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商议国事,这后宫立马就有了消息传来,凤鸾殿上,一名宫女跪拜在齐皇后的跟前,她低垂着脑袋,不敢啃声。
良久,齐皇后才从画作上抬起头瞄了这宫女一眼说道:“此事除了太子殿下,还有其他人吗?”
“奴婢不知!”
画笔往桌上一丢,好好的一副牡丹花亭就这么废了。“一问三不知,跑来领什么功?拉出去杖毙。”
宫女大呼冤枉,磕头求饶,但人要作死,天都帮不了你!
在皇城的另一头,絮芳殿中一名身着蓝色宦服的太监跪倒在地候命。
幕帘下,娇影绰绰,贤妃仰着头,舒适的泡在木桶中,每日用花瓣泡澡可以取出身上的异味,加上些鲜奶,可以令肌肤更加细滑!
宫女在旁小心翼翼伺候,这贤妃向来跋扈,对手下的人更是尖酸刻薄,但出手大方,所以为她办事的人还不少,出气打骂也就是受点皮肉之苦,在这宫里当差有几个没被打过骂过,受点气得到的银子可不少。
“这太子也真够大胆的,圣上派谁从旁辅佐了?”
“回禀娘娘,圣上派了秦将军从旁辅助。”
贤妃挥去宫女伸来的手,她站起身走出浴桶,两名宫女立即上前,为她擦去身上的水渍,穿上宽大的衣袍!
贤妃并不想德妃那般瘦弱,她相反还有的胖,但胖的刚好,腰上有点小肉,摸起来十分的具有弹性,对于男子来说,有点肉的女人反而更容易挑起兴趣,抚摸的手感很难形容。
宫女用一条宽腰带在贤妃胸线下扎紧,绕道身后打上漂亮的蝴蝶结后,从两边退去。
隔着幕帘贤妃披散着乌黑的长发,斜倚在软榻上,她结果贴身奴婢端来的茶润喉后,说道:“秦将军?是不是之前跟着圣王参加西北战事的那位?”
“正是!西北战士后,此人被苏将军调去担任护卫兵头领。”
“降职了?”贤妃浅笑出声。“你下去吧!”
小太监哆嗦着离开,贤妃让人把王贵找了过来,撤去所有人后,她才开口询问道:“怎么样?可有消息?”
“娘娘,此事还是谨慎些为好,老奴至今都不曾打听出芝林斋幕后人的身份,眼下京城也出现了反君人士,这当口还是再等等,看看形式再做定夺。”
“哼,又是让我等!再等下去就可就被皇后抢夺天机,我的清儿如何是好?”
王贵低头赔罪,他等了三日,那黑影都不曾再出现,寻思自己是被人耍弄了一番,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他越来越觉得这芝林斋不同寻常。“娘娘,等老奴查清芝林斋底细之后,再做打算,现在……”
幕帘中传来杯子碎裂声,王贵眉头紧奏起来。
“公公不会不知道昨日圣上召见了宁恒远,宁雅娴被请入凤鸾殿,林家依旧是太子背后最牢后盾,而你却在这里处处阻挠我,是什么意思?”
不等王贵开口,贤妃大袖一挥,她沉声喝道:“王公公,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本宫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明白吗?”
“是!老奴这就下去办。”
王贵从絮芳殿退了出来,他抹去脸上的汗水,回首望了眼冷哼离开。
回到内务府,王贵脱了靴袜,仰面躺在床上,反转过身,瞅见门口站着个人影,他警觉的坐起身。“什么人?”
“奴才小木子。”
小木子是贤妃身边的小太监,他来做什么?王贵迟疑了下,让人进来。“怎么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小木子进入后把门轻轻掩上,他走到王贵的跟前。“小木子给公公请安了。”
王贵狐疑的盯着小木子许久,猛地瞪起眼。“你不是小木子,你是谁?”
小木子阴笑两声,抬起头一双黑眸直视王贵。“公公,不会这么快就把在下给忘记了吧!”
“你是那天……”
小木子一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右手闪过寒光乍现,一把匕首,插在了王贵的耳边。“公公看来是不想跟在下合作了,那么留你也没什么用。”
“别,饶命,并非是奴才不愿意,只是贤妃行事小心,老奴也无法。”
小木子放开王贵,斜肆的黑眸上下打量着王贵,他跳上床蹲在他面前,勾起嘴角沉声说道:“公公是个聪明人,这是公子给你最后的机会。”
“等一下,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我家公子是什么人,等公公拿出诚意来,自然就会知道。”
寒光闪现,几缕发丝落在了王贵的脸上。
小木子耻笑了下离开了房间,王贵瞪大着眼,他望着天花板半饷才去摸摸自己的耳朵,一手的血,还好耳朵还在。
颤抖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锦囊里面放着五万银票,还有一份书函,王贵吸了口气他打开一看,眉头舒展开来。
从偏门离开皇城的小木子,在一条巷子里换下宦服后,进入一家酒楼,来到二楼的包间,冲着一身黑衣黑裤的男子跪拜下去。“公子!”
“二爷起来吧!”
咔咔咔几声后,原本只有一米七左右的小个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米八的个头,二爷在脸上抹了一把露出原本的样貌,冲着黑发男子拱手说道:“属下都已经打探清楚,圣上已经颁下捉拿反君逆贼,太子领命由秦鸣辅佐,宁恒远并未参与此事,另外齐皇后已经书信送往林家。”
黑发男子转过头,妖孽般的脸上闪过一丝嗜血的笑容。“你留在宫里,密切留意王贵的行动,他要有异心,处之取之。”
二爷应了声,他为秦诸填上酒。“公子,您真的要把二小姐送入宫里?”
嗯?
“属下多嘴了!”听到秦诸发出质疑声,二爷连忙认错,他放下酒壶的手抖了下。
“这事你不用多管,卫煜现在何处?”
“城外五里处的县城!”
“派人监视。”
秦诸端起酒杯,想不到一切来的这么突然与迅猛,这不符合他的本意。
数日后,一顶轿子从偏门进入皇城之中,一路被抬到了西面的凤鸾殿前,从轿子里出来一位贵妇,在宫女的带领进入殿门往偏殿走去。“夫人,请在这里稍作片刻,奴婢去请娘娘。”
林馨婉谢过之后,四处打量,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见齐皇后在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宁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平身!”齐皇后甩袖坐在上位上,让林馨婉坐下,她精细的打量了几眼对方后,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纸递给自己的婢女说道:“本宫这次密诏你入宫,那你可知所谓何事?”
“还望娘娘明示!”
齐皇后骄傲的冷哼了一声,把随身的丫头遣了出去说道:“本宫一直都很相信林家的忠心,相信宁大人对圣上的忠心,也相信夫人教子有方,不过有件事让本宫一直耿耿于怀,夫人先看看这纸上的内容,再说吧!”
林馨婉打开白纸,粗略一看,顿时脸色发白起来。“皇后娘娘,这,这是从何而来?”
“本宫相信大小姐贤良淑德,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定是她得罪了什么人,才招人诬陷,只不过本宫听说有人在城门外见过大小姐与一舞娘发生争执,那舞娘口口声声说大小姐设计陷害她,不知道夫人可知此事,那舞娘又是何人?”
林馨婉低着头,双眸闪动,寻思片刻后说道:“皇后娘娘这般提及,宁氏倒是想起一人。早前娴儿房里的丫头与人苟且被发现,老爷本予以送入官府,娴儿年在她伺候多年份上,便把人打发出府让其自生自灭,却不想她成了舞娘。”
“哦,原来如此,那这奴婢也是贪念之人。”齐皇后似笑非笑的盯着林馨婉,淡淡的挥挥手。“坐下说话吧!你我本可以成为亲家,只可惜世事难料啊!”
“娘娘不必如此,是小女没这福分。”
齐皇后命人送来茶点。“那日我与大小姐促膝长谈,大小姐也是声明大义之人,我甚是喜欢,也想结下这门亲事,只是我那恒儿执拗的很,夫人也莫过灰心,这等恒儿了解了大小姐之后,我想他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给一个巴掌喂一块糖,林馨婉在心底冷笑出声。齐皇后的手段并不高明,但却让林馨婉不得不去相信有这个可能,至今为止太子妃的位置还悬空着,无意中给了林馨婉一个希望。
“近来太子为反君之事繁忙,等此事过去之后,我就找他谈谈。”
“谢,皇后娘娘!此事我也听说了林家必定辅佐太子完成此事。”
齐皇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颜。“林老夫人的事我听说了,这芝林斋究竟是何方神圣,夫人可知晓?”
“林家派出去的密探至今未回,不过我已经有所眉目。”林馨婉顿了顿,她眼波流转迟疑的说道:“皇后娘娘,林家在探查芝林斋的时候,曾发现过宫中的人,不知道娘娘可知此事?”
齐皇后挑起眉,叹了口气。“知道又如何?她是圣上宠爱的嫔妃,我无凭无据能说什么?我也曾派人去试探过这芝林斋,圣上怀疑反君人士与其有关,只可惜派出去的探子被杀死在半路,凶手至今不曾找到,我也是心急如焚啊!”
“娘娘的意思是?”
“有些话说不得,只能自己意会,倘若真如圣上所预料的那般,这宫里恐怕是要变天了。”
林馨婉立即起身叩拜在齐皇后跟前。“林家誓死效忠与皇后。”
“起身吧!”
林馨婉从原路出宫后,进入一家客栈。老板把她带到后院,命人送来了酒水后离开。
后院的屋子里,坐着几个人,他们看起来神情疲惫,见到林馨婉后纷纷站起身。“家主!”
“人可都到起了?”
“还有几人在路上,晚间便可抵到京城。”
林馨婉让几人先吃着喝着,她陪同在旁。等吃喝差不多后,才说道:“此次事关重大,你们万事要小心,太子捉拿反君人事不可儿戏,你们依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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