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宁萱芷,我不管你对我王爷使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对你唯命是从,不过我告诉你,这辈子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让这贱人关上宁氏的姓氏。”
“只要大娘活着,我娘就没有出头之日是吗?”宁萱芷嫣然一笑,清冷的双目中透着死气。“那么大娘,你就去死吧!”
“你说什么?”
“我娘是爹最爱的女人,这辈子从没害过人,却惨死在大娘的手里,这辈子活着没享受过一天的快乐,死了还要受惊世人屈辱,这一切都是大娘害得,只要大娘死了,我娘就能过上好日子,我明白了!”
宁萱芷朝着林馨婉恭敬的行礼后,转身跨出祠堂,忽然她转过身朝着林馨婉无声的笑起来,指着祠堂上的牌位说道:“大娘,你死后,我保证你的牌位不会出现在这,你的尸体会被野狗吃掉,想想那些尖锐的牙齿啃咬你血肉时候,会是怎么个样,一定很有意思。”
林馨婉被林馨婉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指着她半饷只说出一个字。“你!”
“哦,你不用担心,我会像当初看着我娘那般看着你,送你走完最后一程。”
“宁萱芷,你敢咒我死!”
祠堂中,林馨婉冲着宁萱芷的背影嘶吼着,双目充血而睁大着。
隐藏在屋顶的黑影冷冷看了林馨婉一眼,飞身朝着落月阁方向疾驰而去。
宁萱芷呼出一口气,刚刚的口舌之快确实很过硬,可静下心来想,有些后悔,自己现在有何实力去跟林家斗?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谁让那个可恶的老巫婆踢了火盆,活该被骂!
跨入院子,一阵放炮声,惊得宁萱芷缩起脖子!火星四射,五彩斑斓,她捂着耳起耳朵,望着满院子的烟花,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莲郡主驾到,列队欢迎!”
婉莲调皮的大声喝道,双手挥舞着烟花棒在宁萱芷身边蹦跳着。
宁萱芷走在排列整齐的烟花铺满的道路上,闪亮的火光下,尽头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笑声叫声呐喊声,仿佛逐渐远去,宁萱芷眼里只有前面的黑影,背光下,长发在风中飞扬。
卫煜深深望着从烟火中走出了宁萱芷,所有的相思之苦在这一刻被填满,她没事就好,她活着就好!
刺在宁萱芷胸口上的长剑,就好像插在自己心上一般,每日花了大把的力气才能抑制住不去看她,不去想她,可到头来,还是会担心会害怕。不敢想象那一剑要是夺走了她的命,他会变得什么样?
圣上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查清楚反君内幕,他不眠不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跑遍各大城池,布下自己势力,再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却不想京城也被反君人士蛊惑,花了整整四天时间,摸透这股势力,查出证据后却不由为之震惊,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回到附近城镇等了半月后,才返回京城。
这一个多月,卫煜就是让自己忙的忘了宁萱芷,才熬了下来。终于等到圣上密诏,利用刑部压下太子挑起的祸端,将留与京城的反君押解入宫。
之前刑部从兵部带走的犯人,在中途已经被掉包,那些人都是作恶多端的地痞流氓,死不足姑息。
早知秦公公会来宣召,为了给宁萱芷一个惊喜,他布置了一切,可当宁萱芷从烟火中走出来,脸上的喜悦慢慢转为惊异,最后到失望,卫煜的心逐渐冷了下来。
宁萱芷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颜,走到卫煜的跟前叩见行礼。“王爷来了,怎么不去前院?”
“本王想给你一个惊喜。”
“萱芷何德何能,让王爷多次为臣女奔波,谢谢您在圣上面前美言,给了臣女一个名分。”
生疏的语气让人拒之千里,卫煜垂下暗淡的星眸,他背着手走向一边。
宁萱芷犹豫了下还是跟了过去。
“伤可好些了?”
“多谢王爷关心,臣女命硬的很,死不了。”
卫煜背着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微风拂过,扬起的衣摆瑟瑟作响。
宁萱芷凝视着孤独的背影,她咬着红唇。若不是这么突然相见,或许没有此刻这么深的感触,那一剑刺的并不深,可很疼。
当时真的没有怨也没有恨,可现在,胸口上涌起很多情绪,找不到出口只好慢慢沉淀下来,化为冷漠应对。
“本王见着你无碍,也放心了。”
头一次!卫煜觉得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不堪与无力,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心,要他承认自己当初不过是一时玩心才会来招惹吗?如果这样,可以得到她心里的一片位置,那么他愿意跪地求她原谅。
这是不是叫自作自受?打从见到宁萱芷那一天起,这个庶出卑贱的丫头就扎入心底,他矛盾过挣扎过,甚至一度利用了苏瑶而让自己回到正轨,用尽一切方法,却只是让自己更加想念更加离不开。
卫煜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个傻瓜一样。“我是来道歉的,那一日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很抱歉现在才来,只要你没事,我……”
“王爷!”宁萱芷轻唤了声。“萱芷感激您所做的一切,不知如何回报您。”
“天色已晚,本王还要入宫,请二小姐早日歇息。”
像个逃兵似得,卫煜纵身离开,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下。
宁萱芷望着逐渐缩小的背影,凝气眉。
一夜露水,打湿了黑发。
整整坐了一夜,全身僵硬如石,稍稍一动,身子都像是在抗议似得叫嚣着。坐在屋檐上的黑影在鸡鸣而起时,摇晃着站起身,还没迈出一步便重新跌坐在屋檐上。
黑影失笑起来,要不要就这样消失?反正也没人会在意他是否出现过。
想到此处,黑影再次站起身,依依不舍的望着对面紧闭的大门,真的舍不得。
吱!
紧闭的木门被人从里打开,一身白衣的宁萱芷从里面走了出来,她遥望着对面的人影,眼里闪动着愤怒。
想走的决心在这一刻被深深拽断,黑影凝望着宁萱芷提起窜上,他倒退一步,来不及开口,便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你打我?”
不经大脑思考,曲令冲口而出。
“你应得的!我没把你赶出去,已经很客气了。”
曲令挪动了下嘴角,他耻笑起来。“二小姐还在意我这个奴才,在下感激不尽。”
“这些天,你上哪里去了?”
“公子有难,在下不得不过去,二小姐应该知道。”
宁萱芷愣了下,眼神闪烁不定。“他怎么了?”
“二小姐还关心公子?有王爷在背后撑腰,您的复仇大计指日可待。”
“曲令!”
“是,小的不该说这些冒昧的话,请二小姐见谅。小的只是回来那点东西,很快就走。”
曲令从屋檐上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脚跟一阵抽痛,他挺起背脊走进屋子里。
宁萱芷眨了眨眼,她就地而坐,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自己厢房的大门。发现这点的时候,她自嘲的笑了下,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没有人会因她而留下。
对面,婉莲从房里出来,伸了个懒腰往宁萱芷的厢房走去,发现宁萱芷不在房里的时候,她紧张的跑了出来,样子十分有趣,不一会桂竹也跑了出来。
宁萱芷看着她们团团转的样子鼻头发酸起来,纵身而下,望了眼身后门,她走向自己的奴婢。“在找我吗?”
“哎哟,我的小姐啊,您可把我们吓死了,怎么说成这样就跑出去了?”
“没什么,我累了,扶我进去吧!”
桂竹看了婉莲一眼,不敢作声的跟着进入屋内,关上房门。
站在狭小的屋子里,曲令透过窗户望着宁萱芷的屋子,他恨透自己的愚蠢,明明知道她在想什么,还要说出那样的话。
管家说的没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早晚都是要离开的,何不如趁现在抽身走人,就像当初那样。
舍不得就是舍不得,不管用什么身份留在她身边,只要能每天都看到她,这颗躁动的心就会平静,为此,他甘愿被整个族人指着脊梁骨骂,甘愿为人奴,放弃尊贵的身份任人差遣,然而等一切过后,她还会留在自己身边吗?
宁萱芷,当你知道真相后,你还会跟我走吗?
在心底,曲令轻轻的问着自己。
悠长的叹息声响起,曲令放下包袱,换上宁家护院的衣服走出屋子,挑水砍柴,打扫院落,一切做到尽善尽美。
等整个院子热络起来时, 曲令望着紧闭的门笑笑,推门离开。
“公子!”
走向后山的道路上,凤儿站在那里,露水打湿了她的全身,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曲令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往前走去。
“公子,带凤儿一起走吧!”
“你跟了十多年,这里虽然不是最好的去处,但是至今最安全的地方,以你的能耐自保是没问题,何况还有刘福在,就别跟着我出去了。”
“公子,凤儿跟了你十多年,所以才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您,我知道时机就快来了,您就让凤儿跟着您吧!”
“替我保护好宁萱芷,就是最好的报答。”
凤儿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曲令阴郁的神情,她吸了吸鼻子,从来没见过公子那么悲伤过。
“公子,您不能离开这!”
为了自己的自私,凤儿大声叫了起来。
曲令疑惑的望着她,凤儿跟青伶都是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玩伴,虽然自私婢女的身份,但他一直都把她们当成是自己的妹妹来看待。凤儿从违抗自己的命令,今天是怎么了?
“公子,凤儿隐瞒了你,请您恕罪。”
咬着唇瓣,凤儿豁了出去。“凤儿在院子里见过青伶,她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宁萱芷,我不止一次在‘落月阁’见过她。”
曲令眯起眼,黑眸始终不曾从凤儿的脸上移开过,沉静的黑眸要洞穿她的心思般耐人寻味。
“青伶!”
凤儿颤抖了下,不敢抬头去看曲令。
“青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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