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曲令从外面跑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护院。
“有,鬼!”宁雅娴见到曲令后,扑了上去,害怕的叫着。
曲令张开双臂,不敢去碰宁雅娴,可是被这么抱着,也实在是难以摆脱,就在他苦恼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怒喝从背后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宁恒远大步冲到宁雅娴跟前,呼起一巴掌甩了上去。“光天化日之下,你到底在做什么?还有你,谁准你进内院的?”
宁雅娴被打的莫名其妙,她捂着脸,眼泪含着恐惧的泪水,此刻已经被委屈匮乏成灾。
“老爷,小的是听到大小姐喊救命,才闯进院子里来的。”曲令替自己辩解。
“滚出去。”
曲令应了声,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宁恒远背转过身盯着宁雅娴,他气恼的指着她呵斥道:“你是堂堂尚书府的大小姐,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抱一个奴才,成何体统?”
“爹,我只是害怕!”
“哼!狡辩,之前你为了个吹笛的人可以不顾一切跑出去,现在你又要为给奴才做什么?你是未来的太子妃,注意下自己下自己的言行举止。”
宁雅娴咬着红唇,她哀怨的盯着地上不吭一声。
宁恒远训斥过后,看了眼宁雅娴身后的两个奴婢,沉下气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爹,刚刚碧玉好端端的跟着我走在后面,忽然不知道怎么了她就从头上飞过,掉落在外面。”
“有这等事?”
宁雅娴用力点点头。宁恒远走到桂竹的跟前,沉声问道:“刚刚就你们两个,还有其他人吗?”
“老爷,院子里就只要我们两个,我们也不知道碧玉姑娘是怎么了,她自己跳了起来,然后就摔出了院子。”
宁恒远狐疑的盯着桂竹和婉莲。
“老爷,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伤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对碧玉姑娘做什么,是不是?”
“二小姐呢?”
“爹,我也是来找妹妹的,这两个丫头趁着妹妹不在,出言不逊,还私自偷带圣上馈赠的饰品,询问后,还狡辩推卸罪责,所以我出手呵斥了一番。”
“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来‘落月阁’。”宁恒远看了宁雅娴一眼走出了院子。
“爹!”宁雅娴楞了下,追了上去。
“回你院子里去待着,少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
“爹,孩儿真的只是……”
“我不想听你任何的辩解, 我只知道你跑去‘落月阁’寻事,你受不了宁萱芷抢了你的分头,所以你拿她的奴婢出气。”宁恒远低声喝道。
“爹,我错了吗?真迹明明就在她伸手,她不告诉,让你在圣上面前出丑,然后在跳出来充当好人,如果她真的为爹爹着想,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孩儿只是气不过才会去找她理论,你们谁都对此事闭口不谈,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宁恒远四下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后,拽着宁雅娴来到边上的花园中。“我知道你委屈,但是你不要忘记我们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另外,你在想想凭她一人怎么可能得到真迹,你娘要找出她背后那个人,所以,你乖乖的在院子里待着,做好所有的准备,等着嫁入宫中当太子妃,其他的事跟你 无关。”
“爹,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明白吗?快,回你院子里去。”
宁雅娴还想再开口问,宁恒远已经从一边离开,她是满头雾水,仿佛自己已经脱离了他们,又或是被爹爹和娘给摒弃在外,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啊!”
刚转身,宁雅娴就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等她看清对方的面貌后,才吐出一口气。“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您跟老爷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了。”曲令晃荡着从树上跳了下来。
“这么说,你都听到了?”
“一个字不差全都在这里记下了。”曲令嘿嘿笑着,双手枕在脑后走出花园,往湖边走去。
“你站住,我有话问你!”宁雅娴犹豫了下追了上去。“爹爹的话是什么意思?”
“直白的说,你们的命运掌握在二小姐身上!所以老爷让你不要去招惹她。”
“真迹已经送入宫中,圣上也赏赐了,她还能对我们做什么?”
“这个谁知道呢?大小姐有林家做支撑自然不用担心,不过现在的林家已经今非昔比,你是他们的希望,等你成为太子妃后,局势已定,到时也就无需再怕其他人。”
“等我当上太子妃,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宁萱芷。”
曲令笑笑。“那小的现在这里恭贺大小姐心想事成。”
“你回来?”
曲令茫然的注视着宁雅娴。“大小姐还有何事吩咐?”
“刚刚你去‘落月阁’要做什么?”
“只是刚巧如果,三夫人想吃酸枣,我去后面是山上采些野果。”
“我爹近日可去过‘絮语阁’?”
“大小姐,曲令只是个奴才,主子们的是,我看不到也听不到,您若想知道,自己去问,三姨娘还等我回去,就不陪大小姐了。”
曲令哼着小曲回到‘絮语阁’,发现春兰躲在门外朝里偷窥,于是悄悄来到她身后,跟着往里张望。“什么都没有,你在看什么。”
“啊!”春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拉着曲令蹲下身。“你不要那么大声啦,二小姐在里面。”
“她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偷听嘛!”
“我看你这么爱管闲事,不会是大小姐派来的奸细吧!”
“呸呸呸!我才不是什么奸细。跟着她,我都要折寿好几年呐!”春兰提到宁雅娴的时候,整个人就跟个斗鸡似得汗毛直竖。
曲令呵呵一笑。“别傻躲这里了,去做你该做的事。”
勾着不肯离开的春兰,曲令朝着室内望了眼,向前院走去。
聂倩一身红衣斜躺在软榻上,她把玩着一只玉如意,盯着宁萱芷,良久才开口问道:“二小姐不怕老爷怪罪?”
“我是问过爹爹才来的!”
聂倩挑起眉。“老爷,他何时又好心起来。”
“爹爹不想见你,所以让我过来询问姨娘还有什么需要的。”
“ 我需要一个男人,他给吗?”
聂倩放荡的口吻,令宁萱芷微微皱起眉。“姨娘的心情不好,那我改日再来。”
“二小姐,我这里很少有人光顾,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用膳吧!”
“谢谢姨娘的邀请,自己院子里的饭菜吃起来比较合口。”
聂倩迅速站起身,不小心蹭到了肚子,吃痛的叫了起来。宁萱芷回眸瞥了她一眼,叫来了门外的奴婢。“三姨娘好像不舒服,你们去看看吧!”
听着里面的叫声,宁萱芷忽然感叹起来。人真是奇怪,当初不顾一切弄回来的女人,此刻却像是陌路一般存在,到底是爹爹太心狠,还是聂倩太不懂世故?
“二小姐,请留步!”
“曲护院,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家主子请我带句话给二小姐。”
“跟爹有关的就算了,我没有兴趣。”
“主子让我问二小姐,可还有复仇之心?”
宁萱芷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曲令,随即轻笑出声。“她想与我修好,不过是利用我罢了。你回去告诉她,好自为之吧!”
宁萱芷的决心在曲令预料之中,她比他想象的要聪明了许多,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也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化解劣势。
王爷也好,躲在宁萱芷身后的势力也罢,这些人现在足以让宁萱芷公然成为林馨婉心里的一个毒瘤,她就像是谜一般的存在,搁在那里堵得慌,挖出来又疼,可偏偏宁恒远还要护着她,令林馨婉十分难受。
现如今的尚书府叫人捉摸不透,却处处透着有机可乘的漏洞,只要稍稍撩拨一方,便可挑起整个院子的战火,互相厮杀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最后的胜利一定会属于他。
不过这样,游戏就太简单了!
宁萱芷,你越是想要抽身,我偏要你入局!
游戏中没有你,就会变得毫无乐趣,你到底有多大能耐,我还真想知道!
低沉的笑声,从角落中响起,曲令狰狞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在寒夜中,犹如一头嗜血的野兽发出嚎叫。
走在青石道上,宁萱芷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今晚的夜来的很突然,来不及点灯的院子里黑的阴森。
风中传来阵阵笛声,宁萱芷驻足很久,猛地跑向了湖心亭。
同样听到笛声的还有呆在院子里百般无聊的宁雅娴,她坐立不安的站在门口,同样的曲子,同样的笛音,难道是他回来了吗?
“小姐,晚上风大,你快进屋里去。”碧玉的脸肿的跟馒头似的,只露出两只眯成缝的眼睛。
“有没有听到笛音?”
碧玉摒气听了会,好像真的有呢。“小姐,不要乱想了。”
“我去看看!”
“小姐,你忘了老爷是怎么吩咐的吗?你不能去。”
“我知道,我只是想去看看是不是他,就一眼。”
宁雅娴不顾碧玉的阻拦,撩起裙摆飞快的跑向湖心亭。
八角亭里,已经有人站在那里,湖面上有一艘小船,船上有人吹着笛子。
宁萱芷盯着那艘船,良久,她离开了八角亭,却在转身的时候,撞上了站在身后的宁雅娴。
啪!
实实在在的一巴掌落在了宁萱芷的脸上。
“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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