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芷的霸气深深震撼到了宁恒远,他知道她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也知道她平时的软弱是种伪装,却没想到她的犀利与强势会叫人忍不住心里打颤。
宁恒远隐约中,竟然有种被剥夺了权势的感觉,干咳了两声,他摆摆手冲着宁萱芷喝道:“我还没死呢!”
“爹,孩儿绝对没有想要出风头的意思,只是气愤!”
宁萱芷瞪了宁恒远一眼,她再次扫向倒在地上的黑妞转首问道:“马总管,请您好好把这事说仔细了!”
马总管看向宁恒远半饷不敢开口,怕说错话。
“你不用威胁下人,马总管,说吧!”
“是!老爷。”马总管见宁恒远允诺,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二小姐,前些日子您可与曲护院一同出府?”
“我与他经常出府,马总管说的是哪一次?”
“大夫人冤枉小姐前往青楼的那次!”
宁萱芷皱起眉头,果然还是因为此事。“哼!我以为这事已经水落石出,怎么又有人嚼舌根了?大娘还有什么怀疑的?”
“不,不是夫人!”马总管立即解释道,他瞄了宁恒远一眼,迟疑的说道。“四夫人手底下的奴婢!”
“姨娘?”宁萱芷心头微微一愣。“姨娘的奴婢怎么了?”
“二小姐与曲护院出府,被其奴婢撞见!”马总管忽然跪了下去。“请恕老奴无法继续,实在是难以启齿。”
宁萱芷咯咯笑起来。“难以启齿?这偌大的院子里还有什么话是难以启齿的!我是与他苟且了,还是怎么了?我倒是要听听让马总管都难以启齿的话是有多难听!”
“混账东西,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宁恒远被宁萱芷的大胆气到了,他颤动着身子站起身,走道她跟前。“你大娘和姐姐一直说我对你太过放纵,才把你养成这样性子。”
“那我还要谢谢爹,不然我哪有命站在这里。”宁萱芷针锋相对,她不想浪费任何时间。“马总管,我也不为难你,那人在哪里,我与她当面对质。”
马总管把视线落在了明月的身上,这让宁萱芷更加感到狐疑。
“明月姑娘?”
“二小姐,冤枉!”
宁萱芷勾起嘴角,一双美目瞥向黑妞,清冷的眸子盯着宁恒远,呼出一口长气。“爹,你劳师动众在此,只因是别院传出的话,你信以为真了是吗?”
宁恒远吃惊的看着宁萱芷,心里暗自揣测着她忽然放软的意图,要不要顺着这个台阶下,他还吃不准,于是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好!既然你谁都不肯开口,那么我来问。”宁萱芷走道黑妞的跟前,她轻柔的替他擦去了脸上的血污。“不用怕,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二小姐,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说,您与曲护院的事,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黑妞,你事到如今,还在那里演戏说胡话,就不怕老天爷收拾你吗?”明月冲口出去,她尖锐的叫声在宁萱芷耳边回荡着。
“明月姑娘,这里是我的院子,用不着你大呼小叫的。”宁萱芷一反常态的怒斥,让明月不自觉的低下头。“黑妞不用怕,告诉我,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二小姐,我对你是忠心的!我听不得他们说你的坏话,所以就出言顶撞,结果他们就打我,硬是要我说出你与曲护院的私事!”
听着黑妞的哭诉,宁萱芷嘴角扯出的笑意更深了。“谁打你了?他们在不在这个院子里?”
“在!”黑妞指向马总管,还有其他几个奴婢。“二小姐放心,奴婢真的一个字都没有说。”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宁萱芷也不想问什么了,一个奴婢罢了,她用不着这么白费心机。“哎!让你受苦了。说吧,黑妞,没事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二小姐?”
“我与曲护院的私事,他们不就是想听吗?那你就说给他们听好了,免得以后有更多的人出来嚼舌根。 ”
黑妞看向宁恒远,再看向其他人,从地上爬起来跪坐在那,犹豫了半饷才说道:“那日我替主子出府买水粉,途径药店的时候,看到曲护院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几包药材,奴婢觉得奇怪,于是进入药铺问了,得知曲护院拿的是堕胎的药。”
宁萱芷耻笑了下,吓得黑妞不敢在继续。“别怕,继续说。”
“奴婢跟着曲护院来到了一处院子,看到他与二小姐在房里做,做那样的事,还……”
“住嘴,不要再说了!”宁恒远怒喝起来,他指向宁萱芷。“不要脸的东西!”
“爹,急什么?”宁萱芷挡开宁恒远劈来的手掌,她居高临下的瞪视着黑妞。“堕胎药?你确定那是堕胎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知道!”
“嗯,这么说,院子里的谣言也都是由此而起?好!”宁萱芷转向明月问道:“那么姑娘为何跪在这里?你也看到了我与曲护院苟且了?”
“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听闻了院子里奴婢的议论将此事告诉了夫人,实话实说罢了!”
“咯咯咯!”宁萱芷大笑起来。“爹,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你有没有与人苟且,还弄大肚子,请大夫一查便知。”
宁萱芷眼角抽搐了下。“爹还是怀疑我!”
“你每日在外头游荡,我不得不保真你嫁给王爷的时候是完璧的!”
“好!爹!你要查便查,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不会嫁给王爷,我也没有与任何人苟且。如果你坚持,你会后悔的。”
“二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
“黑妞,你没错!是我让你说的。”
黑妞张了张嘴,她回避了宁萱芷的眼眸。
“去请大夫。”
大夫来的很快,似乎是早就在门外候着,马总管一喊就来。
宁萱芷在桂竹的帮衬下进入厢房,她闭着眼,双拳紧握,怨气逼得她小脸通红,由着女大夫验身后,才从床上做起。
“二小姐,怎么没有守宫砂?”
“哼!有没有又有何关系?”
女大夫楞了下,随即退了出去。“老爷,二小姐尚是处子之身。”
“啊?”宁恒远忍住叫出声,他跌回凳子,良久才反应过来,抽出桌上的长剑对着黑妞刺了下去。
噹!
剑峰偏移刺入了黑妞的肩骨,宁恒远望向宁萱芷,他的老脸一阵红白。
“杀了她,我怎么查原委?”宁萱芷的声音冷透了宁恒远的心,他后悔刚才没有顺着她给的台阶而下,此刻想要迂回都难。
“大夫,把刚才的结果说的大声点!”
“二小姐,尚是处子之身。”
“处子之身会怀孕吗?”
“呵呵,这个老身从来没有听说过,没有与男子同房,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谢谢大夫。”
“二小姐,饶命!”
“黑妞,我知道你是被逼的,告诉我是谁?”
黑妞摇摇头!
“好,你不说是吗?那堕胎药在哪里?是不是放在了别院的厨房中?”
黑妞瞪大起双眸,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宁萱芷。
“明月姑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去厨房找找,是不是还有没用完的药草或者药渣。”
明月茫然的注视着宁萱芷,随后起身跑了出去。
“刚才大夫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吧!在我背后嚼舌根的人我也知道是谁,从今日我把丑话所在了前头,明日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二小姐,饶命!”
“哼!”宁萱芷唤来了婉莲。“婉莲,明日起,凡事背后挑事的,一个都不用留,全部带到院子里来,我要亲自审一审,问一问,到底是谁让这些奴才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背后议论主子,到底俺的什么心!”
“是!”
“爹,您觉得我这么做妥善吗?我可有这样的权利?”
“事关你的名节,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宁恒远恨不得立即离开,他刚要迈步,就被宁萱芷叫住。
“爹,再多坐一会,此事还没完!”宁萱芷瞥向匆匆跨入院子的明月,沉声喝道:“我本不想过问院子里的事,各处院子的纷争也与我无关,但今日,你们既然不肯放过我,那我就成全了你们,趁着这个机会,事一桩桩的说,一件件的办。”
“桂竹,给老爷搬一把新凳子出来,换一壶好茶。”
宁恒远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过,但看着盛气凌人的宁萱芷,一股害怕的情绪油然而生。
“二小姐,东西找到了。”
宁萱芷把药渣丢在了黑妞的跟前。“是这个吗?堕胎药?”
“二小姐,奴婢不知道这是什么?”
宁萱芷冷笑起来。“我记得你叫黑妞,姨娘在院子里摔倒的时候,是你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人,当时你还带我去了院子,在姨娘摔倒的地方,发现了点东西,这可记得?”
“奴婢记得!”
“好,当时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现在全都告诉老爷听,敢说一句假话,我就废了你另一条胳膊。”
“我说!”黑妞害怕 缩起了身子。“当时二小姐问四夫人怎么会摔倒,奴婢在院子里发现了没有弄干净的石头,还跟小姐透露了院子里有人嚼舌根的话。”
“爹,我问过清风,姨娘之前就摔过一次,当时孩儿也在,并未伤及腹部。只是姨娘的酒量一直都不差,怎么那日喝了一小杯就会醉倒?于是我就多留了个心眼,让人暗中查找,终于被孩儿发现有人在姨娘的饮食中加了这些东西。”
“今日姨娘再次跌倒,此人深怕东窗事发,所以故意陷害我,以此来吸引爹的目光。比起一个姨娘,我这个二小姐的清白更能让你生气,可想此人对爹的了解有多深。”
宁恒远眯起眼,宁萱芷再次抛出橄榄枝,他立即顺着此话说道:“岂有此理,竟有这等事?”
“爹,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明月姑娘,姨娘在此之前可曾摔倒过?”
“老爷,主子怕您担心,一直不让奴婢说,确实有过,不过不碍事,找大夫也看过,清风道长也诊断过。”
宁恒远双手紧紧握着扶手,良久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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