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煜的脚步逐渐沉重起来,本事怀揣着戏弄的心情,想看看宁萱芷用意背后的初衷,可是当他走过一件件屋子后,才发现他的心被深深刺了一剑,刚开始的时候不会很疼,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伤口会腐烂会流血会结巴,永远无法在恢复原状。
尚书府二小姐的院子,还不如他王府一个老嬷嬷的房间。宁萱芷,你想在本王面前表现什么?仅仅是利用我来得到你该有的权利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给你的更多,只要你开口。
宁恒远很尴尬的站在卫煜的身边,他干咳了声想要做些解释, 可是发现解释不过是替心虚来掩饰罢了,卫煜不是一般人,他对宁萱芷的心意也不是一般人。
“老爷,浓烟已经驱散。”
“王爷,我们会厢房吧!”
卫煜走出伙房,与其说这里是伙房,不如说一间空屋子,他很难想象这个寒冬,宁萱芷要怎么过。
“二小姐,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换上新的火盆,加了炭火房间里 暖喝了不少,就连桌上的菜肴,也换新了。
卫煜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只是不停的往宁萱芷碗里夹菜。不一会的功夫,空外堆成小山,都快放不下了。
“王爷,够了!”
“今天你若不把这些都吃完,我以后每天都来你这里用膳。”
宁萱芷皱起眉头,不用抬头也知道那张脸现在是什么表情了,她气呼呼的趴了一口饭,塞满嘴帮子,故意露出丑样给卫煜看,可是当她抬起头迎上幽深的目光时,宁萱芷楞在了那里。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吞进肚子,宁萱芷站起身。“爹,孩儿吃饱了, 我去给你泡壶茶。”
“坐下!”卫煜冷声说道。
宁萱芷坐了下来。
“本王饱了!”
宁恒远尴尬的放下筷子,让人把酒菜撤走,换上茶水和水果,屋子里气氛顿时沉默异常,谁都没有说话。
卫煜黑着脸,良久,他站起身。“大人,今日圣上的意思表明的很清楚,希望大人尽快解决此事,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王爷,老臣送您。”
“不用了,大人若是一心为圣上做事,就好好考虑下眼前的问题,希望明日大人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宁萱芷不知道卫煜在气什么,不过显然他的到来和离开都不会让自己有什么改变,只会令自己更糟。
果然,宁恒远把卫煜送出院子后,急急的返回厢房,他扬起手作势要打,可是对上宁萱芷清冷的目光时,他怒叹一声垂落下来。
“你让我在王爷面前出丑,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爹,我一再提醒过你,是您坚持要让王爷参观的,我能有什么居心,呈现在你们眼前的都是最真实的,难不成您还怀疑我为了博取王爷的同情故意把吃的用的藏起来吗?”
“你们每个院子每月都有月俸和物质配备,我对你这里也没有丝毫偏心,所有的账目都有记录,你倒是跟我解释,这些物质和银两都去了哪里?”
宁萱芷皱起眉头,看着宁恒远不像是说假,如果爹爹当真没有都有发放的话,为什么她一次都没有收到,那些物质都去了哪里?
“爹,孩儿是相信爹的。只是自从三姨娘搬进‘絮语阁’之后,我这里再也没有人送过物质,每个月的月俸只有十两银子,我都有记录在本子上。”
“十两银子?”宁恒远不淡定了,他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宁萱芷也觉得事有蹊跷,让婉莲去把院子里的账簿拿了过来。“爹,孩儿每个月的收入支出都是由于可查的,之前还攒下些银子,不过后来都用来添置物质用去了。”
宁恒远看了宁萱芷一眼,他翻开账本一一查看,看到后来,他猛地喝上账本,怒红了脸。
“家出内贼,衰败啊!”
“爹,您息怒!”宁萱芷上前搀扶住宁恒远,本事无心插柳,现在倒是柳城杨了,呵呵。“爹,喝口水,压压气,或许是哪里弄错了也说不定。”
“你也不用说些宽慰的话,库房的账册我每日都会亲自查看,自从上一次库房丢失银两起,所有的账务都是有我亲自打理。”
“爹,库房丢失银两的事,孩儿现在不得不说,虽然姐姐已经查明真相,可是仅仅凭着一个奴婢和一个先生,哪里能动用这么多?而且,骆先生至死都没有承认过。”
旧事重提,宁恒远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何尝不知这其中的漏洞,虽然表面上已经尘埃落定,可是失去的银两在哪里?赌馆的人至今都矢口否认收到过骆先生的债款,红菱更不用说了去去几千两银子,不足库银损失的一半。
“此事我心中有数,你就不必多言了。”
宁萱芷聪明的闭口不谈。“爹,圣上今天找您是不是为了宫里盗窃的事?”
“哎!当初你极力让我去争取此事,而如今看来,是个自己惹来麻烦,此事牵扯面太广,不好处理啊!”
“爹,可否跟孩儿细细说道说道?既然是孩儿让您去的,自当要为爹爹排忧解难。”
“你的意思,答应与我一起审理此案了?”
“爹爹说笑了,孩儿是一介女流之辈,哪里能与爹爹一起审案,只能从旁替爹爹分析看看,我也只是旁观者清罢了,能不能破案,还是要看爹爹啊!”
宁萱芷苦涩的脸上终于有点笑容了。“你姐姐若是有你一半的心思,我也就不用整日操烦了。”
“姐姐,聪明乖巧,哪里会惹爹爹劳烦了呢?”
“哼,这个不孝女,前几日忽然说不要嫁给太子,说是心中已有意中人,眼看着寒冬年关,宫里必定要举行盛宴,我早已打点好,久等皇后宣你们入宫,届时皇后一点头,这太子妃的事就定了下来,现在她突然反悔,皇后怪罪下来可是要砍头的。”
说到烦心处的时候,宁恒远也不由话多了起来,一旁的宁萱芷默默听着,心里暗自匪夷起来。
“爹,此事可有跟大娘提过?”
“你姐姐怎么会跟我说,当然是你大娘告诉我的。你可知你姐姐意中人是谁吗?”
“姐姐甚少踏进我这里,我哪里会知道!不过很早以前,倒是听院子里的人提起过,有以为公子曾经送过玉笛给姐姐,不过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上次进宫,姐姐还因我在殿上抢了她的风头埋怨我,我寻思着姐姐不过是对旧情难忘,并非真的不愿意嫁给太子,爹不用太操心了。”
宁萱芷狐疑的看了宁萱芷一眼,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有时间,你也去‘凤阳阁’走走,不要老守着自己的院子,能说动她忘了那个人,也是好的。”
“知道了,爹,我尽力而为。”
“今日我从王爷哪里听说了,之前太子因为查找宫里失窃的案子,无意中把贤妃宫里的一个宫女当成了贼人关起来拷问,之后可能有人从中走动,这个宫女被无罪释放,回到宫里就投进自尽了。”
“真的吗?太子怎么会如此鲁莽处事?”
“哼!你以为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倒也不说他鲁莽无能,只是太想在圣上面前表现自己,弄巧成拙了,非但没有把罪人查找出来,还因此得罪了贤妃,在圣上面前被参了一本。哎,太子的做法太过偏激,手段残忍,引起不少大臣的不满,今日朝堂上,有人联名弹劾了他。”
“还有人敢弹劾太子的,他们就不怕日后太子成了圣上,处置他们?”宁萱芷不懂朝堂上的事,听宁恒远这么一说,倒是好奇起来。
“从古至今,能真正成为储君的有多少是世袭而上的?谁说我们现在是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但是边疆依旧战事纷飞,想要入侵我中原的人大有人在,难不保就改朝换代了。”
宁萱芷惊呼起来,她眨动明眸对宁恒远摇晃着脑袋。“爹爹的话可为大逆不道,即便是在家中,也不能说啊!要是太子正的做了错事,自当有圣上处决,也轮不到我们来理论是不。”
“哈哈!我今日是喝多了些,你就当我胡言乱语,这种话,也就能在这里说说,难怪王爷那么喜欢这里,确实放松啊!”
宁萱芷替宁恒远斟上茶,递到他跟前。“其实,还有一个地方能让爹爹更放松。”
宁萱芷举着杯子的手停顿了下,心里明白宁萱芷说的是何处。
“孩儿,知道爹爹是担心三姨娘的事再次发生,所以对溏心姑娘心里有所忌惮。孩儿不敢说溏心为人如何,她是怎样的性情只有爹爹最清楚,不瞒爹爹,孩儿院子里本还有些炭火和食材,只是都让叫人送去了别院,比起孩儿,溏心那里更需要。”
宁恒远脸上的神情变化着。
“孩儿说这些话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在院子里呆久了,想起以前的种种,心里也是忧心忡忡,本想找爹爹商量,可是怕重蹈覆辙,看错人,所以宁愿自己少用点,也想把保住溏心肚里的孩子,寒冬降至,别院的生活艰难啊!”
“我何尝不知,你还小不懂男女间的情事,我若对溏心越上心,你大娘就会越针对她,聂倩我对她不薄,她私藏惑心,心里还有其他男子,我才冷落与她,溏心我知道她心里只有我,冲着这点,我更不能善待与她了。”
宁萱芷不懂男女情事,但宁恒远的一番话却让她有了新的契机。“爹爹好,孩儿才会好!只是,爹爹想要破获宫里盗窃的案子,为何不从那副《月影图》下手?既然是来自宫里,从三姨娘接触过的人当中去找,顺藤摸瓜,也不难发现盗窃背后的阴谋了。”
宁恒远豁然开朗,他摸着胡子呵呵笑起来。
“话虽如此,不过聂倩身居府内,她的消息来源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得爹爹去查了才知道。《月影图》如何到了聂倩手里,与之前救爹爹出来人是否有关,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爹爹岂不是找到了重要线索?只是那位大人物,有点难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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