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好!”
太子东宫内,听到心腹禀报的东陵晨阳挑了挑眉,唇角露出一丝深沉的笑意。挥手命心腹退下,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阿珺,我们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
宇文珺点头:“最辛苦的是你,流了那么多血,我都快吓死了!”
“我不是说过吗,欲成大事者,必定有所牺牲。”东陵晨阳满不在乎地说着,“如今绊脚石已经踢开,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宇文珺皱了皱眉,悄声问道:“下一步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东陵晨阳笑笑,什么也没说。
毕竟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了如此重的伤,东陵洛曦似乎十分过意不去,送走东陵孤云等人之后便赶来看望,并叮嘱太医用最好的药,一定要让太子早日康复。东陵晨阳满脸感激,连连称谢,父子之间一派其乐融融。
休养几日之后,东陵晨阳的伤势进一步好转,已经勉强可以下床活动。到了晚间,东陵洛曦前来看望,见状自然十分高兴,但还是关切地叮嘱了一句:“阳儿,你伤势刚刚好转,还是先不要急着下床,以免恶化。”
“是,多谢父皇关心!”东陵晨阳微笑施礼,“只是儿臣已经躺了这许多天,若再不活动活动,只怕身上就要发霉了。”
宇文珺上前搀扶,撅着嘴告状:“父皇您不知道,儿臣已经劝过殿下好多次了,让他不要逞强,他偏不听!”
东陵洛曦微微一笑:“他不听,你只管骂他,骂到他听为止。”
宇文珺忍不住娇笑:“人家可是堂堂太子殿下,儿臣怎么敢?儿臣……嗯……”
一句话未说完,她突然双眼一闭,软软地倒了下去。东陵晨阳登时急了眼,忙不迭地俯身搀扶:“阿珺!阿珺你怎么了?阿珺……哎呀!我的腿……”
这一下剧烈活动显然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他一个支撑不住摔倒在宇文珺身边,痛得叫了起来。东陵洛曦也急了眼,早已命令贴身保护于他的大内密探上前相扶,并将宇文珺小心地挪到了榻上,这才大叫“宣太医”。
不多时,先前专门负责为东陵晨阳治疗腿伤的太医石世忠已经赶到,施礼之后刚要替他查看伤势,东陵晨阳已经急得猛一挥手:“本宫没事!你快去瞧瞧阿珺究竟怎么了!”
“是!是!”
石世忠连连答应,连滚带爬地奔过去替宇文珺仔细检查了片刻。大约是不曾看到什么明显的不妥,他又小心地拿过她的手,替她试了试脉,紧跟着起身连连叩首:“恭喜皇上!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有喜了!”
“什么?!”东陵晨阳满脸狂喜,居然不顾腿上的剧痛蹦了起来,“你说什么?!阿珺有喜了!?”
“是!”石世忠满脸笑容,再度叩首,“太子妃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之所以突然昏倒是因为劳累过度,身体虚弱所致,只需服些安胎药便没事了!”
东陵晨阳立刻满脸自责:“这都怪本宫!这几日为了照顾本宫,阿珺几乎衣不解带,彻夜不眠,自然会劳累过度!太医,阿珺真的没事吗?她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殿下放心,不会有事。”石世忠躬身回答,“大凡有了身孕的人,就是比常人容易疲乏,殿下也无需自责,臣会为太子妃开些最好的方子!”
东陵晨阳连连点头,吩咐他立刻去开药方,并吩咐侍女随他一起去拿药。转过身,他兴奋地说道:“父皇!阿珺有孕了,儿臣要做父亲了!太好了!”
东陵洛曦同样十分欣喜,笑容出自真心。虽然之前东陵夜星的王妃已经为他生下了孙儿,但东陵夜星的母妃毕竟是前朝皇帝的遗孀,他心中始终有些膈应。此次宇文珺有孕,他才觉得那是真正属于他这一族血脉的延续,玉麟国江山后继有人了!
点了点头,他关切地说道:“你与阿珺成亲已经两年有余,她才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能出丝毫差错!”
“是!儿臣知道!”东陵晨阳喜滋滋地说着,“父皇,这天色已晚,也该用膳了,何况阿珺又有了身孕,父皇不如留下来喝杯喜酒如何?”
如此大喜事,自然值得喝一杯。东陵洛曦点头,东陵晨阳便欢天喜地地吩咐御膳房做些美味佳肴,并命人备了美酒。此时,宇文珺已经醒来,得知自己居然身怀有孕,同样惊喜万分,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追问是不是真的,惹得东陵洛曦微笑不已。
然而他若是仔细看看便会发现,宇文珺的惊喜其实稍稍有些过火了。
不多时,御膳房便送了满桌好菜过来。虽然每道菜都有试毒的银勺银筷,跟在东陵洛曦身后的大内密探还是上前每道菜都尝了一口,壶中的美酒也先行试过,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退在了一旁。
直到此时,东陵晨阳才端起酒杯说道:“儿臣敬父皇一杯,父皇请。”
东陵洛曦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喝得很放心,因为除了大内密探,他另有法宝在身。
宇文珺既然身怀有孕,自然不能饮酒,便倒了杯白开水相陪,始终甜甜蜜蜜地笑着,并殷勤地替二人倒酒。东陵洛曦显然心情不错,不多时便喝了十几杯,已经微有醉意。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袭来,肠子仿佛打结了一般拧在一起,好不难受,令他本能地抱着腹部一声大叫:“啊!朕的肚子好痛!”
“父皇?!”东陵晨阳吃了一惊,“父皇您怎么了……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也痛……”
变故一起,大内密探登时变了脸色,齐齐抢过来相护:“皇上!”
惊呼之余,几人更是惊疑不定:方才明明已经试过,确定酒菜之中都没有毒,皇上为何突然腹痛?
东陵洛曦咬了咬牙,眼中已经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阳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酒菜不干净?”
“儿臣不知道……”东陵晨阳似乎十分痛苦,连喘息都变得急促万分,“酒菜是御膳房准备的,儿臣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陵洛曦目中冷芒一闪,突然大叫一声:“啊!痛!”
伴随着尖叫,他裸露的肌肤上已经浮现出一块块不规则的青斑,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
看到这一幕,几名大内密探越发变了脸色,却都束手无策:“皇上!要不要宣太医?!”
东陵洛曦还未开口,刚刚还抱着肚子痛得死去活来的东陵晨阳突然恢复了平静,甚至笑吟吟地吐出几个字:“不必了,宣太医没用。”
这意外的变故令众人齐齐一呆,东陵洛曦已经不敢置信地开口:“阳儿,是你?!”
东陵晨阳依然微笑:“是儿臣什么?父皇,儿臣不懂你的意思。”
东陵洛曦愕然片刻,眼中渐渐浮现出无法克制的沉痛,缓缓地摇头说道:“原来真的是你。为什么?!上次是风儿,这次是你,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巴不得朕早日归天!?朕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们?!”
天哪!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幕!
仿佛就在昨天,东陵临风为了保住太子之位给他下毒,令他万分痛心。本以为那样的悲剧再也不会重演,谁知这才隔了几天,相同的一幕居然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难道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当年他做下了那样的事,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可是……难道就不能换换方式吗?为什么连使用的手段都一模一样?还真不愧是亲兄弟!
面对他的厉声指责,东陵晨阳居然神情不变,依然笑得开开心心:“你是没有什么对不住儿臣,所以儿臣不像大皇兄,根本没打算要父皇的命呢!”
东陵洛曦低头看一眼手上的青斑,咬牙反问:“那你要什么?皇位?”
“呀!父皇好聪明!”东陵晨阳故作可爱地拍了拍手,以示嘉奖,“既然父皇已经猜到了,儿臣也不再废话:请父皇立刻下旨,就说您年老多病,已无法上朝,因此传位于儿臣,儿臣保证为父皇选一个好地方颐养天年,如何?”
好地方?阴曹地府吧?
东陵洛曦无声冷笑,不答反问:“你在酒菜中下毒?你是如何躲过这银勺银筷和试毒的大内密探的?”
“这是个秘密,不过既然父皇想知道,儿臣就告诉您。”东陵晨阳得意地微笑着,亲亲热热地拉住了宇文珺的手,“当然说起来这还是阿珺的功劳。她知道直接下毒必定容易败露,便告诉了儿臣一个鸣凤国皇室秘传的古方:有一种名叫‘馥兰’的熏香,夜间使用可令人凝神安睡,但若在使用的同时饮酒,则会生成剧毒,半个时辰内若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原来如此,怪不得酒菜之中验不出毒性。为了达到目的,东陵晨阳也算煞费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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