,若是再伤到什么地方,岂不是祸上加祸了?”
“把二小姐扶去书房。”
“不用了!你且退下,姨娘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曲令推来了轮椅让给宁萱芷坐下后,才悄然离开。
“呵!二小姐真是会笼络下人,连我院子里的护院都能处处为你着想,以防你的不测。”
“你有话直说!”
“二小姐在外有多大本事我不知道,不过找一副画应该不难。此事若二小姐不帮,老爷也就真的无人可帮。二小姐想依靠林家去找回真迹,恐怕即使送上了也不过是将功补过对老爷没有任何意义,但是由二小姐亲自送上,意义就有所不同!”
“姨娘不用再劝说,我还是那句话无能为力。”
“二小姐何不找王爷试试?我听闻他也在找这幅画,以他对你的情谊,不会不给。”
宁萱芷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来姨娘说的方法就是这个!不过你的心思白费了,我在王爷心目中没有那么重要,或许以姨娘的妩媚,倒是可以让男子动情也说不定。”
“你!”
“恕我失礼,先回院子了。”
宁萱芷推着轮盘往院子外走去,见曲令守着大门,似乎是有意等着她似得。
“二小姐,容下的帮你一把。”说着, 曲令凭借一人之力,尽然把宁萱芷连同她的座椅一起平稳的举起来,走下台阶后才放下她。
“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这话,等二小姐完全康复后,再跟小的说。”
曲令并没有走开,而是推着宁萱芷往‘ 落月阁’走去。
“等一下,我要去‘常青阁’!”
“二小姐,觉得这样合适吗?如果您想把此事告知大夫人,结果一定会向你想的那样,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您希望是谁?谁伤对您都没有好处。”
“你尽然偷听!”宁萱芷气愤的转过头。
“主子们说话向来都不留意,小的们不想听都很难。”曲令嘿嘿一笑。“我若是二小姐就不会去当这根导火线,一山难容二虎,就算有纷争也不该是由您来当是不是?”
宁萱芷猛地按在了轮子上,轮子愕然停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要挑起各个院子的纷争就是你的目的吗?”
“这院子里的纷争不是早就存在了,哪里需要我一个外人去挑拨!二小姐不再府里的时候,这院子里可是发生了不少事,待您看仔细了,再想想怎么走会比较好!”
曲令放开轮椅,刘福从前面跑了过来。“二小姐,我就送你到这里。”
“二小姐,大夫人请您过去!”刘福看了眼曲令,他气喘吁吁的说道。
曲令对着宁萱芷行过礼后,转身离开。
“大娘找我有何事?”
“小的不知,不过我听院子里的老妈子说,好像宫里来人了。”
刘福在‘常青阁’外叫来了人,合力把宁萱芷抬入院子,直到厢房外,才把人放下。“大夫人,二小姐在门外候着。”
“让她进来。”
刘福刚要提起轮椅,被宁萱芷制止。“我自己进去,你帮我把椅子放在外面即可,找婉莲过来服侍。”
刘福替宁萱芷掀起帘子,她走了进去。
林嬷嬷连忙上前抱起她走入里屋,安置在太师椅中。
坐在林馨菀边上的正是宋公公,他上下打量着宁萱芷,良久才惋惜的说道:“娘娘一直很记挂二小姐的身子,让老奴带来慰问,希望二小姐能早日康复。”
“小女能死里逃生,全凭娘娘宏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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