溏心在一阵吐血后,晕倒在院子里,桂竹等人七手八脚的把她抬进了屋里,四个人茫然的彼此相望不知如何是好!
婉莲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好歹她也是跟这药院老夫学过的人。她让小穗出门去东街药院找老夫子,并且再三嘱咐她关于溏心的症状不可以有半点掩饰,另外她还让她带上从别院拿来的罐子,找来刘福让他带着她离开,怕有人会子啊暗中施黑手,刘福一路成了小穗的保镖,好在并未意外。
趁着小穗去药院的当口,婉莲与桂竹两人合力替溏心脱衣沐浴,小鱼去清风的房里找来了解毒的药草放入火炉中点燃,放在溏心的脑袋边上,用熏香的方式让她吸入解毒的药草香气,这样或许可以延缓她的中毒迹象。
然而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逝去,可溏心丝毫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脸色是越来越黑,呼出的气息比吸入的多,像是快死的人似得,婉莲皱起双眉。这可怎么般?这样下去,溏心绝对撑不到小穗回来。
“桂竹姐,要是四夫人死了,我们小姐是不是难洗冤屈?”
桂竹摇摇头,宁萱芷赶走大夫,四姨娘死于落月阁,这都可能成为林馨婉陷害二小姐的理由,再过不了几日,她便要入宫,为了阻碍她,这也不是不可能。
“先不要想这么多了,我再去多拿点草药过来,能托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了!”
婉莲等桂竹离开后,她悄悄闹出一个布包,里面瞒着大大小小粗细不一的银针,在药院,她跟着老夫子学了针灸,可一次都没有真的去尝试过,所以她怕自己万一扎错了地方,反而让溏心急毒攻心,岂不是更糟。可是不施针的话,看这样子,也是随时会端起的模样,想来想去,婉莲,抽出一根不足十公分的细针朝着溏心胸腔下去三指的地方扎了下去。
溏心发出一声悠长突气声后,睁开眼眸,她看了眼婉莲,似乎想要说什么,掀动了下嘴唇,歪过脑袋往下了木桶。
婉莲哎呀一声,连忙把溏心从木桶中托了上来,也管不了许多,抱起她往放在床上,她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后,手指按捏穴位,用银针封闭了她的几处血脉,护着心脉后,两指扣在溏心的手腕上,虽然脉相很弱,但还不至于像刚才那边断断续续。
“四夫人,你可一定要撑到小穗回来啊,不然二小姐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小穗是天亮的时候才回到院子里,当婉莲问起方子的时候,她只是红着眼摇晃着脑袋,啥都不啃说。
“我们去的时候老夫子已经出门去了,药院中只有几个学徒,找来半天也没找到人。怕你们等级了,所以留了纸条就赶回来,四姨娘怎么样了?”刘福替小穗回答了问题。
“暂时是护住了心脉,也用了街道解毒,就是不是有没有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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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恒远坐着轿子离开了尚书府,在别院的柴房中,宁萱芷靠着柴堆坐着,其他人也都是跟他一样整夜都没有睡,她时不时打量着云彩,也许是做贼心虚吧,打从她进入柴房后,这个奴婢就始终不敢正眼看她,这一晚倒是跟边上的另一个奴婢说了不少话,她叫银娣,在院子里的名字迎春,因为土气,所以大家都叫她春儿。
春儿真是什么都敢说,不管好的坏的,从不藏着掖着,宁萱芷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只要她知道的,会跟你说的很详细,当宁萱芷问道四姨娘房里点的是什么香时,春儿茫然的摇摇头。“打从明月时候,四夫人就很少用香了,二小姐这话从何处来呀?”
“哦?姨娘不用香了,那我怎么在她房里闻到了香味?”
一直装睡的云彩动了下,她故意睁开双眸瞪了春儿一眼,后者缩起脖子,立即改口说道:“大概是我用的吧,所以二小姐才会闻到香味。”
宁萱芷咯咯咯笑起来。“春儿啊,这香可用不得啊,那里面可是含有毒物的,用多了会像四姨娘那样中毒身亡的哟!”
春儿听后啊的叫了起来,她脸色一下子苍白的跟鬼似得。
“怎么了?见鬼了呀!”
春儿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几步爬到云彩身边,抓着她的手不放喊道:“那香里有毒是不是真的?”
“你拽着我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放手!”
春儿一根筋的就是不松手!“云彩,你说过这香不会有事的!”
“我不知道,香是你用的 ,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毒,叫你放手听到了吗?快点放手!”
宁萱芷看着两人狗咬狗的样子,勾起嘴角,她望着外面的天空,天亮了呀!
尚书府的院子开始忙碌起来,守门的家奴一打开大门就见外面站立着两个九、十岁模样的小孩。其中一个家奴认出了是落月阁的清风道长,连忙将两人请入府内。
另一个直接跑去常青阁禀报林馨婉,清风道长回来了,还带着个小孩,这可稀奇的很。
宁雅娴低垂着眼眸,今个起的早,心思有点飘渺,听到清风道长回来了,她微微皱起眉头,这个细微的神情落在了林馨婉的眼里。“清风道长回来了就好,希望这次他也能医治四姨娘。”
宁雅娴搁下杯子,她心不在焉的晃动着身子坐立不安起来。
“有心事?”
“小贱人被关在柴房里,娘怎么还不审问?难道要等人把她救出来吗?”
“她不是下毒的人!”
宁雅娴撇撇嘴,脸色阴沉下来。“听娘的意思是不打算置罪与她咯!”
林馨婉叹了口气。“这事我心里有数,现在清风回来,你就不要再多事了!你爹也是明眼人,他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清楚的很,你要是那么想入宫,另外在想办法,可不要在惹出什么事端,出了人命,我们尚书府已经有过一次,不可再有,明白吗?”
“哼!再想办法?娘何时给我想过办法?她不死, 我怎么都是进不了宫的!”宁雅娴恼怒的站起身。“娘自便!”
说着,宁雅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厢房,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发泄似得把屋子里能砸的全都砸了。
夏玉等屋子里没了动静后才从外头进入,淡漠的站在宁雅娴身边。“今早,有人给您送来了信笺。”
“谁送来了?”宁雅娴打开信笺一看顿时从凳子站起身。“这么重要的东西,现在才拿给我!”
夏玉委屈的绷紧嘴角守在一旁不吭声,她已经摸透了宁雅娴的性子,话越多越遭罪,最好的方式就是忍着,她说话的时候绝对不能说话。
“替我梳洗更衣,挑拣新衣过来,我要出门。”
夏玉选了件宁雅娴最喜欢的粉色长裙,白色腰带将她的细腰裹紧后,在身后打上蝴蝶结,宁雅娴嫌弃这一身太过素雅,让夏玉把另一件明黄与宝蓝纱绸合制的裙子拿来重新换上,整个人看起来亮堂了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好看之余,气质显得略微平庸。
“你跟我一起出府,让人盯着点落月阁,那小道长回来了,准没什么好事。”
夏玉应了声,她跟在宁雅娴的身后离开了尚书府。
两人前脚刚走,就有人去了常春阁禀报。
林馨婉正襟危坐在客堂上,寻思着宁雅娴出去会见的人身份,想来许久还是不放心,于是派了林家的探子暗中跟随。
风花雪月是京城一家极为有名的酒楼,单听这名字便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要是有人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这里就是一家酒楼,而且还是一家规格极高的酒楼,一般人进不了这里,倒也不是不让进,实在是进来了吃不起。
宁雅娴也是头一次来风花雪月,她不止一次听人说起这里的食材有多好,也不止一次听人说起这里的老板有多俊,跟不止一次的听人说这里的豪绅有多挥霍,总是想要来此看看,好几次求宁恒远都不做答应,今日得人邀请,有幸来此,心下早已是心花怒放,只是脸上还装出无所谓的模样踏入酒楼。
一进门就有人上前接应,探明了身份之后,宁雅娴被恭敬的带到了三楼的里间。
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要,论身份宁雅娴还真在这里算不上什么贵人,顶多就是贵客,想要在三楼用膳那还等有人引荐,以宁恒远的身份顶多也就是在二楼外层可以安排上一个席位,据说,风花雪月的顶级包厢连当今圣上都使用过,所以那些富的流油的土绅花重金都想要去那件包厢坐坐,沾沾龙气,可至今为止也没见哪位进去过,在风花雪月可不是你有钱就能随心所欲的。
伙计让宁雅娴在门外稍后,他推门而入与里面的客人小谈几句后,才出来请人入内,却把夏玉挡在了门外。
宁雅娴本是要发作,但想到这里是风花雪月,想到坐在里面的贵客,还是忍了下来。“你先会院子里去吧,不用在外面等我。”
夏玉朝着宁雅娴欠了欠身子离开。
宁雅娴站在门口整理了自己的衣容后,走了进去。屋子里随处都能看到各种色泽的珊瑚石,还有不少海底的珍宝,把整间屋子布置的犹如海底世界,这里充满了奇异与神秘,而站在门口的她仿佛与生俱来就是迎合这样的奇异而存在着,一袭宝蓝色纱裙刚好与这屋子摇摇相应,让宁雅娴一瞬间融入其中,忘却了心里的忌惮,自顾自欣赏这里每一处奇景,久久忘了来此的目的。
咳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打断了宁雅娴的新奇,她回过身,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人,带着帽笠,看不清脸。
“三公子,请赎臣女唐突冒昧,只因这里奢华的叫人迷醉。”
“大小姐过奖了,你喜欢就好!”
啪!啪!啪!
男子连击三掌,从外面鱼贯进入几个婢女把一道道佳肴放在桌上离去。
“大小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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